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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秧子公子冲进了起了火的客栈救南宫公主,两人出来后却发现侍从负了伤,而刘彻却不见了。
病秧子马上跑过去扶起侍从问道:“这是怎么了?黄公子呢?”
侍从忍着痛捂着受伤的手臂指着远去的人影努力的说出了两个字:“匈奴!”
原来,病秧子公子刚进去救人,隐藏在暗处观察动向的弥加尔他们就从后面悄悄的摸了上来。
侍从光关注病秧子进去救南宫了,没注意他们,布度格恩一把将刘彻掠上了马,转头就要拍马而去,等侍从发现了上去抢,被弥加尔反手一马刀砍在手臂上,然后他们就骑马跑了!
“追!”病秧子公子站起了身,看了看向北的方向说道,然后就带着两人分别上了马,但他并没有走弥加尔跑走的方向,而是沿着旁边的另外一条路追去。
南宫见状不解的问道:“咱们这是奔哪里?”
病秧子紧催坐马,严肃的回道:“匈奴人对这一带地理不熟悉,咱们抄近道赶到他们的前面去,截住他们。”
客栈远处的小山坡上。
那个要害死刘彻的店主带着手下看着客栈被淹没在一片火海之中。
小侍凑过来问道:“匈奴人把太子劫走了,我们要不要去追?”
店主眼神犀利而阴毒,悠悠的说道:“不必追了,太子被匈奴人劫走还能有他的好?也正好省了我们的事,我们回去!”说完,带着人转身离去了。
官道上。
弥加尔和布度格恩等人挟持着刘彻向着北方一路狂奔,走了一段官道后他们就果断的钻进了密密丛丛的山林,向着汉匈边界的扯喇尔川的方向而去。
弥加尔他们走的这片一望无际的山林名叫莫纳森林,出了山林,前面就是属于阴山山脉的扯喇尔川,越过扯喇尔川再往前就到了漠南草原,那里就已经不再是汉帝国的领土了,而是草原匈奴人的家园。
如果弥加尔他们顺利到达了扯喇尔川,那刘彻就彻底的没救了。
此时天光已经见亮,一轮初升的太阳在山坡的背后渐渐露出了真容。
弥加尔他们现在已经快走到了莫纳森林的边缘,眼看此次抓汉太子的行动就要大功告成了。
弥加尔催着马心满意足的拍了拍被结结实实的绑在马上、还堵住了嘴的刘彻对布度格恩几个人开心的说道:“总算抓到了这只白毛金睛的锦貂来,回去在大王帐前我给你们请个头功。”
布度格恩还是有些不明白的问道:“就这么个汉太子真的如此值钱?”
“至少能跟汉家的皇帝老儿要上咱们整个王庭一个冬天的粮食了,”弥加尔笑着回道。
弥加尔这话刚说完,突然他好像发觉到什么似的猛的停住了马,并迅速抽出了马刀快速转身,警觉的看向后面。
其他人被弥加尔这个动作给惊到了,也都纷纷抽刀向后观看,布度格恩紧张的问道:“当户大人,你发现了什么?”
弥加尔冷冷的环顾了下树林四周,沉声道:“感觉后面有人在跟踪我们。”
“你们几个去看下,”布度格恩听弥加尔这样说,马上吩咐身边几个匈奴武士。
那几个匈奴武士提着刀分散开来,在附近的树林中四下搜寻起来,一会陆续回来禀报,说没有发现可疑的人。
布度格恩微微的松了口气,对弥加尔道:“当户大人,你是不是太紧张了。”
弥加尔紧盯着四周,好像也没发现什么,他定了定神转过身道:“也许吧,只是自从咱们进入汉地以来,我总是觉得后面有人在一直跟踪,”然后他挥了下手说道:“算了,咱们走!”
弥加尔这句话还没落地,就听见一个匈奴武士手指着他们正前方喊道:“当户大人,前面有人!”
众匈奴人都不约而同的向前看去,只见在前方树林的边缘处忽然出现了三个人骑着马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就见为首的那个人一脸蜡黄,病怏怏的,好像随时能把肺给咳出来似的家伙在那一个劲的咳嗽不止,他的身后是个眉目轻灵的小姑娘,还有一个就是客栈那晚被弥加尔误以为是汉太子刘彻被扛走的年轻人。
这三个人正是从近道赶到了弥加尔他们前面的病秧子公子、侍从和南宫公主。
弥加尔起初还以为必定是大批追兵而至,的确有些紧张,但仔细一看,却就是只有这三个人而已,心里顿时踏实了许多,神情也逐渐放松了下来,区区三个人他并没放在眼里。
刘彻被捆在马上看到病秧子和南宫来救他,急迫的在马上不停的乱晃,被塞进了布团儿的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
几个匈奴骑兵不由分说上去就照着刘彻的肋部给了两脚,踹的刘彻生疼,也不敢再随意动弹了。
就见病秧子公子捂着胸口咳嗽的差不多了,他努力的舒了口气,然后漫不经心的用手指着弥加尔说道:“来,过来呀!”
弥加尔看着病秧子那副德行,不禁一阵好笑,他命令其他匈奴骑兵看好了刘彻,他自己和布度格恩催马向前来到病秧子三人的对面,他颇为不在乎的问道:“病鬼,莫非你也想阻挡我等的去路?”
病秧子指了指弥加尔身后的刘彻,直截了当的回道:“挡路有钱赚吗?亏你说的出来,我等只要人,把人留下,放你们回草原。”
布度格恩回头看了看他们带来的五六个匈奴武士,又指了指病秧子他们三人笑道:“嚯,口气不小,就凭你们区区三人也想阻挡我等的归路?”
布度格恩这话还没说完,他就忽然觉得眼前虚影一闪,那个侍从以极快的身法已经坐在了他的身后,一把短刀横架在了布度格恩的脖子上。
病秧子这时才笑嘻嘻的对弥加尔说道:“是啊,对付这么多人我等未必有胜算,不过呢,制服你们俩倒是绰绰有余吧。”
弥加尔也被眼前的一幕吓到了,他真没想到这个哑巴的身法如此的迅捷,布度格恩算得上是草原上年轻一辈中数一数二的高手了,能够瞬间控制住他的人绝非等闲之辈,面对好朋友被人用刀卡着脖子,他也慌了起来,他对病秧子说道:“你让你的人放开他,咱们有话好说!”
布度格恩被侍从控制着根本不能动弹,他用匈奴语对弥加尔道:“当户大人,你们不用管我,让我来吸引住他们,你等悄悄迂回到安全地带,赶紧回草原去。”
病秧子似乎能听懂他们的语言,听完布度格恩的话,不等弥加尔回复布度格恩,就一阵蔑笑着说道:“嗨,别打暗语了,以为我等听不懂似的,”说着他缓缓抽出了刀,继续说道:“今天你们谁也别想玩声东击西的把戏,更别想迂回逃走,还是老老实实的把人交给我。”
“你怎么会懂我们的语言?”弥加尔颇为不解的看着病秧子。
病秧子催马来到弥加尔的身边,弥加尔见他过来,马上警觉了起来,本能的也抽刀在手,警惕的盯着病秧子。
“谁稀罕懂你们这破语言呀,”病秧子来到距离弥加尔仅有一米多的地方,用手指着被侍从挟持着的布度格恩,然后继续对弥加尔道:“怎么样,你把人给我放了,我也把他还给你,一人换一人,公平吧?”
“当户大人,别听这个病鬼的,你们赶紧走吧,”布度格恩在旁边怒道,他刚说完,就见侍从握着短刀的手微微一用力,就在布度格恩的脖子上压出了一道血痕,新鲜的血液瞬间流了下来,疼得布度格恩一皱眉头。
弥加尔见了着急的说道:“慢着!”
病秧子懒散的说道:“对嘛,你们可是从小玩到大的好朋友,又是你的左膀右臂,你就忍心眼睁睁的看着他被割喉吗?”
弥加尔听到这,心中顿时疑窦丛生,眼前的这个病怏怏的家伙好像非常了解他们似的,他眯着眼睛上下打量着眼前的病秧子,开口问道:”你……如何知道这么多?“
病秧子哈哈大笑道:“弥加尔,你这么心机用尽的家伙怎么还反问起我来了呢?”
弥加尔听到病秧子说出了他的名字,一双眼睛不无惊恐的盯着他。
就连旁边的布度格恩都非常诧异的看着病秧子和弥加尔二人。
“唉,算啦,本来还想着再多耍弄你们一会呢,只是这脸上实在不舒服,”病秧子长叹了一声,然后悠悠的继续说道:“不过,你得答应我个条件!”
“什么条件?”弥加尔冷冷的盯着病秧子公子问道。
病秧子突然不再嬉皮笑脸了,表情严肃的回道:“回去把你接下来看到的一切告诉给奥琪布。”
南宫在旁边不解的问道:“奥琪布是谁?”
病秧子公子没有搭理南宫,却伸出一只手从脸上慢慢揭下了覆盖在整张脸上的易容伪装,等全部撕掉以后,之前那个一脸蜡黄、病怏怏的的憔悴衰样彻底不见了,却露出一张英气逼人、剑眉朗目的俊朗的脸来。
“伊鲁巴?”弥加尔和布度格恩看着病秧子公子的这张脸不约而同的惊声叫了出来,“你……你没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