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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焦很怕, 怕得别人叫他一下名字就哆嗦。他不知道要怎么解决现在这状况。三百块钱仿佛是他的催命钱一样,让他清楚知道什么东西可以拿什么东西不该拿。
老焦不知道找他来偷方子的人到底是谁。对方是委托了一个地痞无赖再找到他这里。藏头不路面肯定不是好东西。而这家工厂给钱爽快, 厂长还是个外地小年轻。在这种情况下,老焦的同情心从自己身上推到了傅厂长身上。
他可悲可怜,傅厂长被这种大恶人盯上也可悲可怜。
外地人在这儿打拼是那么不容易。这两天他也听别的工人说了。原先这个厂要开不下去,工人钱也紧张,每天都打探着这个厂以后怎么办。傅厂长来了之后,所有一切都变了。
钱变得容易赚了,活也没难到哪里去。傅厂长讲卫生,说是家里人喜欢干净,以至于厂里头也卫生。现在光想到出去后身上揣着的钱,就让人脸上有面子。
人都是往前对比的。以前厂长没这个会做生意, 没这个会带动大家一起赚钱。再加上人还有一个全国文科考第二的未婚妻, 会写杂志的。
全国第二放到古代, 怎么也是个榜眼!听说其实另一个人加了分, 所以她是个名符其实的全国状元。
各种听说放在老焦这里, 让他内心煎熬,老焦老焦, 真的焦急死了。
工人见老焦都哆嗦了, 忙过来把他手里的柠檬接了:“你可别把柠檬摔了。老贵了这些, 挤完汁的那些能卖钱的。厂长说以后要是厂做大了,咱们还能自己做柠檬酱的, ”
老焦手上一松, 精神没缓过来。他张张嘴想和人说点什么,又怕暴露自己这个事。要是真说了,回头厂长不要他做工可怎么办?
反正各种念头在脑子里转悠,得不出半个答案。
“厂长来了!”
一声话下, 厂里所有人不管有活没活全忙碌起来。刚才帮老焦拿柠檬的人慌了一下,随后把一箱柠檬带走了,走之前和老焦说着:“你别逞能。累了就歇。我们可以请假的。一个月有一天假!”
这个假是除了周日之外的假期。
傅厂长的意思是,人总归会有需要紧急请假的时候,要么家里有事,要么生病。这个假可以提早请,也可以当天请。但唯一的要求是,如果没特殊情况,不准同时一个岗位有三分之一人请假。
老焦脑子里这一瞬间就剩下一个念头:请假,请假躲一天。
就这么个时候,傅元宝一行人在孩子的咿呀呀声进门。
小孩子对什么都好奇,在宋锐怀里一手乱挥,一手试图往嘴里塞。塞得口水忍不住直掉。明明刚吃完饭,却到现在都控制不了啃手的坏习惯。
桑晓晓微仰头看着小孩这姿态,内心有一种对待幼崽这种新生命的欢喜,也有一种对大人的同情。好惨,每天要给幼崽擦口水。
喂饭铲屎,照顾幼崽心情,到大了之后还得教人识字学习,再大了之后……
桑晓晓自己都顾不过来,想到还得对别的小生命负责,觉得这辈子还是暂缓思考这种难度级别的事。太可怕了,如果孩子的爸爸是傅元宝这种连写情书都没耐心的人,更可怕了。
她视线转到傅元宝那儿,情绪上来,撇嘴:“啧。”
傅元宝凭白被“啧”了一下,认定桑晓晓还在计较情书的事,于是往厂里叫人:“老胡在吗?他家里做豆花的,我想订几天的豆花,再问问能不能试试新口味。”
老胡是负责搞机器的。刚才人喊厂长来了,他一阵瞎忙,其实也不知道该忙什么。现在听到人喊他,忙手往身上衣服一擦:“哎,豆花可以。豆花可以。几份?甜的咸的?我都能带。就饭盒我那儿可能不够。”
他没想到过来当工还能帮家里头赚一份豆花钱。
桑晓晓不知道这家人豆花是什么口味。热衷美食的人,怎么会因为甜咸差异就放弃一半的世界?桑晓晓她就不是这种人。她凑过去:“我明天想吃甜的,后天吃咸的,还有什么口味?”
“这,还有辣的。咸的和甜的也分。咸的里面有加榨菜的,有加肉松的。肉松比较贵,要多加几毛钱。”老胡在那儿给自家豆花做着介绍。
桑晓晓和老胡探究着豆花的各种吃法,宋锐妻子也小声轻笑和宋锐说着:“听得我都流口水,更别提宝宝了。”
宋锐哭笑不得:“他都快成口水精了。赶紧擦擦。这么大还吃手指,当心手指甲软化了。”
傅元宝看了眼工厂,发现大多数人都在往他这边看。这群人多是好奇,好奇今天跟着他一道来的有谁。厂内都见过他和宋锐,但见过桑晓晓的都属于早前一批,至于宋锐的妻子孩子今天是第一次来厂里。
有一个工人显然神态不太对。
他脸上神情不好看,局促不安,像是害怕被人点到名字那样。这种情况并不稀奇,因为有些工人是很内敛的,他们社交上很不乐于和人打交道。
但这个工人明显不属于不乐意和人打交道的类型。他像是身体不好,受困于他们这群人出现,而不得不去工作。
这种情况的工人很危险,一旦走神会出事故。现在的机器出事故不是开玩笑的事,稍有不慎人命关天。整个厂也会因为一条人命而彻底毁于初诞生。
傅元宝走过去问了声:“生病了?生病休息,不赶这一天。”
老焦没想到傅厂长回到自己面前来,更没想到人会问自己是不是生病了。他下意识哆嗦了一下,忙抹了一把脸:“没,没生病。”
傅元宝指了指工人们经常坐着吃饭的地:“没事,去那边缓缓。你这就算没生病,状态也不好。厂里饮料不差你这两小时。”
老焦张了张嘴,实在没法在大庭广众之下说那事。
他只能垂头丧气坐到休息的地方,坐在位置上看别人努力。
傅元宝一行人转道到办公室里去,老焦还留在原地垂头丧气呢。有人凑过来问老焦:“怎么了?身体真不舒服啊?我跟你说,你这个年纪千万不要逞强。我以前有个一起做工的就是这样,平时不觉得有问题,就那天脸色刷白,哎,做了一天的工,回去还喝酒。当晚人就没了,第二天家里人一摸都凉了。”
这话说得人毛骨悚然。
老焦呸了一声:“别给我说这种不吉利的。”
大概是这种不吉利刺激到他,让他满脑子都是子弹的事。老焦不由起身往办公室里走:“我去和厂长请假。回去休息。”
真走到办公室门口,他又踌躇,不敢真的进门。
门内宋家三口其乐融融,傅元宝拿着最近的饮料情况和桑晓晓聊着要不要上新品,或者专门去做桑晓晓所谓的现场制作奶茶。
桑晓晓则是从豆花的世界里出来,对傅元宝的奶茶生意没有半点兴趣,只想取材一点商界的阴谋诡计:“你们做生意有没有什么,你来我往的事情?就敌对的人过来想要弄垮你的生意。”
她的声音娇气,又相当富有穿透性。
厂内这种小办公室,做的时候也没考虑什么隔音不隔音。反正工厂在很外头,办公室距离机器也有一段距离。某种程度上“地广人稀”。
门外老焦听到桑晓晓的话,内心咯噔。
桑晓晓偏生是写文的。写文所能想象的案例,会参照现实,偶尔也会和现实比谁更离奇。她问这个问题,还举例:“比如说首都最近的做饮料行业的人,是不是会围着来抵制你!让别人都不卖你的饮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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