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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长路领命，正要转身朝大门走去，领导突然拉住了他：“带上因果镜，别他妈刚进去就废了！”
“啊？”
“叫你带上就带上！”
“好吧，”长路接过领导手里一个西瓜大小的镜子，捧在了怀里。
“领导，为什么这镜子我从你手里拿过来的时候看上去挺小，拿到我手里就这么大？”
“别问废话，赶紧去！”
长路屁颠屁颠地跑了，领导望着泛滥着绿光的星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这两天，史密斯总感觉有人跟着自己。
他手里拿着一截烤面包，漫步于繁华的步行街，报刊栏的老头盯着自己，眼神有点奇怪。没见过外国人？史密斯回敬了一个不爽的表情，拉回了视线。氛围很奇怪，史密斯感觉一切都变得有些陌生，无论是行人、建筑或是天空，总有哪里不对。他相信自己的直觉。
直觉，是基于经历和认知，潜意识后台运行，在大脑中对未来的可能性作出的分析。
拿史密斯自身举例，当他陷入敌人的埋伏、短兵相接时，史密斯会产生很多直觉，诸如‘躲在那堵墙后面，肯定会被射穿脑袋’，‘应该躲进隧道，伺机伏击’云云云。不讨论直觉的正确性，过去，史密斯射爆了无数次躲在墙厚便自以为安全的可怜虫；隧道，出其不意，尽管敌人可能会留意到隧道的埋伏，但潜伏者的反应速度，永远比进攻者的唐突来得稳妥。
女性直觉的例子，更简单了：当丈夫日渐冷漠，回家越来越晚，应酬也越来越多，在被打入冷宫的整个过程中，她总能找到一丝蛛丝马迹，或许是丈夫身上残留的香水，或许是通话记录一干二净的手机，再者是一次莫名其妙的爽约。可能她一开始仅仅是怀疑，随着直觉愈发清晰，女性再去证明自己的直觉，在绝大部分的情况下，这种基于经历与认知的第六感，准确性高的出奇。值得一提的是，逻辑愈是清晰，思维愈是敏捷，直觉就愈发准确。无论是处于思维明面的预测，亦或出于潜意识分析的直觉，它们都是人类大脑的终极武器。
史密斯相信自己，可那奇异的根本究竟是什么？
他咬下一口烤面包，第一个思维结论，是那次失败的卸货。子弹凭空消失了，纵使有着高倍透镜，他也没找到丝毫的弹痕，枪械没问题，他检查过。子弹更不可能有问题，这件事匪夷所思，搞不好有人在从中作梗。
那么是谁？联络人？那个英国佬？想要黑吃黑吗？没有必要，分账的模式从古至今，自身与他没有实质性的接轨，英国佬没有动机对自己下手。
雇主？因为卸货失败，要找自己的麻烦，封口以绝后患？不可能，在这个国度，枪械的管理太过严密了，想找到一个类似自己身份的卸货人太难了，在这个国度里，往往一次卸货的失败，反而充分证明了其难度系数，能够促成二次卸货的交易。
官方？这个倒有可能，但史密斯一向小心翼翼，每一条安全通道他都反复确认过，不存在第三方的监控。那？
不好！奇异点的根本，出现了。
尽管所处于繁华的都市，喧闹的源头数之不尽，史密斯的听觉依然敏锐，他捕捉到了，一种伺机而动的脚步声，二十米？不，十三米？他微微侧头，注视着一旁商店的斜面玻璃。反光很清晰，对方意欲何为？
两个人，个头矮于自己，基于装扮，似乎是逛街的路人？
视线快速地回到前方，几百米处，存在一个转角，里面是一条死胡同？不对，是通往商业街的一条小径，还有家卖牛肉炒面的夜摊，该死，管不得掩人耳目了。史密斯朝将半截烤面包与包装袋一并扔进了垃圾桶。手往兜里伸了伸，捏紧了一把弹簧刀。
他微微加快了脚步，在这个城市，随身携枪太不明智了，一把匕首，足够。
带有目的的脚步声，太清晰，太熟悉了，身后那两人走得更快了，错不了。对方如何知道了自己的长相特征，什么时候暴露的？他们的来意是什么？谁派来的？
正当史密斯脑回路火花带闪电，有奇怪的动静！他暗叹不妙，对方这么快就动手了？整个人快速转身，手里的弹簧刀蓄势待发，哪怕在大街上！
“你们走路不长眼睛啊？”
“呃。”
那两个路人装束的男人，摔在了地面，一个中年女人的苹果洒了满地，她用方言辱骂着两个男人家庭里的女性，两个男人脸涨得通红，一面道歉，一面捡起地面上的苹果。
“错觉吗？”
史密斯捏紧弹簧刀的手指，仍没有松开，他转过身，视线仍旧停留在另一面斜面玻璃上。步行街的构造，简直是为了他的存在而刻意制造的。
一步接一步，史密斯慢慢移开了步子，转进了小巷。
“我说你们两个年轻小伙子，走路不看路的吗”
“对不起啊阿姨，我俩听歌呢，”一男人指了指耳里的耳塞，满脸不好意思。
“对不起阿姨，装好了，实在抱歉啊。”另一人递过苹果，只顾着赔笑，他用一个难以察觉的斜眼，瞟向了史密斯的方向，对方朝转交一拐，在视线里失去了踪迹。
“算了算了。晦气。”中年女人拿上苹果，朝反方向离去。
两个男人互相瞪了瞪，捂紧了耳塞。
“你们两个弱智东西！跟踪人居然能给路人撞了！白训练了还是小脑不发达？”
“我们真不知道这女人从哪儿窜出来的！”
“妈的，我也是，就像是突然出现了一样！对不起士官长！”
“等等，你们等等，我调个录像”士官长的嗓音十分洪亮，他似乎想到了什么。
“别跟着一号了。先回车上。”
“收到。”
“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