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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傅元宝为原型写个商人,或许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他太过标志性,简直就是书里才该存在的人。桑晓晓很可惜自己当年看的书很多,却很少了解经济这一块。她不知道在现在几乎全国上下都知道的傅元宝,为什么几十年后无人谈及。
不像那些知名的品牌创建者,动不动就上个热搜,上个经济杂志。
是因为家道中落,还是因为傅家发展的最后逐渐低调,以至于其实在经济界很有名气,但她并不知道?她确实不知道任何一个医学品牌的董事长或者创建者叫什么名字。
她这辈子没去找家人,是因为她知道蝴蝶煽动翅膀会改变往后的走向。她现在叫三木,已经改变了很多东西。至少她上辈子的文学史上绝对没有这样一个人物存在。她希望过去的家人们顺其自然,她也希望这辈子顺其自然。
啊对了,除了这两个可能性,还有一个让人更加无法接受的可能性。
傅元宝这一支的生命,除了小奶奶之外,大多在青年中年就戛然而止。如今只剩下了一个傅元宝。他是小奶奶的精神支柱。
桑晓晓走神归走神,视线一直落在傅元宝身上。
傅元宝抬起头和桑晓晓对上眼神:“怎么了?”
桑晓晓收回神:“在想你能活几岁。”
她想着小奶奶的不容易:“你得长命百岁才行。”
桑晓晓只能接受,是她当年的无知,让她对傅元宝或者说改名叫傅修源的人,一个没注意忽视了过去。她无法接受其他任何一种可能性。
每一条生命都值得珍惜。
傅元宝微愣,没想到桑晓晓会突然说这话。是一如既往的娇气嗓音,却很平静。里面带着他第一次听到耳中的世故成熟。好像小姑娘一下子长大了,不完全是那个不谙世事的模样,长成了思想成熟的大姑娘。
他钢笔顿在纸上,留下浓重的笔墨痕迹。笔尖恍若扎在心口,也在心口留下浓重的痕迹。
傅元宝轻笑了一声:“我当然会长命百岁。我会活得比小奶奶久,也会活得比你久。”
桑晓晓皱眉:“瞎说,我比你年轻,肯定活得比你久。”
傅元宝对此表示:“我运动,你不运动。我养生,你随意。从整体上来说,我长寿的可能性比你要大些。”
桑晓晓对这话很不服气:“你要做生意,睡得每天作息混乱,出去会闻别人的二手烟,会喝酒。我不抽烟不喝酒。怎么也比你长寿的可能性高。”
两人都还年轻,结果在书房里为了谁更长寿而争起来。傅元宝是半点不谦让。他的字典里所有的谦让,都是为了更好的占便宜:“运动之后,这些问题都是小问题。”
“女性本身就容易比男性长寿。数据统计上就是这样。”桑晓晓认定自己活得比傅元宝久。
门外,被小奶奶叫来送牛奶的秦蓁,听着里面极其幼稚,堪比她十岁在武馆和师兄吵架内容的争执,一时不知道是该不该敲门。
她回头转述给小奶奶听,恐怕小奶奶又会乐呵,笑得完全合不拢嘴。
考虑到牛奶热好了,过会儿会冷。秦蓁不得不打断里面两人会传递到门外的争执话题。她敲响了书房门:“傅先生、桑小姐,喝牛奶了。”
得到准许,她进门把牛奶放到两人之间,装作完全没听到刚才内容:“小奶奶说,喝完牛奶就可以去睡了。傅先生这衣服脱也要脱一会儿,还得洗身子。”
傅元宝拿过牛奶,一饮而尽,对着桑晓晓挑眉:“我一天一杯牛奶,总归比你喝得勤快。”
傅家喝牛奶方便,桑晓晓喝牛奶不方便,真做不到一天一杯。
她气恼拿起来,也是一饮而尽:“有什么了不起,我到你这个年纪也能一天一杯。年纪大了不起啊?”
两个空杯子放回到桌上,秦蓁拿起直接走人。
秦蓁生怕自己在这里再留着,当场能爆笑出声。这两人说话嚣张,牛奶一饮而尽。结果两人牛奶痕还沾在唇上,看着更加幼稚。
幼稚二人组当然发现不了自己唇上的牛奶痕,只能发现对方的。
桑晓晓一发现,露出了高人一等的笑容。她先飞快舔了一下自己唇上,以防自己落人口实,再指责傅元宝:“牛奶都能喝到自己嘴唇上,你年纪大也是白长了年纪。”
傅元宝钢笔彻底收了,用左手一抹,抽出手帕擦了手:“你以为你没喝到?你还舔宽了一圈。彼此彼此。”
桑晓晓没想到自己的动作不仅被察觉,还办了坏事。她恼怒也不工作了:“为老不尊。”
傅元宝呵笑一声:“倚小卖小。”
这种乱造词的水平,桑晓晓真的是佩服,佩服得恨不得给傅元宝脑袋来一下。她也不想自己乱用词的水平现在和傅元宝不相上下。
到最后,两个人一边争,一边收拾了书房,还得一道先去傅元宝那儿给他脱衣服。
脱衣服是真比穿衣服麻烦。
家里就王叔一个男人,而王叔是要回家的。他就算不回家乐意留下来帮忙,傅元宝也不会让。傅元宝就这么点机会去让桑晓晓做点事了。
两人站在房间内,站到了卫生间里。
在这个快速发展的时代下,阳城的卫生间水平是相差极大的。一个城市里可以同时齐聚木马桶、瓷马桶、抽水马桶以及桑晓晓在农村里经常去的坑厕,还有沿河地带会有的水厕。
当然,这会儿大家普遍条件不算好,还是手动刷的马桶更多些。
傅元宝的卫生间里设置了小隔间,把洗澡的地方和方便的地方隔开。旁人看不到里面是最厉害的抽水马桶,还是普普通通要洗刷的马桶。
当然,桑晓晓的关注点肯定不会在这上面。
傅元宝要洗澡,她在努力帮傅元宝把衣服给脱了。傅元宝自己拉不了衣袖,她得帮忙拉扯。眼见衣服一件件减少,桑晓晓手迟疑下来。
再脱下去,她又要看到……
傅元宝之间没见到桑晓晓的羞涩,现在也没多想。他毛衣都脱了,只剩下最后一件。全脱了去洗热水还好些,现在单穿着,冷。他让桑晓晓帮忙:“晓晓,拉一下。”
桑晓晓帮着拉了一下,视线开始游离。
她脚往外撤,一下子跑到门口,只探出半个脑袋在门边:“我在门口等你。你洗好叫我。”
话说完,桑晓晓半个脑袋也没了。
傅元宝最后一件衣服一半卡在脖子上,被他艰难彻底弄下来丢到一旁。他手都放上裤腰带了,忽然意识到刚才桑晓晓跑出去的时间很是关键。
他注视着门口的方向莞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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