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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阳扶了扶额头，没搭理这些家伙，继续说了下去。
“我因为工作调动，去了咱们祖国的大西北地区。”
“那两年，政策不是讲什么大兴西北嘛。”
“我们公司高层呢，就觉得应该响应国家的号召，做一家有社会责任感的公司。”
“果不其然，西北分公司……交给我来带团队。”
“说是团队，实际上也就是上面喊财务随便拨点款，让我到那边租个场地，顺便招应届毕业的大学生。”
“一切的支出，都得压榨再压榨，压榨到了极致，保持最低的成本，做最多的事。”
“公司本身也压根儿就没想在这件事上费多大的功夫。”
“领导也就是做做样子，意思一下，事情做不成那就算了，亏不了几个钱，吸取教训，累积经验，总结成果。”
“要是一不小心就把分公司做起来了，那更好，皆大欢喜。”
“我升职加薪，上头也能看到满意的财报，公司股价走高，股东们人手换台法拉利……母慈子孝，阖家欢乐。”
“上头的态度，也就意味着，作为项目负责人的我，得不到重视，拿不到应有的资源，更没什么钱在当地开展工作。”
“我去了半个月的时间，自己是又租场地，又当hr，在网上各种发招聘信息，筛选简历。”
“并且夜里还要赶ppt，策划分公司落地的具体方案，每天夜里还要写工作报告。”
“日报、周报、月报、季度报、年报……我他妈最烦写这些鬼东西了。”
“奈何领导喜欢看这些，不得不写。”
“在那边操作了一个月后，我才马马虎虎地搞定了办公场所，招了一个财务，一个hr，一个保安。”
“没错，包括那个保安在内，全他娘的是应届大学生。”
“财务和hr都是妹子，分别叫陈丹和李秀。”
“保安是个小弟弟，体校生毕业，之所以念体校呢也不是因为想当运动员，只是文化成绩不好，直接硬拼怕高考失利，于是走了体校的迂回路线，这一点跟许多艺术生差不多。”
“我们国家真没那么多相当画家、歌手、音乐家、大导演的。那不都得迂回一下么。”
“甭管考的大学、学的专业，是不是自己想要的，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毕业之后，能有一纸文凭，对外自称大学生，足矣。”
“因为当地的工资普遍不高嘛，招三个人+办公场所的租赁，以及一些办公器材的购置，其实是很轻松就拿下了的。”
“保安弟弟叫王武，人如其名，长得牛高马大的，还有腹肌，整天闲着没事儿，我们四个人就坐在办公室里搓麻将。”
“教她们搓麻将可费了我好一番功夫。”
“陈丹和李秀，朝八晚五到点就下班，只有王武其实是几乎24小时跟我待在一起的。”
“因为他老家不在这边，但是毕业之后想留在这里，所以我破例给他包吃住了，我俩合住一间两室一厅的房子。”
“小子倒是很拧得清，没跟我抢主卧。”
“王武有个网恋女友，从来没见过面，但是每天晚上都会打电话聊天，然后发一些照片给他什么。”
“这天晚上，王武像往常一样在自己房间打电话，结果我忽然听见他尖叫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