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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远远轻咳一声，端出一张正经脸：“先说正事吧——外头，情况如何？”</p>
鱼初月挥着前鳍，手舞足蹈地告诉她，在她家幽无命的领导下，星域形势一片大好。</p>
桑远远垂眸微笑道：“我就知道，没有什么事可以难倒他。”</p>
大红鱼凑近了些，猥琐地眨巴着眼睛：“你喜欢幽无命那个调调啊？我觉得他神经兮兮的。”</p>
桑远远隔空虚虚地推了推她的鱼脑袋：“难道你不觉得他很有魅力么？注意距离，这里和外头不一样，你再靠近，就很容易跑到我的身体里面。”</p>
鱼初月弯着眼睛笑：“咱俩口味差得有点大，不过这样最好，要是很欣赏对方的男人，相处起来可就尴尬了。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鱼初月，这是我夫君，崔败。”</p>
她冲着崔败食人花甩了甩尾巴。</p>
桑远远礼貌地笑着，收起了自己的猪头花。</p>
崔败无奈地摁向鱼脑袋。</p>
与在外面不同的是，根须和鱼头之间，根本不存在任何屏障。他轻易就把须须戳到了她的脑袋里面，却完全不会伤害她。</p>
“高维空间。”崔败颇有兴致地挥着根须，在大红鱼的脑袋里游来游去。</p>
鱼初月：“……”</p>
她用前鳍去拨他，结果，她的大鳍竟也毫无阻碍地钻进了他的须须里面。</p>
可是鱼鳍分明比根须大好多好多啊。</p>
桑远远温柔宽容地笑着，让这一花一鱼自行探索这个神奇的世界。</p>
半晌，崔败有了结论：“无内外，无大小，须弥之间自有乾坤。”</p>
鱼初月也有了结论：“在这里都不可以和大师兄这样这样那样那样了！因为根本就碰不到！”</p>
“咳。”惯会假正经的崔败打断了鱼初月的胡言乱语。</p>
桑远远抿着唇，在一旁偷笑。</p>
鱼初月与崔败研究玩闹了一会儿之后，鱼鳍一弯，虚虚叉腰：“小桑果！带我们去战斗吧！解决了这里，一起回家！”</p>
桑远远的眼眶蓦地湿了。</p>
“嗯。”她扬起笑脸，“一起回家。”</p>
她率领着蹦蹦跳跳的大脸花和食人花，走向这片土地的边缘。</p>
虽说是在走，其实和在虚空中移动并没有什么区别——脚下的地面是踩不实的，稍一用力，尾巴便陷到了地下。</p>
“既然幽无命将你们送进来，想必你们已试过吞噬外头的污染了。”桑远远的声音温柔平静，“但是在这里，一切又有所不同。你们已知道了，高维空间，不存在‘内’与‘外’的区别，也就是说，并不能像在外面一样，直接将那些污染物吃进肚子里面。”</p>
一听这话，鱼初月的眼角立刻就垮了。</p>
“那怎么办？”</p>
“感染。”桑远远抬手一招。</p>
一朵凶残的食人花蹦了出来，跃出土地的边缘，融进了周遭的金白污染物之中。</p>
它渐渐便化了。</p>
花瓣、花茎、花杆、根须，一点一点，细细碎碎地融入污染。</p>
很快，整片区域都发生了肉眼可见的改变，神光污染不再纯粹，与桑远远扔出的食人花融为一体，变成了一团团看起来很浑浊的色块。</p>
她反手一收，食人花消失，连带着这一小片区域中的污染也清理一空。</p>
大柳树挪了挪，将土地铺得更远了些。</p>
桑远远继续扔出新的花。</p>
大红鱼环视四周。与这无穷无尽的金白色空间相比，脚下小小的净土如同沧海一栗。</p>
这……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战斗啊。</p>
鱼眼中的疑惑表现得明明白白。</p>
桑远远生性聪慧敏锐，看一眼这鱼就知道她在想什么。</p>
她解释道：“这里没有内外、没有大小，所以眼见未必为实。胜负，其实是胜率的叠加态——e这个有点不好解释，简单地说，只要我们的赢面足够大，这个高维污染球就会坍缩，滚回它自己的老家去。如今，在所有人的共同努力下，我们的胜率大约是百分之五十，于是便这样僵持住了。”</p>
鱼初月郑重地点点头：“的确不难理解。映射在外面，便是一半星空黑、一半星空白。一半一半就对了。”</p>
桑远远笑道：“大红鱼真聪明。”</p>
鱼初月情不自禁地挺了挺自己大大的胸脯，双眼弯成了月牙。</p>
她得意地道：“那加上我和崔败，胜率岂不是要大幅增长？”</p>
桑远远温柔地笑着摇了摇头：“没那么简单。胜率的叠加态，其中已包括了这个星域里面每一个人、每一股势力、每一丝能量在过去、现在和将来，对胜负产生的全部影响。正是因为无数个像你们这样的人一直在拼搏，我们的世界才拥有了与神力相抗衡的能量啊。”</p>
鱼眼大睁，满是呆滞。</p>
“这么复杂啊……”</p>
“也不会。”桑远远安抚道，“只是听起来比较麻烦罢了！其实也没那么玄乎，只要尽力而为即可。”</p>
大红鱼点了点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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