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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标摸出令牌项链:“这个都不管用?”
燕乾嘴角微抽:“不管用。”
陈标叹着气把令牌项链揣回怀里,道:“那好吧。你带领火炮营绕后,从后方射击蒙古重骑兵的屁股。还空闲着的指挥过小国瑞炮作战的将领只有你和我,我不去就你去。”
燕乾:“……”他总感觉被标儿套路了。
陈标道:“这是军令。当然,你也可以说为了保护我,不肯执行军令,让没有经验的人拉着小国瑞炮去送死。哦,还可能给敌军送装备。如果你不肯去,就算你阻拦,我也会自己去。你可以试试能不能拦住我。”
燕乾:“……末将领命。”
他点了自己身边的亲兵,让他们盯死了陈标,如果陈标要去险境,这几人拦不住的话就处斩。
陈标总觉得燕乾离开前最后一眼是在问自己,“你不会眼睁睁看着他们处斩吧?”。
啧,我套路你,你也要套路我是不是?
燕乾带着一众轻骑兵拉着小国瑞炮离开后,陈标学着他爹常做的表情,捏了捏自己软乎乎的下巴。
他还能做什么呢?
“鼓槌给我,我为诸君擂鼓!”
已经交战后,能发挥的计谋很少。陈标已经尽人事,只能听天命。
他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将身边最后一个能成为战力的将领派去战场之后,陈标除了为诸位同袍擂鼓,他已经无事可做。
陈标登高擂鼓,亲兵们紧张地护在他身后以防流矢,即使蒙古兵的箭不可能射到这里来。
刘琏看得心中热血喷涌,和朱同商量后,他们选了几个力气大的学生一同擂鼓,自己召集在高地上的护卫队,与剩下的学生们一起随着鼓声高唱《秦风·无衣》。
明军的将士文化水平都不高,但有陈标推行的军营启蒙、以及《秦风·无衣》是将士出征送行时必唱的诗歌,明军都能听懂。
不仅明军能听懂,已经来汉地几十年的蒙古重骑兵即使有人不懂汉话,也能通过音律知道这首诗歌唱的是什么。
他们虽在后方高地,但引吭高歌的声音也能传到战场中。即便战场厮杀声震耳欲聋,也压不住年轻学子们包含着一腔热血的歌声鼓声。
一直静候在战阵后方,咬着牙看前方同胞厮杀的将士们回头远眺,看到了陈标那十分标志性的小巧身影,正在努力擂鼓的姿态。
这时候,战场上重新想起了炮击的声音。
燕乾居然如此短的时间就达到了适合炮击蒙古重骑兵屁股的地方,重新用小国瑞炮为蒙古重骑兵制造骚乱。
小国瑞炮的炮弹对蒙古重骑兵的杀伤力并不算太大,无法阻止重骑兵的冲锋。但他是从背后射击,不在杀伤,只在骚扰。
每次射击他都会重新调整弹道,炮声稀稀拉拉,但每一颗炮弹都能准确落入重骑兵阵列的中后方人群最密集的地方,极大地减缓了重骑兵冲锋的力道。
此刻,燕乾发挥出极大的计算天赋,和陈标一样,他已经能心算笔算和目测炮弹射程和落点。
陈标教给了燕乾坐标系。在燕乾眼中,整个战场已经变成了一个庞大的坐标系。每一个计算结果,都能在蒙古重骑兵冲锋的队列中制造一个“孔眼”。
扩廓帖木儿发现有人从侧后方射击之后,当机立断分人去剿灭这支炮兵。
但事有碰巧,一颗炮弹正好落在了他的周围,砸到了他身旁一个亲兵的马上。那匹马立刻发狂,撞到了他的马匹,在他身边引起了骚乱。
骑兵的“指挥中枢”短暂瘫痪。
从意外发生,到扩廓帖木儿换马重新指挥骑兵的时候,不超过半刻钟。
战场上战机瞬息万变,就只是这不到半刻钟的时间,被一直观察战场形势的邓愈发现。
他举起令旗,然后狠狠挥下:“冲!”
明军的轻骑兵忍耐多时,终于动了起来。
他们越过同袍的血肉壁垒,与蒙古重骑兵绞杀在一起。
虽然对方有重甲,但对方已经疲惫,盔甲多处损伤,队列已经混乱,明军的轻骑兵终于找到可以展现出自己杀伤力的战机!
燕乾深深叹了口气,翻身上马,重新攥紧马刀,带领运送小国瑞炮的轻骑兵冲了出去。
他再次坚信,他被老师算计了。老师根本不是想亲涉险境,而是想逼他也上战场。
陈标站在高处,自然也看到了明军开始冲锋的一幕。
他将鼓槌给刘琏,让刘琏帮他继续擂鼓,对嗓子都快唱哑了的人道:“你们喊,你们真的要为昏君赴死吗?”
学生和卫兵们用腰间竹筒里的水润了润嗓子,气沉丹田,即便有些人声音已经沙哑,他们都发出了比刚才更响亮的声音。
“你们要为昏君赴死吗!”
“你们要为昏君赴死吗!”
“你们要为昏君赴死吗!!”
声音传到战场,本已经有溃散之态的蒙古重骑兵心中因扩廓帖木儿而聚积的最后一口士气,就像是被一把重锤敲击,一点一点地敲散。
蒙古重骑兵的心终于乱了,他们的队列也终于乱了。
明军的步兵也越过同袍的血肉防线,来到了战场,与失去斗志的蒙古重骑兵拼杀。
这时候,连步兵都能与重骑兵抗衡了。三两个步兵,就能换掉重骑兵的命。
连扩廓帖木儿身边将领的心都乱了。
“河南王,我们逃吧!”扩廓帖木儿的心腹大将李察罕不花的头盔已经缺了一角,他干脆把头盔扔掉,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水道,“再不逃就晚了!”
扩廓帖木儿咬牙不语。
另一个心腹将领韩扎儿也道:“将军!留得性命在,我们才有可能回来!我们还有草原!我们还有部落!我们还有很多人和兵在北边!现在不是我们的绝路!”
扩廓帖木儿深深呼出一口气,终于下定决心:“突围!”
扩廓帖木儿一声令下,身边旗兵挥动旗帜,乱掉的蒙古旗兵得到了撤退的命令,又开始重新聚拢。
“妈的,怎么就打不散呢!”薛显骂道,然后策马朝着扩廓帖木儿冲去,“贼人休走,吃你爷爷我一刀!”
扩廓帖木儿回头看了薛显一眼,弯弓搭箭,羽箭离弦,朝着薛显的胸膛飞去。
但就在半空中,羽箭居然断成了两截。箭头被突如其来的冲击打歪,堪堪擦过薛显的手臂。
冲得太快的薛显:“……”妈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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