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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想菲兰。
“事出突然，我当时脑子都是懵的，除了菲兰什么都看不见。”闻招试图辩解，但他自己都觉得这逻辑不成立。
他要是真讨厌菲兰，第一反应就把人推开了，哪还有空担心他受没受伤。
闻招眉头皱成了锁，目光严肃又茫然：“所以雌父的意思是，我喜欢菲兰？”
“问你自己。”
闻招大脑有点宕机，这已经超出了他的知识领域。
诺伊看他茫然无措的样子，淡定地喝了口汤，又扔下一个炸弹：“菲兰在你身边三年，你不会看不出来他喜欢你吧？”
“怎么可能？”闻招下意识否掉，口吻确凿信誓旦旦，“您说我喜欢菲兰我还信，但菲兰不可能喜欢我，他心里只有工作。”
“而且菲兰压根不喜欢和我接触，除了工作，休息时间他连一个字都不会给我发，他不可能喜欢我。”闻招下了结论，“您想多了。”
“也许。”诺伊点点头，把自己吃完的碗筷端走，边道，“你猜你现在跟说菲兰去民政局结婚，他会不会答应。”
“他不会。”闻招斩钉截铁。
—
……他到底会不会呢？
闻招洗澡洗到一半，脑子里又忽然蹦出雌父的话，越想越觉得不可能，但又忍不住一直想。
从浴室里出来，菲兰的面瘫脸都挥之不去，鬼使神差地，闻招打开个人终端，划出了菲兰的聊天框，手指在打字栏停住，打打删删，还是没发出去。
目光落到聊天记录，上次说话还是要阿纳斯的文件，再往上划，无一例外全是工作，而菲兰的回复更是只有简短的“好的阁下”、“知道了阁下”、“马上送去”。
仿佛跟他多说一个字都要命。
这样的菲兰怎么会喜欢他？
闻招收了终端，进了烘干室，热风吹得他头发蓬起，遮住了茫然的黑色眼瞳。
一团乱麻。
闻招解了浴袍，就倒在床上，被子一盖就打算闭眼睛不想了，终端却突然亮了亮。
是菲兰。
【菲兰：阁下，抱歉打扰。多了一个紧急文件，是有关t93-258星开发的。】
【菲兰：t93-258星txt】
闻招打开一看，是重点矿产的新发现和星兽暴动，探测蜘蛛被星兽损坏了两台，人员伤亡倒是还算可控。
闻招做了处理，菲兰应了就没了动静。
还真是只谈工作。
闻招心里莫名有点不舒服，在打字框戳了戳，不小心发了一个符号过去，连忙撤回，菲兰却已经看到了。
【菲兰：阁下还有什么事吗？】
看起来像是送客。
闻招打打删删，到底禁不住好奇心，犹豫了下，问他：“你愿意跟我结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