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茹玥盯着面前女人的脸。
这不会是黎昭吧?
难道上辈子介绍她见到青玄道长的亿万富婆朋友,这辈子是这样的?
好像又不太对哇,黎昭人没那么虚胖,脸也没这么扁,但是声音又几乎一样的。
到底是不是啊?
茹玥不大敢认,而女人,开始想要挣开茹玥的手:“我没事,你放手。”
茹玥心里纠结着,最终放开了手。
万一不是黎昭呢?
而且,就算是黎昭,她茹玥又有什么权力去干扰别人的生活?
但是,女人没走几步,再次跌倒在地。
这次,肖桂花走了上去:“哎哟,这个同志,你没事吧,你怎么又摔倒了呢?”
女人借着肖桂花的手,挣扎着站起来,但突然猛烈地咳嗽:“咳咳咳,没事,就是,他刚才踢的,有点痛……”
说话间,女人没坚持住,缓缓的跪在路上,泪流满面:
“我……我要走。你们都看见了吧,他被撞了,可我,我不想给他送医院,我希望他死,他死,呜呜呜,他打我,玩命的打我,打孩子,拿走孩子的救命钱,孩子白血病还在医院啊,我不能去送他医院的,我没有钱再救多一个,让他死了吧,死了吧,啊啊啊!”
这种压抑痛苦又无奈的哭,让肖桂花声音都哽咽了起来:“唉,能明白,能明白,那你想怎么样呢?”
女人:“让我走,当作不认识我,让我走!”
肖桂花默默放了手。
可是,女人根本走不了路,她几次想站起来,都又跪了下去,手捂住胸口,痛苦极了。
苗镇转开头,不知道在骂谁:“真他妈操蛋!”
茹玥想了想,走近了女人,借着扶她,靠到她耳边说话:“也许,他已经死了呢?刚才那么大声呢!撞死了人,是大事啊,总是有人会来找你的,还不如现在知道了,你早做个打算,而且你不是说他还拿了你钱嘛!”
女人转头看茹玥,惊愕的目光在乱糟糟的头发后面闪了几闪,最终,她问:“……那能麻烦你帮我去打听打听吗?我,代我那急用钱的孩子谢谢你!”
说话间,也不知道她是痛得站不住,还是有意求人,对着茹玥就跪了下去。
茹玥连忙拉住她:“你别这样,我让人去看看,你快站好,别引人注意。”
女人这才努力靠着路边的一堵墙,站住。
茹玥喊苗镇:“大哥,你去打听一下,刚才那个人怎么样了?”
苗镇斜了茹玥一眼,似乎在说,“你又多管闲事”,但还是往撞车的那边走了过去。
那边已经围满了人,从茹玥这边看过去,都看不清地上男人的情形了。
茹玥扶起女人,心里纠结着,还是问出了话:“你,叫什么名字?”
女人低下头,不说话。
茹玥只能先介绍自己,减轻她的防备:“我叫茹玥,我们是来出差的,就住在前面那个前门旅社里的,你放心,我什么都不会给你说出去。”
女人这才很小声地说:“……关凤霞。”
竟然不是黎昭。
茹玥心里有说不出的滋味。
但还是拍拍她肩:“关大姐,没事,你别怕,我大哥会给你打听清楚的。”
关凤霞反倒捂住脸哭了起来:“谢谢你,我……我不是心硬,我也是没办法,他,真的太坏了,他又不和我离婚,他死了,我和孩子还能活下去,呜呜呜呜……”
“我理解,我理解。”
一旁的肖桂花跟着抹泪:“哎哟,这种男人,真的是……”
大概过了五分钟,苗镇回来了。
他漠然地看着女人:“死了。”
关凤霞抬着红肿的眼,眼里有痛苦,也有希望:“……死了?真的死了?会不会……一会儿又活过来?我,我没钱给他治的啊!”
苗镇哼了一声:“我搭过脉了,死了,不会活过来了,赶紧地去拉住撞的人,不但不要你治,还能讹点钱。”
这……
都知道是这个理,但苗镇你说出来干嘛!
茹玥不禁伸手拉开了苗镇:“大哥你怎么说话呢,快别说了。”
关凤霞却看着苗镇,点点头:
“大哥你说得对,我现在就去讹点钱,至少能有点丧葬费吧,不然我也没钱埋他,但是我会记下这个司机的名字,要是我这辈子有出头的一天,我会还他的,我知道我不要脸,但是,我现在这样的情况,要脸有什么用?会开汽车的,总比我没工作的女人要能过日子些。大哥,也谢谢你,我知道你其实是好心提醒我,我记下了。”
关凤霞也给茹玥点了点头,大步的往车祸的方向过去。
但她走两步,就要痛苦地捂一捂胸口停着,再走。
肖桂花担心的看着:“哎呀,这女人怪可怜的,她好像被踢伤了,也不知道去了能不能要到钱,要不我们去看看?”
茹玥转身走了:“算了,这世上受苦的人太多了,萍水相逢,我们能帮的已经帮了,你还能救人一辈子?各人有各人的路要走的,强求不得。”
“唉,是这个理。”肖桂花叹了口气,跟了上来。
苗镇依然默默地跟在后面。
三个人找了个小饭店,坐下吃饭。
茹玥还特意叫了个烤鸭,给苗镇要了几两酒,但实际上,三人都有点吃不下,坐着发呆,或者忍不住的把话题绕到刚才的事情,都觉得今天这事儿太让人意外了,那个女人也太不容易了。
苗镇听着,喝了几口酒,说:“你们要是不吃,把东西拎着回去吧,只要是在外地,尽量少在外边呆。”
三人就跟店主要了牛皮纸,把烤鸭包了,拎回去旅馆。
等走过刚才出事的路段时,肇事的车辆已经移到了一边,几个穿草绿色警服的人围着人问话。
苗镇主动地走到了前面:“快点走,不要去看啊,出门在外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对此,茹玥和肖桂花没有表示意见。
但是等三人到达旅馆的半个小时后,茹玥这边的房间门被敲响了。
茹玥在看书,肖桂花去开的门,然后就颤着声音,用家乡话喊茹玥:“老板!小,小妹,有人,有人找。”
茹玥过去一看,两个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