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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拳能将天魔化体打出裂痕来,这一击威力委实强悍,但这一剑终究是给挡下,虽然打裂了化体,却没法更进一步,伤及天魔。眼看着这一击徒劳无功,陆云樵眼中骤然厉芒一闪,并拢成拳的五指中,小指急弹而出,本应是最柔弱无力的指头,却在弹出之后,拉出了一道火光电芒,飙射出去。
陆云樵翻掌一压,之前吸纳的九天苍穹之气,全数注入地下,打通给天魔封闭起来的地脉,接着,九天、九地之气交融一处,化作千万剑气,爆冲而出,千剑万剑,由地下狂乱刺|激两个天魔。
千钧一发之际,天魔脸色一变,虽然用无上意志力,强压住将呛喷出的一口鲜血,但青龙令却陡然一下黯淡,连那个金刚不坏的化体,都刹时形影一花,变得模糊。
不过,陆云樵也得承认,自己并不是真的赢了。天魔最后召唤出身外化体这一着,委实妙绝,威力更是毁天灭地,举世无敌,要不是因为天魔过于托大,没有在战前试图取得青龙令在手,用来发动这个绝招,今日的战果绝对会改写。
坚信这两点,天魔倾注全部精力进行研究。青龙令,早在太平军国时期,天魔就已经有过几次接触机会,要以百变大法幻化出青龙令并不为难,而经过相当时间研究之后,天魔更成功掌握了以意念操控,召唤出指定物件的诀窍,接下来,就是要考虑该召唤出什么来了。
困惑一直没有答案,就像是在武学修为上遇到瓶颈,突破的机缘往往可遇不可求,天魔研究未果,将这个恼人的问题暂时放下,直到数年后的某一天,他在梁山泊早起洗脸,偶然想起那个搁置数年的问题,又在水盆中看见倒影,脑中陡然灵光一闪。
这一式被破得如此之快,连陆云樵都大感意外,敌人的这张底牌太过厉害,陆云樵判断形势,知道这一剑若不变招,只会就此败死,于是硬生生止住攻势,拼着内伤加剧,将这一式的大半力量保留住。
陆云樵缓缓坐起身,与天魔隔数尺相对,「不过,同样是练功,自太平军国末期,西门不在了以后,效果就开始有点不同……」
「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没多难……练功嘛,来来去去也就是那么一回事,我们一不搞阴阳双修,二不采紫河车,普普通通那样练,难道还会练到头顶长花吗?」
这个怀疑,在战斗中不住闪现,直至最后天魔终于能肯定,陆云樵在战斗中一直有所保留,不曾使出全力,始终扣起了一两成力量。有所保留,还能与自己拼得旗鼓相当,假若全无保留,他力量岂非犹在自己之上了?天魔最初并无法接受这个答案,不管陆云樵变得怎么强,内力这东西是讲究长久累积,他修练时间少自己几十年,又不是什么万中选一的绝世资质,怎么能练成比自己更强的力量?
「后来,我上了梁山泊,那次本来想与你分个高低……离开梁山泊之后,力量又有了新突破,渐渐……就是现在这样了……」
只是,形势比人强,天魔纵使不愿意相信,但眼前所有事实,最终都指向同一个解释,就是陆云樵确实拥有那样的力量,确实已经在力量上超越了自己。而今,天魔只想弄清楚,陆云樵是怎样练成这等力量的?
但这世上的事,就是如此讽刺,之前为了理想而奋斗,每日苦练不辍,就连在战场上拼杀,都是满脑子想如何自我提升,增长修为,进境却没有特别突出,可以说每一分实力长进都有血有汗。
那并不只是功力雄厚,无惧耗损,还必须有一具经过千锤百炼的不倒雄躯,须得穷年累月,不断地刻苦修练,才有可能练得出来,更绝非一蹴可成。天魔的身体,正是他长久以来的锻炼精华,全身每一寸肌肉,都充满爆发力,更能扛得住肉体的严苛变化,若非如此,早在因为运用超级法宝,导致心跳每分钟超过三百下时,就碎心而亡,哪里还有办法往下支撑?
事发突然,天魔虽然反应过来,第一时间闪躲,但双腿所受的伤害、青龙令在掌中炸开,还有自身超越负荷的极度疲劳,都影响了他的速度,也只稍稍慢了一下,这一记电极尾剑便没能完全闪开。
两个天魔,犹如阴阳两极,风车轮转不休,摧山毁岳的重拳,自四面八方交错击来,疯狂击打在陆云樵身上,纵使他再怎么耐打,也承受不住这等乱击,顷刻之间就已经重伤。
「有意思……这个真是有意思……」这个想法出现的瞬间,天魔感到许久未有的昂扬与振奋,他确信自己的想法没错,并且付诸实施,整个修练的成果,完全是最高机密,除了他本人,就没有第二人晓得,这个至高杀着就在这一刻派上用场。
然而,天魔的本体,血肉之躯就没有这样的高硬度。如果在一开始,天魔金刚身仍能正常运作的时候,或许也能做到,但如今……金刚身被破,身体承受了许多伤害,所有力量都集中用在攻击上,护身气劲降至最低,体内更因为高负荷而濒临崩溃……在这样的情形下,天魔也是强弩之末,被千万剑气奇袭,脚底登受重创,血流如注。
天魔并不担心陆云樵趁胜追击,因为发出这一剑后,透支体内元气的陆云樵,连稳稳站着的力气都没有,趴跌在地,看起来状况还糟过天魔许多,别说追击了,假若天魔还有一丝还手的力气,陆云樵立刻就要丧命。
眨眼间,两个天魔同时出手,恍若太极图上黑白、阴阳轮转,一往左、一朝右,化为一道吞噬万物、毁灭一切的末日风暴,陆云樵的冰剑,甫进入风暴范围,便被狂暴罡风打得寸寸碎断,什么九天苍穹之气,在这股末日风暴之下,全都成了不堪一击的东西。
这可能是诱敌之计,但陆云樵仍是判断为等待许久的机会终于来了,他凝聚余力,奋起一击,所有力量高度集中,五绝拳剑直轰向天魔头颅。
在外头,仅是见到两个天魔幻化出层层身影,交错不定,但被卷入其中,才真正知道这股风暴的厉害。无数刚劲拳影,来自上下四方,几乎是三百六十度全方位、无死角的密集攻击,拳劲猛得不像是血肉之躯所发,速度又快,别说陆云樵只有独臂一只,就算双臂完好无损,也挡不住这狂风暴雨般的霹雳攻势,一下子也不晓得连挨了多少拳,肩骨、胸骨,都给打出裂痕来,手臂更险些被打折。
哪想得到,偏偏就是在自我放逐,不再为了理想而练功后,武功进境居然一日千里,之前许多苦练不成的地方,轻轻一跨就过去了,尤其是内力,稍稍运转一下,就如泉水般喷涌而出,连连有所突破,当自己有所查觉,这才发现自己的力量已不在当世任何高手之下,甚至不逊于天魔……
正确一点的说法,是西门朱玉亡故,李慕白、胡燕徒双双出走,还有一些与他们想法相同的同盟会干部相继离开后,自己所认识的世界,像是整个崩塌了一样,从此,什么理想都破灭的自己,再也懒得管天下事。
陆云樵的苦苦支撑,有了成果,在胜负将要分晓前,天魔终于不支,虽然压下了那口将呛喷出去的血,试图不让敌人察觉自己的崩溃,却还是没能作到,一口真气运不上来,身外化体也出现崩解,给陆云樵逮着机会,一击成功。
时间分秒过去,不久之后,天魔首先开口了,「……你……没有赢……」
第二,青龙令应该是有某些诀窍,能够每次召唤出指定的东西来,否则纵是真龙天子,若青龙令每次召唤都是随机发动,召唤不出真龙来,或是只能召唤出真龙来,岂不糟糕?
陆云樵的极冻冰剑,并非只有低温那么简单,内中更蕴含九天苍穹之气,一击之威,不啻雷轰电闪,但在将要命中之前,前头就出现两个天魔的身影,一个与平时无异,另一个则像是运起了金刚身,表层完全晶体化,覆盖在青蓝色的冰芒之下,看来非金非石,不晓得是什么物质所构成。
两大强人,一坐一倒,暂时都失去了战力,一时间更是谁也站不起来,唯有分别默运元功,争取尽早回复战力。
这个创意堪称惊人,但实质威力如何呢?
「陆小子,纳命……唔!」
青龙令要强,就要召唤出这世上最强的东西来,而放眼中土大地,又有什么比纵横中土数个世代,所向无敌的自己更强了?
即使到现在,陆云樵也不觉得自己就算赢了,天魔是倒下了,瞎了一眼,也受重创,却没有失去战力,伤势也不致命,相反的,自己一击得手,全身上下却疼得仿佛只要一动就会散架,各处骨节均是裂痕遍布,腑脏也多处出血,纯以伤势而论,自己可伤得比天魔更重。
天魔的力量、肉体强韧度,环顾当代,举世无双,几乎是不可能被打倒的,想要把他拖垮,那更是痴人说梦,不过,陆云樵还是慢慢作到了。先是在激战中苦苦支撑,尽量让天魔全力攻击,增加其负担,后头使用重力、风雪,不断牵制天魔,削减其实力,也增重其负担,到了天魔最后发动青龙令,打出暗藏的秘招时,虽是无比强劲,却也是强弩之末了。
不过,打到现在,天魔也找到了问题的答案,心里有数,不再感到困惑了。
打破沉默的一句话,更马上得到陆云樵的回答,「不错,你是没有败,要不是我用各种手段拖垮你,要不是你没有真的青龙令在手,刚才纵是我与武沧澜联手,也只有被你活活打死的份。」
到底要召唤出什么,才能强之又强,举世无双?这个问题困扰了天魔许久,他不停思索,甚至翻阅大量典籍,试图刺|激创意灵感,找到答案。尽管看过了很多传说中不逊于龙的凶物,天魔却始终不满意,觉得这些凶物的感觉都差少许,不是自己想要的效果。
「陆小子,怎么了?你不该这么没用啊?不过也难怪,莫说是你一个,哪怕是你与武沧澜那厮联手,一样会被老夫活活打死!」
自己拼死拼活了半辈子,打了无数的仗,最后得到了什么?荣华富贵,功成名就,这并非是自己真正追求的,最初的理想是希望天下百姓安居乐业,不受暴政迫害,难道连离这理想近一些,也不可以吗?毕生奋斗,尽归徒劳,只得了一个毫无意义的富贵荣华……
天魔的大笑声,此刻听来无比刺耳,但他绝非无的放矢,大放狂言,而是有绝对的实绩做辅证。两个天魔的联手,攻势分走阴阳,天魔本体所挥出的拳,如五月骤雨,快而乱,使的全是阴柔内劲,碰着一下就酸软麻痒,既扰敌,更渗透破坏。
骑虎难下,两边只有拼尽每一分余力,以八成攻、两成守的比例,持续猛攻,务求在本身支撑不住之前,先把敌人给压倒。这等亡命的死斗,在两人生平战役中均属罕见,陆云樵还好一点,昔年技艺未成之前,没少被人打得像狗爬,但对于天魔而言,这却已经是太久以前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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