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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的灵蛇在栋梁上蜿蜒, 薛隐山的蛇瞳平静地打量少年慕妄清的一举一动。
空荡荡的殿宇里，少年慕妄清枯坐，神情晦暗。
他就这样枯坐了一整晚。
翌日, 门被轻轻敲动的声音响起。
少年慕妄清垂睫, 神色清冷禁欲。
“公子？”管事的声音隔着门扉传进。
少年慕妄清这才站起身。
门扉打开, 外界的光落在少年慕妄清苍白的面容上，他瞳眸里的情绪发暗。
公子向来清冷矜贵, 疏离如高山寒雪, 管事一时间没有发现不对劲。
与寻常一般, 管事将浊珠递给少年慕妄清。
少年慕妄清骨节分明的手握着浊珠，低眼静静看，神情莫测。
“公子？”管事小心问, “浊珠有问题么？”
少年慕妄清掀起眼睫，淡淡道:“无事，你离开罢。”
见少年慕妄清拿着浊珠转身回到殿宇里，管事紧绷的心神松了松。
接着, 管事为少年慕妄清贴心地关上门扉。
“”
少年慕妄清拿了浊珠却没有立即使用。
或者说，他并没有使用浊珠。
体内的母体浊珠因为缺乏小浊珠的供养，变得越来越躁动不安。
少年慕妄清坐在冰冷的地面, 眉眼如高山冰雪，双眸紧闭。
他像一尊玉面雕像，禁欲自持。
临近傍晚, 门被轻轻敲动。
少年慕妄清缓缓睁开眼睫。
“公子？”
管事的声音响起。
到了取浊珠的时间。
少年慕妄清看了眼旁边摆放的浊珠。
浊珠干净剔透, 未曾使用。
少年慕妄清垂睫思忖片刻。
他抬起手，咬破指尖, 将血抹在浊珠上。
当血接触到浊珠的刹那, 浊珠仿佛变成拥有生命的东西一样, 啃咬他的手指，浑身血液都要被抽离般。
少年慕妄清的脸色白了白。
他抿紧唇线，将血抹在每一个浊珠上面。
浊珠吸收了鲜血，珠子内部浮现血色纹路，如同吸收了浊气一般。
少年慕妄清盯着这些浊珠，心思飘出刹那。
仿佛是本能一样，他意识到自己可以通过祭出鲜血来营造障眼法。
他为何会了这样的仙家术法？
是小兮在他身上留了术法么？
“公子？公子？”门外，管事在催促。
少年慕妄清起身，将沾了鲜血的浊珠递给管事。
管事没有发现不对劲，拿了浊珠后离开。
“……”
时间安静流淌，明月高照，少年慕妄清苍白着脸，始终枯坐在殿宇里。
距离第一次把鲜血喂给浊珠，已经过了许多日了。
这些天，少年慕妄清为了避免使用浊珠，一直在祭出自己的鲜血。
他不吃不喝不睡，一直将蕴含着灵力的鲜血祭出，身体愈发脆弱。
少年慕妄清抿着唇线，低睫思索着小兮的事情。
倘若……
他不反驳小兮，按照小兮的说法，不使用浊珠，她是不是就能回来了？
少年慕妄清脑海浮现众多思量。
然而
万千思绪最后被一段段亲吻的回忆画面取代。
小兮的唇瓣柔软绵绵，唇舌仿佛带着让人着迷的力量。
少年慕妄清缓缓闭上双眼，喉结滚动。
心口埋藏的母体浊珠翻涌着，躁动不安，激起撕心裂肺的疼痛。
殿宇外，乌云聚集，明月的光亮消散。
暴雨坠落。
少年慕妄清紧皱眉头，脸庞苍白。
情丝拨动的同时带来极具的疼痛翻涌，渐渐的，少年慕妄清的身体一歪，倒在地面。
薛隐山化成的灵蛇落在地面。
灵蛇的蛇瞳淡漠地看着少年慕妄清。
片刻后，雪发少年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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