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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
陈小将军的习惯是,打了胜仗必要小酌一番。
燕王的原则是,行军在外须谨慎,如无必要,最好禁酒。
可陈小将军打了这么大的胜仗,燕王虽贵为王爷,也不好意思御下太严。
于是双方折中,庆功宴搞还是要搞的,但缩小规模,仍安排在陈余儿的闺房里。
安国公还在兢兢业业地演着戏,陈余儿的嫂嫂们也在认认真真地配合,自是不方便参加。
于是这酒宴又变成了燕王、陈余儿和老廖三人。
燕王倒是对老廖客客气气的,不仅尊之重之,还语带欣赏。
那是啊,虽这火烧云间的计策是陈余儿出的,也得有人有胆子有才干去执行啊。
这老廖不仅浑身是胆,在匈奴兵面前撒起谎来面不改色的,而且背后的眼线暗桩们提供的情报既详尽又准确。
要不是老廖觉得没必要且不关心,他那些兄弟们连乌维晚上起几趟夜,用的什么形状的夜壶都能给他打探来。
再加上老廖天赋异禀,说汉话还带着常德口音呢,说匈奴话反而字正腔圆,连匈奴老兵都无法分辨他是番将还是汉将,是自己这伙儿的还是北境那边的。
他这边结结实实骗过伊邪,点了粮仓又灭了营火,立刻马不停蹄地赶往肃州,掐算着时间又骗来了乌顿。
燕王想,这陈余儿和老廖加一起,怕不是就能顶十万军马。这等人才,举国又能找到几个?
老廖却喝得不太尽兴。
陈余儿自然无妨,两人是老酒友了。
可这燕王,自己总觉得他对四小姐古古怪怪的,上次告诉四小姐,四小姐还一副嗤之以鼻的样子。
但你看看现在的燕王,看着四小姐的眼神简直旁若无人。
自己是对男女之事不甚了了,但坐在这二人之间喝酒亦是万分难受。
寻了个借口又溜了。
陈余儿遵从着自己的习惯,燕王也恪守着自己的原则。
也就是说,陈余儿慢慢悠悠喝了不少的酒,燕王在旁以茶相陪,滴酒未沾。
老廖退席,陈余儿又喝了一杯之后,突然问燕王:“你是几岁开始习武的?”
说完也觉得自己的问题突兀,他既然将自己谙熟武功之事瞒得这么彻底,自己又何必问,他又如何能说真话。
没想到燕王看了看她,淡淡道:“五岁。”
陈余儿吃惊地睁大眼睛:“你五岁即习武,皇城之内的人竟然都不知道?”
燕王道:“是我外祖重金聘来的武林高手,每日都选在夜半时分避人耳目偷偷教我,自然无人知道。”
陈余儿在心中感叹:如此神神秘秘,有必要吗?
燕王好似看出她心中所想,徐徐道:“在我记事之前我不知晓,在我记事之后我所知道的,我曾被人下毒、刺杀,或扮作意外欲置之死地的就不下几十次,算起来还不得每年一两次。
我母亲在宫中亦是如此。
要不是我外祖家有些银两,拿银子为我二人筑起防护,我和母妃都不知死过多少次了。”
说完嘴角弯了弯:“梁京一共没有几个人知道我习武,这秘密我本来是留着最后保命用的,我这可是把一半身家性命都交给你了。”
陈余儿不服,如何问了一句话就得负担他燕王一半身家性命,自己有那本事负责吗?
但觉得他方才说得心酸,不禁问:“这个,如此明目张胆,皇上不管吗?”
燕王并未直接回答,接着方才的话继续说:“我十岁那年,被人掳去深山,要不是学了点儿皮毛功夫在身,那几十天还不就交代在那里了。
父皇还以为对方未想置我于死地,为我留了一条活路,给他亦留了三分面子。
他不知道,命是我自己给自己救回来的,对方巴不得我死在深山里呢。
他当时觉得新朝基业未稳,一些人他不敢也犯不上得罪。
此事自我跑回梁京就再无下文了,连母妃在父皇面前都不再提起此事。
我当时就想,哦,原来皇权这个东西,是要大于夫妻、大于父子、大于母子这一应世俗感情的。
当时觉得自己之前所活十年、一脉天真,还以为父皇和母妃是自己最大的依靠,这真是误会了。”
燕王停下不说话,陈余儿也不出声,心道:本以为“为政不难,不得罪于巨室”,这句话只适用于权臣,原来也适用于君主,尤其适用于开国君王。
抬头饮尽自己面前这杯酒,又为自己续上一杯。
燕王喝了一口茶,望着窗外道:“后来我在你这么大的年龄,身边有一个很喜欢的书童,跟了我也有五六年了,我的心思他都猜得到。
一日查到他每天在我的茶中下毒,好在外祖发现的早,我中毒未深,尚能救治。
那书童原来也是皇后张氏派来的,我本以为他做这些有什么苦衷,或许欠下了张家什么人情,甚至或许,他亲人被张氏胁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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