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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戏过得很快, 在曾曼文的陪伴下黎书雁恢复得很快,她马上就能出院了,一切都看上去很美好, 除了
曾曼文拿来的那个密码, 黎书雁依旧没有头绪。
黎书雁钻研得茶饭不思,曾曼文无数次劝黎书雁放弃,她一直认为黎书雁破译不出来是因为自己抄错了,但黎书雁知道不会有错。
这个密码给她一种冥冥之中的熟悉感,就好像命中注定她一定解得开, 只是时间早晚问题。
黎书雁总是追问这个密码的出处, 曾曼文不堪其扰, 终于在家里杂物间找到了一个垫桌角的旧杂志, 里面全是这一类的密码。
看上去就像是二十年前某个数学俱乐部自娱自乐的产物。
黎书雁出院当天, 曾曼文带着那本杂志来接她。
这场意料之外的手术让黎书雁错过了九月份的升学,她对艺术学院也的确不感兴趣,曾曼文像一个普通的慈母一样劝说黎少将,干脆让黎书雁在家里再修养一年。
毕竟元气大伤, 多养养也是好的。
黎少将被家里两个女人磨得没办法, 只好答应了。
在他背过身去的时候, 曾曼文无声地冲着黎书雁眨了眨眼睛。
从此以后, 她有更多的时间同她喜欢的数学和曾曼文在一起了。
是的,黎书雁不得不承认,曾曼文还不错。
中秋佳节, 月圆果香,黎少将开了一瓶好酒,家里飘散着醇香浓厚的滋味。
黎少将心情很好,餐桌上屡屡传来笑声, 曾曼文喝多了,眼角都染上了一层薄红。
他们看上去很开心,但黎书雁心里堵得慌。
吃完饭,黎少将揽着曾曼文的肩膀,两个人步履蹒跚地到院子里看月亮,一起畅想战争结束之后的生活,黎少将的手像是粘在曾曼文的肩膀上一样,一刻也不曾松开。
当黎书雁意识到的时候,她已经在演算纸上写满了曼娘的名字。
夜深了,少将府的灯光全部熄灭,隔壁传来奇怪的动静,黎书雁躺在床上,大睁着眼睛。
她用被子把自己裹成个蛹,看清泠泠的一轮圆月挂在天上,不知过了多久,黎书雁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发丝被冷汗黏在脖子上,嘴唇干裂破皮。
她感觉得到自己额头的皮肤滚烫,她应该灌上一大杯凉水让自己冷静下来,她原本也是这么打算的。
但当她站在她父亲和小妈的卧室门口时,黎书雁知道她骗不下去了。
她眼里心里,全都是曾曼文,那个该死的漂亮的温柔的女人。
她靠在墙壁上,冰冷的触感上她上瘾,她闭上眼睛,一点一点摸索过去,把虚掩着的房门推开了一条缝。
黎书蹲下,一边在心里疯狂地唾弃自己,一边控制不住地,悄悄从那个门缝看进去。
曾曼文背对着她,坐在窗边。
月光给曾曼文镀上了一层模糊的光晕,她好像并没有发现身后窥探的目光,纤细的手指间夹着一支燃到一半的女士香烟,披散的发丝间烟雾缭绕。
这是黎书雁从来没见过的曾曼文,虽然看不清神情,但黎书雁无端觉得,曾曼文不快乐。
“嗯?”
黎少将一声呓语,像是仍在半梦半醒之间。
黎书雁的心砰砰直跳,她听见了黎少将的梦话,他在梦里呼唤的,是母亲的名字。
他不爱曾曼文!曾曼文应该也是不爱他的!
这个认知在黎书雁心里激起惊涛骇浪,她甚至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到自己床上的。
一夜梦魇。
晨光洒在黎书雁的眼皮上,她缓缓睁开眼,眼底血丝密布,她翻身下床,面无表情地把床单抽下来,塞进脏衣篓里。
她永远不会告诉别人她做了个什么梦。
cut!
这场戏在黎书雁一个略显怪异的笑容里猝然结束,这就是向晚试戏时的那一场,真正拍摄时比试戏做了不小的改动,这是完全靠向晚一个人撑起来的重头戏,傅笙在这里面只是个背景板。
按常理,只是一个模糊的背影,傅笙完全可以用替身,或者干脆让向晚无实物表演,只要后期合成到一起就行了,但傅笙跟导演强烈建议自己真身上阵,一场戏拍得让人脸红心跳。
导演喊了卡之后,向晚少见地转身背对着傅笙,给自己灌了一大杯凉茶下去。
“需要消消火啊?”傅笙一手搭在向晚的肩膀上,用一种一听就让人想歪的语调陈述事实。
“姐姐你是故意的。”向晚的嗓子还有点沙哑。
“当然。”傅笙倒是毫不辩解,她一开始就是这么打算的。
荒野之中的剧组,暴风雪山庄式的另类封闭,傅笙的胆子越来越大了,而向晚的用药的频率也越来越频繁。
她猛地闭了闭眼睛,给一个号码发出了消息,她需要更多的药物,不然迟早在傅笙面前现原形。
转过身来,向晚摸了一把傅笙搭在肩头的手,留给彼此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今天的工作量很大,导演提前看中了今晚日落时变幻莫测的云霞,届时整个剧组都要出发去拍那场曾曼文和黎书雁定情的夜戏。
而在这之前,傅笙和向晚要先把这幢少将府里的戏份拍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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