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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菊抿着嘴巴，往上吹口气。
以后还是少说话为妙，小姐心情都不好了。要不然，她脸色怎么会这么难看呢。
莲儿正在寝殿外给百合花浇水。
看到冷苏来，收了人家的礼物，直接去大门口迎：“冷小姐，您来啦。”
“嗯。”冷苏带着一如既往、不张扬的温柔：“公主在哪？”
莲儿把人往殿内引：“公主正在看书，她喜静，奴婢便出来做事，不打搅她。”
闻悉，冷苏的步子也踩轻许多，小声叮嘱：“你们两个先下去吧。”
一齐说：“是。”
还挺有默契，冷苏打趣说：“不要再吵嘴了。”
又双双不吭声。
姜烟敏感，很容易察觉到声音，问道：“莲儿，你在和谁说话。”
然后，就见冷苏雍容雅步，手中携一本发旧的书，站在她跟前。
惊喜写在脸上，姜烟难以置信道：“冷小姐，你怎么来了。”
“我听说宫中花开的好，便过来瞧瞧。”冷苏语气里多少有几分幽怨：“但这一看，比我府上，还是要差许多。”
一身洁白素衣含蓄，衣如其人。
之前的几次交谈中，冷苏一直都是娴静端庄的，这般小女儿姿态，还是头一回。
见冷苏还站着，姜烟便招呼她坐下：“别拘束。”
相对而坐。
而后，姜烟朗若明星的眼中铺满睿智，嘴角牵起，想笑，又收住：“我不是故意爽约的。”
会不会是身子还不适。
冷苏开口问：“公主的风寒，近些日子有没有好转？”
“好多了。”姜烟看着冷苏像玉雕一般的脸，终于把那个笑容勾出来：“那星灵草，果真有奇效，但我去医书中查，并没见过此药。”
那男子交代过，不得和别人提起他，姜烟那时半昏迷，想必也是不知道这事。
冷苏睫毛阖下，思索该怎么说时。
姜烟一只手落在她指尖，被丝丝缕缕柑橘，阳光晒过的味道萦绕着，这距离，连姜烟唇上的纹路都能看清，冷苏赶紧别过脸。
但那只手越过冷苏的指尖，目标显然是那本没有名字的书，紧接着，那本书便被姜烟白净的手翻阅着。
“这是什么书？”
短短时间，有情绪忽隐忽现，最后，隐下。
冷苏把对话往前推：“这是我最喜爱的书，是送给公主的。”
姜烟手一滞，愉悦道：“却之不恭。”
又随意往后翻几页，竟看见里面夹了几片樱花花瓣，姜烟低低笑两声：“这也是冷小姐送我的吗？”
她拿起花瓣的手，看起来真柔腻。
冷苏点头：“嗯，公主不来，我只好亲自送过来了。”
这才想起还没有解释，姜烟把花瓣又夹到书里。随意一页，三十三页。
开篇两个字：分离。
姜烟语气带着朦胧的落寞：“经过这番事后，母后直接不许我出宫了。”
冷苏本低头，一抬眼，竟看见姜烟眼角，流出一行清泪。
冷苏此刻想，任何人，让姜烟流眼泪，都是一种罪孽，因为，她苍凉的模样，真的刺人眼目，惹人心疼。
如果冷苏早点知道，日后让姜烟眼睛都要哭瞎的人是她，那她是不是就不会邀她看樱花了。
但现在，她更多的是同情。
便说：“公主，皇后一定也是担心你的身子，怕你再受凉。”
姜烟压抑着随时都会失控的情绪：“不，倘若我是皇子，母后就不会这么对我了。”
完全是下意识的举动，冷苏伸手去擦姜烟脸上未干的眼泪：“可我喜欢你是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