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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宸这话，说得有些心酸。
茹玥主动抱住他亲亲，岔开话题：“那要不，我争取长到一百斤？”
仲宸：“哎。你知道吗，上回你伤着了，我好几天做梦都梦见你满头血，难免担心你，能养就养得胖些，胖了，打郑金龙那样的浑蛋力气都大些。”
“哈哈哈！他是不是又跑你那儿去胡说八道了？”
“这欠揍的疯批！也不知道他的脸皮怎么那么厚的，我都打他好几回了，结果他现在有事没事就跑我那儿去吹牛皮！昨天还叫我大哥，给我倒茶，就差没给我磕头了，想求我把短途旅游或者城乡客运的活给他一些。”
“你怎么说？”茹玥忍不住笑。
郑金龙这种人，真的不知道用什么话形容他。
搁古代要是给他个机会，他不是奸雄就是弄臣，耍无赖和厚脸皮方面都是天花板级别的。
但他有他的义气处，这种义气，使他就算有让人讨厌的地方，但不会被人当死对头。
反正这人啊，不是一两句话能概括的。
提起这人，仲宸也是无奈地笑：
“怎么说呢，城乡客运那一块是刚弄起来的。县里没钱，又想把交通搞起来，孙副县就找了我们几个人，说先给我们经营优先权，其实就是利用我们私人的钱给把城乡客运给支楞起来，这样农村经济也能提升些。孙副县这个人还是很为百姓着想的，那我总是得支持他啊。
但这事弄起来了才发现，有几条偏远的线上，小偷流氓刁民啥的还挺猖獗，前些天我们一个司机被人打了，伤的挺重，肇事的人没抓住。反正挺不安生。郑金龙这疯批，其实是很精明的，也讲义气，用他嘛，就能流氓治流氓，能少我不少事。但还得再磨磨他，毕竟他歌舞厅开得好好的，干嘛来求我？真是欠我揍他？我得留点心啊。”
茹玥笑出了声：“哈！这个浑蛋天天扮猪吃老虎啊！我说最近都没来我批发部拿东西吃，原来是看上你了。这浑蛋其实是个人才，县城里好些小青年很吃他那一套，把他归拢好了，县东街治安能好不少，肖军其实也知道，才总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且我知道他为啥想舍弃歌舞厅。”
仲宸把茹玥抱抱好，像抱孩子似的：“为啥？”
缩在他怀里，茹玥就不自觉地想当个小女人，声音都能柔几分：“你记得上回我们在迟家泾那儿见过的那个瘦排骨吗？你看那个人那么瘦，是病还是吃了禁品？”
“……哦！倒是。你怎么看出来的？”
“简阿福嘛，他们粤州那边这种情况多，他提起过，我就长了个心眼，看出来了。”
茹玥当然不能说自己前世的记忆。
真话有时候太过于惊悚，她不想轻易尝试。
仲宸脸严肃起来：“疯批龙竟然搞这个？那不能用。”
茹玥摇了摇头：“不。我套他的话，他没搞，但是荣宝灿有涉及。荣宝灿那对夫妻多精啊，拿郑金龙放在前面当挡箭牌。郑金龙嘴上不会说出来，但肚子里怎么会不给自己留心眼？所以他才会想法子从歌舞厅脱出来，这个人啊，疯只疯在嘴上，内里很有底线，精极了。”
仲宸冷哼：“嗬！这年头，流氓不像流氓，厨子不像厨子了哈，荣宝灿这个人我接触过几次，虽然厨子起家，但确实是滑头，还没有郑金龙这个流氓可信，而且上回的事……说实话，要不是他带着人去找你，我也没那么快找到你，他……功大于过吧。所以还是能用。用他的话，有些狗屁倒灶的事确实可以让他出面，我工地上还能少些打架的事。”
茹玥：“但是也别有大牵扯，他疯起来怪恶心的。要不你干脆大方些，把治安最乱的线路给他独立经营，让他自己折腾去。这样做，他心里还觉得你上道，记你的好，会主动帮你震慑别条线的秩序，可要是他真出了什么事儿，跟你就扯不上。”
仲宸眯眼想着，点头：“要说我老婆聪明呢，想得比我还周到。其实，我寻思用他，也是不想他留在城里，时不时地去打扰你，这浑蛋嘴巴太臭，他这种臭嘴，就适合东奔西跑地折腾，城乡客运还是挺赚钱的，以后看在钱的份上，他就会像狗一样地奔在乡下到县城的路上！”
仲宸这话说得，茹玥都有画面感了。
就，顶着郑金龙脸的一条黄毛犬，跟在一辆老式的公共汽车后面，撒开四蹄奔跑，扬起一地灰尘。
小情侣两个就相互看着，笑得不行。
仲宸又正色地说：“等郑金龙彻底离开了歌舞厅，要是荣宝灿自己去经手那些违禁品的话，我们就再给老肖一个立功的机会。不能让毒品在咱们县城泛滥。”
茹玥笑眯眯地夸他：“哎哟，杜局长给你申请这个特聘，还真不白申请啊，管得真宽。对了，老肖是不是又催你了？”
仲宸很受用：“那是啊。老肖嘛，就是催我办那个和评弹社合作的事。我和几个合伙人都定下来了，但实际运作起来，路线规划、费用预算、人员安排什么的，总是要时间的嘛，他就催得不行。”
“他也真是，嫂子都回去了，他还催啥呀！”
“嗐，男人嘛，看着一个个有主意得很，其实还不是老婆说了算，嫂子催他，他就催我呗。”
“当警察是挺辛苦的，嫂子当警嫂也不容易，我让常树仁做了两身衣服给她。”
“我说老肖一个劲的夸你呢。那你没给自己做几件？”
“我还需要给自己做吗？我披块床单都好看。”
“来，现在就换上床单我看看！”仲宸的心情终于恢复了，抱起茹玥就往房里走。
茹玥指指墙上的钟：“哎，这回真的时间不够用了，爸马上要回来了。”
“啊啊，讨厌的罗深琴，讨厌的疯批龙，讨厌的老肖！”
“哈哈哈哈！”
小情侣开心地笑闹了一会儿，仲宸还是急匆匆地走了。
茹大涛五点多回家，茹新在六点多的时候，由平立怀送回来。
一进门，茹新就大呼小叫：“姐！姐姐！我要告诉你一个大事，你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