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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这才乖。”炎焱宠溺地摸了摸林雪月的头。
然而，炎焱的手心明明是温暖的，可林雪月却感觉不到一丝暖意。
他觉得自己整个人连同心，都被丢进了冰窟窿里。
好冷……
冷得他全身都冻僵了，却始终找不到爬上来的出口。
最终，只能在冷冰冰的水里面溺水而亡。
没人来救他……
没人……
“雪月？”
突然，林雪月被炎焱唤回了注意力。
“你在发抖？”
“我……”长睫毛眨了眨，林雪月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我……”
“你冷吗？”炎焱让林雪月翻了个身面向他，用力圈住林雪月，“有本王在，本王来温暖你。”
靠在炎焱白皙温暖的胸口上，林雪月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不是滋味。
被炎焱这样拥抱着，他本应感觉很温暖才对，可事实上，让他觉得冷的彻骨的那个人，正是炎焱。
心里永远都像被剜去一块肉似的，空洞无法填满。
渐渐地，洞口附近的肉溃烂化脓，伤势就会越来越重、越来越重……到了病入膏肓的程度。
林雪月不晓得自己距离病入膏肓还有多远。
“……主人，真的该起床了。”
刚这么劝完炎焱，林雪月突然双眸圆瞪。
糟糕！
察觉到林雪月的反常，炎焱微微压低眼帘，“雪月，你怎么了？”
“我……我没事……主人你……该起床了。”林雪月用力咬了咬下嘴唇，颤抖的声音断断续续。
“……”炎焱仔细观察林雪月的表情，眉心微蹙，“雪月你……是不是后遗症又犯了？”
林雪月闻言猛地抬起头。
看林雪月的反应，炎焱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算起来，林雪月的后遗症也有阵子没发作了，但并不意味着那后遗症就消失不见了。
那是由纳挪制造的药物所产生的后遗症，根据纳挪的说法，后遗症无法消除，将会伴随林雪月一生。
唇角微微勾了起来，炎焱温柔地摸了摸林雪月的头，“别怕雪月……本王会帮你。”
“不要……”林雪月朝炎焱摆手，手腕突然被炎焱一把抓住。
感觉腕骨像是要被炎焱捏碎了，林雪月吃痛地叫了一声，“主人，疼……”
炎焱施加在手指上的力量渐渐放松。
他刚刚是有些生气了。
为什么他要帮林雪月缓解后遗症带来的痛苦林雪月要拒绝呢？
明明昨晚林雪月被他拥抱时是那么幸福。
“雪月，你没资格拒绝本王。”
看到炎焱板起脸，林雪月顿时意识到他把炎焱惹恼了，连忙低头道歉，“对、对不起主人，主人我……啊……”
身体的后遗症令他感到害怕，他不想自己变成那种受后遗症摆布的懦弱之辈。
然而……
“雪月，不要太紧张，只是后遗症而已，本王说了，本王会帮你……”
炎焱轻抚林雪月的脸颊，让林雪月僵硬紧绷的身体慢慢放松下来。
有炎焱在，林雪月是觉得安心许多，但同时，他也感觉到自己心底的某种坚持，在一块一块地破碎。
……
结果，说好的今日继续选妃，可炎焱和林雪月却在床上度过了一整天，直到日头西斜，夕阳西下。
九名如花似玉的秀女就像怨妇一般被关在这深宫大院之中，等待炎焱等得郁郁寡欢。
她们一个个都出身尊贵，即便是在宫里，自然也有自己的门道。
尤其是左将军斑亚的表妹蓝琪儿，右将军卡塔里的小侄女楠香，还有军机大臣的女儿伊卡丽这三人。
他们都打听到，炎焱今日没有继续选妃，不是有什么军国大事要处理，只是因为一个人——
林雪月。
之前的选妃被耽误也是基于同样的理由。
伊卡丽和楠香来到蓝琪儿的房间里，三人都一脸的猪肝色，尤其是蓝琪儿，瞪大的眸子深处燃烧着熊熊妒火。
早在进宫之前，她们就晓得炎焱的身边有林雪月这样一名男宠。
稀疏平常的奴隶出身，肮脏不堪，因为武功尽失而被炎焱收留，作为男宠——这样的人，在番波国，在任何一个皇族的后宫里都不少见，蓝琪儿等人从不认为林雪月会成为她们入主炎焱后宫的绊脚石。
然而……
自从炎焱有了林雪月，炎焱就不曾临幸过其他任何人，男人女人都算。
而且几次三番，炎焱都是因为林雪月而推迟选妃，显而易见在炎焱的眼中，选妃远不如林雪月来得重要。
蓝琪儿、伊卡丽、楠香三人无声无息地凝望着窗外，窗外，天空的湛蓝落幕了，如血残阳也被名为黑夜的怪物一口一口地吞噬。
“那个林雪月……”
漫长的沉默过后，伊卡丽和楠香听到了蓝琪儿的轻喃：
“那个林雪月……必须除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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