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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的衙役们见状,个个面色恼怒。
“臭小子叽里咕噜说什么呢?”
“有本事说点儿咱们能听懂的,别说你们的鸟语。”
“敢对凌大人不敬,真是胆儿肥了!”
相比起底下的人,凌曦反而是最淡定的那个。
她噙着一抹极淡的笑意看向对方,语气轻松道:“你脚下的土地乃是我启盛国地界,凡事都得遵守启盛律法。我不管是你是哪国的皇族,也不管你是真听得懂还是假听得懂,今日都得接受大理寺的审讯。
来人!去把香萃楼封了,今日查不出凶手,谁也别想离开这。”
凌曦振臂一呼,立刻得到手下的响应。
“是!”
“你,你们竟然敢这样对我……”
耶律夜天气得跳脚,甚至气势汹汹地想要对凌曦动手,却被身后的小厮极力拉住。
两人又用胡语交流了一番,耶律夜天勉强冷静了下来。
小厮安抚好了自家主子,随后深深地看了凌曦一眼。
“两位大人要查,那便查吧。昨晚来这取乐的人的确不止我们一个,我们少爷睡得早,当真不知道这妓子是什么时候死的,更不知道是谁杀了她。”
谁知话音刚落,就听到房间外传来一声凄厉的反驳。
“大人,他撒谎!烟波就是他杀的!”
沈逸航耳朵动了动,立刻快步走出房间,瞧见楼下人群中走出一名穿绿衣的妓子。她一双眼睛红肿不堪,俨然是哭过。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绿衣女子福身行礼道:“奴家夏桃,是烟波的同乡姐妹。昨晚耶律公子的确叫了三五好友来香萃楼行乐,但那些人丑时之后便陆续离开了。
奴家最后一次见到烟波是在丑时二刻,那时烟波最后一次出来拿酒,撞见了奴家,还和奴家说了两句话。”
“她说了什么!?”
“烟波说耶律公子房中的那些胡商总算走了,耶律公子也喝得酩酊大醉,她应该很快就能休息了。谁知没过多久,耶律公子的房中就传出了酒盏碎裂的声音,还有烟波的惨叫声。”
此时凌曦也走了出来,与沈逸航并肩而立。
她拧着眉头看向夏桃,追问道:“你既然当时都听到了烟波的惨叫,为什么不前去查看?”
说起这件事,夏桃的眼泪又扑簌落下。
“奴家当时身边也有客人需要伺候,听到异响之后便让身边的丫鬟去通知了妈妈。之后的事情,奴家就不得而知了。谁能想到今早起来,烟波竟然惨死在了房中。”
沈逸航一记眼刀飞向老鸨,伸手一点。
“你给本官上来!”
老鸨也是吓得白了脸色,提着裙摆匆匆上楼,委委屈屈地解释道。
“大人息怒,并非奴家刻意忽视烟波,只是这楼里的姑娘都是以卖笑为生,偶尔惹怒了客人挨两句骂也是常有的事情。当时奴家听着烟波房间里的动静,想着耶律公子正在兴头上,便没敢打扰。”
说到最后她因为心虚而开始眼神飘忽,甚至不敢于沈逸航对视。
凌曦敏锐地捕捉到了对方的异常,也猜到了老鸨为什么没有及时营救烟波。风月场所,红颜薄命,一切不过利益至上。
相比起怪罪老鸨,凌曦眼下更注重审讯真正的凶手。她回转身来,眼神如刀。
“有夏桃的证据,你现在还有什么要说的?总不会把杀人的罪责推到你小厮的身上吧?”
耶律夜天恨恨地看了她一眼,再次与小厮交流起来。
片刻之后,小厮才开口:“我们少爷已经解释过了,其他人离开的时候他已经睡下了。况且刚才夏桃的话也可以证明,丑时我们少爷已经酩酊大醉。一个已经喝醉了的人,又怎么可能杀人呢?”
“那也要看醉酒的程度。”沈逸航厉声反驳,同时将耶律夜天上下打量了一番,“你们少爷瞧着身形魁梧,一看就是练过武的。就算是喝醉了酒,想要杀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烟波也是小菜一碟。”
“这些都是你们的猜测。”一直装作听不懂启盛国语的耶律夜天闻言突然开口反驳,“今早我是被香萃楼的老鸨吵醒的,当时烟波已经死的,房门则是敞开着。也就是说,凶手很可能是趁着我睡着的时候杀了烟波。”
说罢,他噙着一抹阴测测的笑意望向门外的老鸨。
“我还得说一句,在看到烟波死后,老鸨第一时间并非报官,而是狮子大开口向我索要一百两黄金。我不答应,她才派人去通知了官府。
我现在有理由怀疑,这一切都是你们启盛人设下的陷阱,故意讹我的钱!”
此话一出,老鸨便是嗷呜一声惊叫。
“冤枉啊,大人!烟波再怎么说也是我们香萃楼的姑娘,她死得如此凄惨,我这个当妈妈的看着也是于心不忍。找耶律公子要些银子,也是为了给烟波置办后事。”
耶律夜天反问,“什么后事需要一百两金子?一个妓女而已,真拿自己当公主了?”
“放肆!”沈逸航沉声呵斥,“我们启盛国公主是何等尊贵的存在,岂容你玷污。”
耶律夜天被呛,也只是冷哼一声,并未放在心上。
“总之人不是我杀的,银子我也是不会给的。你们要抓人,就得拿出证据来。”
同时他的小厮也强势地警告道:“我们少爷可是西凉国三王爷的儿子,若是让我们王爷知道你们启盛国人故意陷害我们少爷,定饶不了你们!”
对方身份特殊,一不小心就会从普通的命案上升到两个国家之间的外交问题。
沈逸航气得笑出声来,冲凌曦使了个眼色。
“放心,我们大理寺向来都是用证据说话。人是不是你杀的,我们凌寺正会告诉你。”
随着他话音落下,凌曦重新走回房内,开始收集案发现场的各种证据。
她先是环顾四周,注意到地上有碎裂的酒壶,原本放置在木桌上的黄铜花瓶也落在地上,砸出一个小坑。
再来重点还是死者的尸首。
凌曦蹲在身子,简单地翻看了一下烟波的身体。
“根据尸体的僵硬程度可以推断,死者至少已经死亡了两个时辰以上。
她衣衫被人撕破,鞋子踢飞在两侧。身上遍布青黑色的伤痕,一双手肘被折断反拧,眼角也被打破,嘴里被人塞了布巾导致无法呼救。说明她在死之前曾被人严重虐待。”
说到这,凌曦小心地抬起烟波的手指。殷红的指甲已经断裂,指尖还带着暗红色的血迹。
“烟波在遭受虐杀时曾试图反抗,导致指甲断裂。想来也该再凶手身上应该也残留得有痕迹。”
她脑海中迅速回想起刚才耶律夜天从床上起来时,胸口处残留着几道抓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