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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才更能体现陛下对五皇子爱重啊!”张姨娘点了点宛如的额头,“你啊,以后凡事要多上点心,别说五皇子了,就是七皇子也不差啊!他虽然一向不爱什么朝堂争斗,可以后不论是谁当了皇帝,他多少也是个王爷,荣华富贵自然是享不尽的!”
这话里的意思再清楚不过,便是让宛如多在五皇子和七皇子面前晃一晃,不管是被谁看上了,即便是做侧妃,都是个好归宿。
“以后的事谁知道会怎么样,万一是那三皇子得了皇位呢?他如今也是端亲王啊!”宛如随口问了一句。
“端王已有正妃,且那端王妃不是个好脾气的,与其把筹码放在他身上,还不如赌一把!”说着,忽然想起了什么,张姨娘压低了声音,小声说道,“先前你父亲虽然没在席上说,可我听说端王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被陛下斥责了一顿,现正在府里闭门思过,能不能去那春宴,都还两说呢!”
“你可不要犯糊涂,听娘的就是了!你娘亲我当年,不就是因为跟对了你爹才有了今日的地位吗?只恨我终究是个侧室,你爹爹又在礼部任职,不能违了礼制抬我做夫人,还连累了你,被那宛言压着一头。”
说到后面,张姨娘不免有些心酸。虽然如今宛府由她主事,可到底是名不正言不顺。有些人表面上敬她,背地里还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呢?
见状,宛如忙安慰道:“娘亲快别这么说!你看别府里的庶女,哪个有我过得这样好!横竖现在您说了算,以后父亲也不会续娶,否则,咱们还不知道要被宛言欺负成什么样子呢!”
这话倒是提醒了张姨娘,她闻言神色认真地嘱咐道:“你平日里也要多收敛一些,与宛言好好相处,别叫人抓了把柄。总归你父亲对我是有几分真心的,将来若是你和明儿出息了,我这当娘的未必当不了正室。咱们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她都这么说了,宛如也明白其中厉害,虽然有些不情愿,可还是点了点头。忽又想到宛明,脸上渐渐浮上些许不悦:“可是,我瞧着宛明好像对宛言很亲近呢!他自小就喜欢她胜过我这个亲姐姐!”
见她一副愤愤不平的模样,张姨娘笑着摇了摇头,不以为意:“那又能怎么样呢?血缘亲情是割舍不掉的!你和他才是亲姐弟,日后若真出了什么事,难道他还要帮着宛言不成?”
“明儿虽然平日里不爱读书,可是孝顺得很,我这个娘亲在他心里,怎会抵不过一个同父异母的姐姐?”
这话说得有理,宛如听着稍稍放了些心。
娘亲说的对,血缘亲情是无论如何也磨灭不了的,若是将来真的出了什么事,宛明一定会站在她们这边的。至于宛言,即便她有嫡女的身份,还不是要对娘亲恭恭敬敬!她不得父亲宠爱,母亲也早逝,形单影只的,想来也翻不了天。
两人一场交谈过后,接下来几日宛如的确有所收敛,也没怎么找宛言的麻烦。虽然对于宛明总是往疏桐院跑这件事她还是十分不满,可想起张姨娘的话,到底还是忍了。
就这么相安无事地过了十来天,一眨眼便到了三月初三。淅淅沥沥的春雨,在前一日便已经停了,上巳春宴照常举行。
此时宛府门前,两辆马车已等候多时。地上微微湿润,因为前不久才下过雨,坑坑洼洼处还有几个深浅不一的小水坑。
早前,宛言已与程映安约好同行,所以要先去一趟程府。宛如本来也不愿意和她同去,于是两人便十分爽快地达成一致,打算乘坐两辆马车分别前往。
宛如由丫鬟搀着从大门出来时,宛言已经到了。见着宛如时,她破天荒地上去打了个招呼,却不出意外地换来了一句冷嘲:“妹妹这衣裳可真是好看,可要仔细地穿着才好。”
宛如上下打量了一遍宛言身上这看起来比她还要精致不少的衣裳,不由地翻了个白眼。自宛言回来后,她的一应待遇都比不上从前了,前几日还在外头被几个正儿八经的嫡小姐给呛了几句,弄得她心里更不痛快!
看出她脸色不大好,宛言却只是微微一笑,也不在意她的阴阳怪气:“这样好看的衣裳,自然要仔细穿着。姐姐若是喜欢,等回来我便脱下来让人送到流响阁去。”
话音刚落,就见宛如的脸色猛地沉了下来,比一开始还要难看几分。见状,宛言脸上露出了一丝尴尬,还没等宛如开口,便极有“眼色”地道:“是我疏忽了,姐姐的身份只怕与这件衣裳不大相合。”
她往日里从来不会这么说话,这次却一反常态。先是要将自己穿过的衣服送给宛如,后又来了句身份不符。
这话旁人说了也就算了,可偏偏宛如一直以来处处都要与她较劲,这些话从她嘴里说出来,更是让人生气难堪。是以,怒气一下子上了头,宛如立刻就把张姨娘的告诫抛在了脑后。
眼珠四下转了转,她一下子计上心来,没有立时发作,而是“哼”了一声,便径自上了后面的那辆马车,示意车夫赶紧离开。
那车夫动作迅速,一眨眼的工夫便带着宛如往华春苑那边去了。
只是马车离开时,不知有意无意,正好淌过了一个小水洼,泥水一下子就溅到了宛言,躲都躲不及,原本好好的一件衣裳,就这么给毁了。
听到外面的惊呼,马车内的宛如一脸得意,笑容渐渐有些狰狞。可在她离开以后,宛言却不见半点局促,只是看着身上的衣裙,轻描淡写道:“可惜这么好看的一件衣裳了!”
她刚才本就是故意激怒,这样才能不露痕迹地将衣裳给弄脏,好换另外一件。一方面,宛言之前已经打算好了,另一方面,张氏给她送来的东西,即便是没问题,她也不会穿着去参加春宴。宛如这下可让她省了不少劲儿呢!
宛言就这么穿着一件弄脏了的衣裳去了程府,到时程映安正在梳洗打扮。
程映安平日里不喜那些明艳娇俏的服饰,多是素服多些,今日却明显用了心思,一袭桃红色衣衫,妆容精致典雅,一改往日素净,似乎对这次宴会颇为重视。
见此情景,宛言不由愣了一愣,转念一想,随即了然,她程姐姐的心上人,今日也会出席宴会。
见着她来了,程映安刚打算夸一句这衣裳好看得很,就瞥到了上面的泥点子。她吃了一惊,指着那脏了的地方问道:“你这衣裳是怎么回事儿,怎么弄成这样?”
“不妨事,方才出门的时候,被宛如的马车给溅上了些泥点子。”她说得云淡风轻,程映安正打算说什么,却见她满不在意,于是转而问道:“你故意的?”
宛言不置可否,只是笑着道:“好了,今天这么好的日子,别提这些了!反正衣裳已经脏了,还要劳烦姐姐借我一件了!”
“可我的衣裳大多素净些……”程映安说着,眸光一转,继而笑了起来,“不过你应该就是想借这样的衣裳吧!”
宛言也没什么好藏着掖着的:“还是姐姐懂我。”
“太过素雅的衣裳不适合今天的场合,我正好前几日新做了几件,拿来你挑挑。”程映安想了想便知道宛言的打算了,命流溪去将自己才做好的衣裳拿了过来。
宛言从中挑了一件天青底色的长裙,衣领处还绣着些青蓝色花纹,比起先前的那件,竟然更称她的肤色。
看着她这一身装扮,程映安十分满意:“青绿之色最显肌肤光泽,虽然精致大气不比先前那件,可是我瞧着穿起来倒比那件好看。”
宛言平时也爱穿青色衣衫,今日这件衣裳很合心意,虽不贵重,倒也得体。她眼带笑意地看着程映安,眼神在程映安身上一扫,忽然变得古怪起来。
程映安被她看得有些不好意思,还没等她开口,便已有了些羞赧:“就算咱们已经好几年没见了,你也不必这样盯着我瞧吧!”
“我盯着姐姐瞧,自然是因为姐姐好看,旁人让我看我还不乐意呢!”宛言难得有些俏皮地说道。
“不过,我记得姐姐从前大半年也不做几件新衣裳的,怎么这次一下子做了这么多,今天又打扮得这般美丽动人,难道是去见心上人吗?”
这话说得程映安有些脸红,她无奈地笑了笑,用手轻轻点了点宛言的额头:“你存心要开我玩笑是不是!”
“这可是冤枉我了,”宛言拉着程映安的手,眼中是前所未有的认真,“姐姐令容淑质,定会归逢佳偶。”
她知道程映安喜欢七皇子谢瑾,也知道两人之间有着诸如身世、门庭等重重阻碍,可她是真心希望程映安能得遇良人。既是她程姐姐喜欢的,那么她便期盼她能得偿所愿。
“七殿下虽然不涉朝堂之争,可也因为这样,才会是一个安稳的归宿。这次宴会,不如我替姐姐掌掌眼可好?”宛言半开玩笑半认真道。
“我与七殿下也不过是说过几句话罢了,他恐怕从没将我放在心上,你又何谈替我掌眼一说。”害羞之余,程映安又隐隐有些担忧,“再说了,说是无意朝堂,但他几年前才从民间回归皇室,在这永安并无半点根基,于这大梁帝位,哪有能力一争呢!”
提及此处,她忽有些关切地看向宛言:“要说起来,这还多亏你舅爷,当年若不是迟大人将七殿下寻回,他还不知道要在民间流落多久,只是迟大人却因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