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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余儿心中冷笑,自己上次差点儿被人毒死都无人相救,吃了这样大的亏如何能不学乖。
领不到这样的君命圣旨,自己怎会答应徒手带兵来南中。
老廖你且耐心等着,我不灭了永宁之兵,我此生不回梁京北境。
虽夺了李文敏的权,在巡视乌江防备时,陈余儿一路还是对李文敏赞不绝口的。
李大经略使都被陈小将军夸得不好意思了。
他还以为陈余儿挟君命上位,第一件事就是尽力贬损自己。
当然了,就像去年他挤兑她那样。
可他没想到陈余儿烧的第一把火就是对他夸了又夸。
想起过往种种,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不知该得意好还是该羞愧好。
陈余儿说的可是真心话,这乌江流急、滩多、谷狭,能在乌江沿岸守备如此之严,还能备置这诸般大船、小船,桅杆林立、旌旗蔽天的,自是李经略十几年的心血,自然该夸。
至于李经略的人品,自是另当别论。
而且她是一军统帅,又不与他李经略家做亲家。
只要他不敢违背军令,他人品如何与她何干。
还报复?想起老廖她心都痛的麻了,要报复也是报复永宁之兵。
哪轮得到他李文敏。
去年来西南,她兵书、地图就看了一箩筐,此次巡视更是胸有成竹。
思南处滩险流急,永宁之兵所用之船有部分是劫掠的,有部分是自己从川南带来的,操练不熟。
想从思南渡河南来的话,定然怕乌江守军趁其半渡而击之。
如她是阿月乌,她就选在涪陵这水面广阔的地方渡河,较容易排列战船和指挥调配。
而且据我方探子来报,阿月乌也学去年陈小将军攻陷思州故事,想用南中鲜见的大弩制敌。
并以胜后分赃为条件向西域借来了十排大弩,老廖就是命丧于此。
这大弩要想派上用场,必得选在矩州至涪陵之间的平坦水岸上。
她料定永宁军绝对是选在涪陵渡河攻战。
李文敏手下和四家部分将领提出反对意见。
乌江这边可见对岸永宁兵是在思南附近船只最多,兵士调配最频繁。
从兵力部署上更像是阿月乌选在了思南渡河攻城啊。
这可万万错不得。
这行军之事,一招错了满盘皆输。
一直未说话的韩林宗开口:“永宁的阿月乌虽蜗居川南,但听闻好看兵书。
船只、兵士都可以假乱真。
只要在河对岸多立船只桅杆,多制造兵马奔忙的烟尘即可。
可地势、武器、战术作假不得。
我亦敢赌阿月乌实准备在涪陵渡河攻战。”
这下全员彻底噤声了。
这两位少年将军加在一起去年一共平了云贵、西域、北境三个地方。
也就是说,他们是打遍了西南、西北、东北无敌手的。
他俩一年的战功比好多将领一辈子加起来都多。
二人又有圣旨加持又意见相合的。
还有什么可说的,战吧。
可具体如何战呢?陈余儿自有办法。
不久阿月乌就得部下传报,对岸乌江守兵果然上当,将大量船只、人员调配至思南对岸。
每日船只熙攘、车马轰鸣的,好像正气势汹汹等着他们渡河渡到一半出杀手呢。
阿月乌笑得开心,早知道南中这么好欺负,去年他就不应该空手而回。
这回进了矩州城可要好好搜掠一番,不知李经略使的财宝藏在何处呢?
他不知道陈余儿照猫画虎,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也是在河这边多立船只桅杆,虚作战船。
让真的战船每日瞎跑几趟。
车马后面拖拽树枝,不足百辆车百匹马就能营造出千军万马的效果。
阿月乌连胜两役,已不太将南中之兵放在眼里。
这骄兵吗,自要吃些教训。
陈余儿还让李文敏准备一些特殊的东西,李经略使听闻让他带上船的东西,惊得目瞪口呆。
这这这,从未有先例啊。
陈余儿叹气,这可不是她发明的,燕王给她的《尉缭子》里就有著述。
如若不是李文敏没把心思用到正地儿上,听总该听说过吧。
耐心解释一番,李经略使将信将疑地去办了。
陈余儿头疼,若不是有这“天”字玉玦压着,他还不得事事与自己唱反调。
万事俱备,只欠一战了。
探得永宁军这两日就要出兵了,陈余儿将此次跟随她而来的安国公府府兵带至乌江老廖战死的地方。
将每人手中酒碗斟满老廖在南中最爱喝的烈酒。
举杯道:“为老廖。”
与府兵一同饮尽后上马奔涪陵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