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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商行舟领着陶也上了车,手指敲在方向盘,微默,摇头,“就忽然觉得,我脾气这么坏,应该挨抽的。”
“……?”
“这样吧陶也,我以后都对你温柔点,要是我凶你了,你抽我。”
“……”
陶也一路上没说话。
他觉得商行舟疯了。
晚上,一起吃饭,挑了家本地挺有名的本帮菜。
黄浦江水光粼粼,有小型游艇在上面漂,波光灯影,漂亮璀璨。
陶也头一回正经地在上海落脚,挺新鲜,吃到七分饱,想出去拍照。
外滩似乎有活动,江边看起来好热闹,他离席后,桌上就只剩石一茗和商行舟两个人。
商行舟没喝酒,搁那儿发呆,石一茗看着,叹气:“行了,陶也出去了,你现在可以说了吧。”
“……”
商行舟不语,石一茗朝他伸手:“来,告诉我,这次又要我帮你转交什么。”
明亮灯光下,商行舟面庞清俊,闻言似笑非笑扯了下唇角,手掌落进口袋,还真给他掏出个东西。
小小一支,管状的,没名字。
他撂下俩字:“防晒。”
石一茗接过来看看,嫌弃:“三无产品啊。”
“嗯。”
“这就你之前说的那个,很出名的医生做的,不外售的?”石一茗放在灯底下看,看不出名堂,“但我话可说在前头,这玩意儿交到温盏手上,她也不一定用的。”
商行舟抵了下腮,闷笑:“你给她吧,给她就行。”
石一茗不再劝,揣兜里,想了想不保险,又起身去拎公文包:“算了,跟我的文件放一起。”
商行舟一言不发,看着他收起来,又坐回桌前了,才问:“温盏最近身体好吗?”
“应该还行吧,没听说她生病。”停了下,石一茗忽然道,“但我听初初说,她最近在办离职,估计马上要回北京去了。”
“嗯?”
“说是她妈妈生了场病,她想回去陪妈妈。”
“陪妈妈?”商行舟微微皱眉,“她和她妈妈的关系不是……”
“哎哎哎,打住啊。”石一茗及时叫停,“你每次都这样,我一开个头,你就没完没了往下问。我怎么可能知道那么多,我都是道听途说,你要想知道更详细的,去问本人。”
商行舟沉默会儿,移开视线。
半晌,低低问:“她今年,有恋爱吗?”
“没有。”石一茗没好气,“但我跟你说,温盏肯定不是事事跟涂初初讲的,就算事事跟她讲,初初也不可能事事告诉我。万一温盏偷着谈,这几年换过十几任男朋友了,只要她和初初都不往外说,那我们就都不知道。”
“另外,她要是回北京,肯定会被家里人催婚。”石一茗早年劝得多了,无果,现在也懒得讲太多,“说不定你下次再见到她,就是她跟某位青年才俊的婚礼,你说你这样……”
商行舟半晌没等到他后半句话,漫不经心抬眼看过来,轻笑:“哪样?”
“她随口在朋友圈说一句防晒不好用,你就能折腾这么久,这两年为了给她送东西,身边所有人的名义都借了个遍,为什么不直接去找她?”
商行舟朝后靠:“我没想好。”
“你还要想什么?”
“想如果复合,怎么才能跟她在一起久一点。或者,等我先调回北京。”
“……”
石一茗望天叹气。
这几年,温盏和商行舟不联系了,但还一直跟涂初初保持着联络。
所以那些以裴墨、涂初初、石一茗,乃至纪司宴的名义送出去的东西,她从没怀疑过。
因为她出去玩,也经常会带很多礼物,通过涂初初,分回来给大家。
商行舟送的零零碎碎大大小小,什么都有,大到稀奇古怪的摆件药材,小到一箱北疆的巧克力——大夏天还忘了加冰袋,送到石一茗手里,已经全都化了。
最后也没交给温盏。
他后来想,其实这些东西,在哪买不到?不过是最想见的人,始终不能回到身边。
石一茗没办法:“那你现在这样,你自己舒服吗?”
商行舟笑笑:“怎么不舒服。”
他早就习惯了。
从他十几岁,喜欢上温盏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