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慎年心领神会,“怕刺客吗?”
“汪兆铭刺杀摄政王同案的案犯还潜藏在法租界,谁知道到时候会出什么乱子。”康年脸上很冷漠,“这些乱党,不是到处烧教堂,就是刺杀政府要员,还巧立名目挨家挨户地募捐。领头那一个,就是汪兆铭的姘头,人称陈四小姐,你见着她,还是躲远一点。”
康年去衙门后,慎年也出门了。于太太空有一肚子欢喜,儿女都躲得不见影子,只能对着芳岁和百岁絮絮叨叨。次日早饭时,令年被何妈和阿玉三催四请的,才靸着绣花拖鞋,走来了饭厅。于太太责备的话还没出口,见慎年走进来了——又是彻夜不归。
一个两个都让她生气,训得过来吗?于太太只能叹气,把咿咿呀呀的百岁抱到膝头逗他,“小二毛,以后长大,可不要学你的二叔。”
大毛嚷嚷道:“我也不要学小姑姑,她可懒了。”
令年拽了拽芳岁的羊角辫,耷拉着眼皮坐在餐桌前。她筷子半晌才动一动,何妈死死盯住她,不觉张大了嘴,恨不得自己替她吃。她连声逼令年多吃,“小姐,看你这趟出门,又黑又瘦,跟个烧火丫头似的,卞公子还能看得上你吗?”
阿玉忙回护令年:“我看卞公子对小姐挺殷勤的。”
“你懂什么?”何妈白了阿玉一眼,很老道地说:“婚前殷勤,婚后,哼,不见得。男人!”
令年索性道:“我不吃了。”
见何妈皱眉,阿玉这才笑嘻嘻道:“何妈,你不知道,小姐和卞公子约好了,今天要出门。”
何妈这才笑逐颜开。于太太怕卞小英随时就到,打发令年去换衣裙,梳头发。这时慎年已经回房洗漱过,下楼来,正坐在令年身侧。大概是这两天何妈总念叨她黑的像乡下人,令年脸上和脖子上涂了厚厚的雪花膏,散发着幽幽香气。
于太太又叮咛令年:“卞公子待人和气,那是他有涵养,你不要给他脸色看。”
令年矢口否认,何妈眼尖嘴又快,当即说:“你没给脸色看,怎么人家特意从南京送你回上海,你也不留人家在家里住,也不去送一送人家,自己躲去房里睡觉,我就不信,你真有那么瞌睡了?”
于太太总觉得令年那天哭得奇怪,便把何妈喝止了,何妈却是一颗拳拳之心,转头对于太太道:“快要结婚的人了,太太,你不能这么惯着小姐了。卞公子是外人,连二少爷她都要给脸色看,你说小姐这像话吗?”
令年猝不及防,下意识看了慎年一眼,说:“我哪有?”
“怎么没有?你回来两天了,和二少爷一句话都没说过。别人不知道你们是兄妹,还当是仇人呢。”
令年哑口无言,慎年也沉默了一瞬,把匙子拿了起来,他没看她,只嘴角弯了弯,说:“是该管一管了。”
卢氏只顾着留意芳岁姐弟俩,听得有一句没一句的。依稀听见他们说结婚的事,便把百岁放到地上,饶有兴致道:“小妹不是也去邝家了吗?邝小姐生得什么样子?人厉不厉害?”
以令年的观察,邝小姐是个性情中人,大概远不及大少奶奶厉害。她对卢氏和于太太笑盈盈道:“邝小姐长得很好看,也很会做女红。哦,她还亲手做了一双鞋给二哥。”何妈说她跟二少爷像一对锯嘴葫芦,她偏要说个不停,像滴呖呖的黄莺,“不过他们湖北人口音真的很怪,把鞋子叫孩子,我在邝府,听说邝小姐给二哥送孩子,吓了好大一跳。”
何妈频频去看慎年脸色,牛头不对马嘴地,“不是有句话吗,舍不得孩子套不着郎!”
于太太听得直笑,说:“我倒希望他们早点有个孩子。”
何妈见令年眉飞色舞的,便忍不住要揶揄她:“这么听来,二少奶奶除了说话难懂,倒是样样都比咱们三小姐强?”
慎年本来就不是好脾气,被她闹得胃口全无,把匙子叮的往碗里一放,嗤笑道:“邝小姐的确样样比你强,只除了一样,不及你会气人。”他目光在她脸上一停,摇头道:“少擦点雪花膏吧,跟戴了面具似的,不难受吗?”
令年的笑容瞬间消失了,何妈嘟囔:“看吧,我就说这两个人是结仇了……”
不巧这时听差走进来,说卞公子到了,慎年又平添几分火气,更懒得去敷衍卞小英,转身就去了书房。自橡胶股票风波之后,于家钱庄在全国各地的分号都相继歇业了,底下人把账簿都送了来,有资不抵债的,也有略剩结余的。慎年把账簿一合,对管事道:“也不要等账期了,盘点一下,把没还的帐都还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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