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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天,胡长青做东,请莫言吃饭。
第五天,张先做东……
莫言来到金陵的头一个礼拜,都是吃吃喝喝,最后他自己都吃怕了,说是胃受不了,要吃几天清淡的。
听他说要吃清淡的,余桦就带着他去单身宿舍那边的菜圃偷黄瓜吃,只用了几天,菜圃那边的瓜孙子都被他们祸害完了。
付静跟陈虹她们想炒个黄瓜,在瓜架边找了半天啥也没找到。
后来毕飞雨还为此创造了一个歇后语。
黄瓜园的黄瓜——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祸害完黄瓜园的黄瓜后,余桦跟莫言两个“大恶人”没有收手,又跑到郊区找塘沟钓鱼,渴了累了就在附近找西瓜吃。
毕竟他们俩也是名人,光天化日之下不好意思偷瓜,都是花钱买。有时候碰到人家瓜农大方送他们吃,他们也厚脸皮收下,不过走的时候会把当天的鱼获送给人家。
当然,以这两个人的钓鱼水平,鱼获自然不多。
有时候实在没有鱼获,两人厚着脸皮给人说了段故事,算作瓜资。
至于于东他们,则各有各的事情。
于东平时要给学生们上课,最近还在写他的那篇关于“逃跑”的小说,时间很紧。
一转眼,时间到了六月底,莫言到金陵已经快一个月的时间。
六月二十八号这天,莫言实在是玩得有些不好意思,跟于东他们说要走。
他跟余桦一起到了于东的办公室。
一进办公室,余桦就说,“莫言说要走。”
“我这来了快一个月,再留下去真不像话了,是得走了。”莫言说道。
于东正在写小说,见他们来了,便放下笔,问道:“电视台那边催你了?”
莫言摇头:“那倒没有。”
“那你在金陵玩腻了?”
莫言又摇头:“那倒也没有,还别说,玩着玩着,有点乐不思蜀的感觉。”
于东笑了起来,“那你急着走干嘛,多玩几天吧,再过半个月,七月中旬的时候,我们也要去蓉城参加银河奖颁奖典礼,你正好跟我们一起。”
莫言转头看向余桦:“你也去?”
余桦点点头:“昂,我也去。”
“你又不是科幻小说作者,去干嘛?”
余桦理直气壮道:“去凑热闹。”
莫言好一阵无语,不过这个提议让他有些心动。
反正已经玩了一个月了,再玩半个月似乎也没什么,到时候跟他们一起去蓉城也有个伴。
最终,经过短暂的思想挣扎,莫言点头:“那行吧。”
……
莫言在金陵玩得欢快,方言吾却备受煎熬。
因为他一直没等到于东的回应。
难道于东就不回应了?
怕了?应该不可能,于东这种人怎么会怕?
一拳打出去,没有任何反馈,让方言吾十分难受。
期间唯一一个好消息,就是莫言已经不在部队了,也算是他们这批人的阶段性胜利。
相信莫言现在肯定很难受吧。
方言吾在家盯着桌上未完成的画,怔怔地不知道在想什么,忽然电话铃声响起。
他接起电话:“喂?”
李幼学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了过来,“方老师,于东回应了。”
方言吾眼睛一亮,像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好消息,连忙问:“发在哪儿的?”
“发在《江城大学学报》上。”
“江城大学学报?”方言吾皱了皱眉头,“这有点难弄啊。”
“没事,我现在就去送一份给你。”
“那就多谢你了。”
过了没多久,李幼学带了一份《江城大学学报》去找方言吾。
接过《江城大学学报》,方言吾兴冲冲地看了起来,不过看了一会儿之后,他眉头紧锁起来。
不是因为于东骂得太狠,而是因为于东在这篇论文里面压根就没提到他。
论文的开头是这样的。
【何国端先生在《江城大学学报》1996年第二期发表《歌颂革命暴力、爱国主义和国际主义的文艺》一文,在联系当前文艺创作实践时,严厉指责莫言的长篇小说《丰乳肥臀》是一部“近乎反动的作品”,这样的批评方式,近年已属罕见。但作为一种曾经广泛流行过的僵化观念与方法,如果不加批评,还是有相当危害性的,因而特予以辨析……】
这篇论文的目的很明确,就是针对何国端的那篇论文给莫言扣“反动”帽子给予反击和批评。
后面的内容也是针对这个主题展开的,把何国端的论文一条一条地拿出来反驳。
而且每一条的反驳都有理有据。
当然,这篇论文的大主题还是想要抨击这种扣帽子的文学批评方法。
但是不管怎么样,这篇论文全篇都在跟何国端对线,没有提到他方言吾哪怕半句,这让他感到深深的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