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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帅,在百姓和家人的面前做抉择的话,我宁可选择百姓,因为百姓是下官的衣食父母,下官不能让他们失望。”
李成回到椅子旁边坐下,表情虽然痛苦,却仍然是一脸笃定。
“李大人,小生决定今日不走了,下午去看看山贼那边的情况,你也不要过于着急,小生会处理好一切的。”沈轩有只能轻声安慰。
“沈帅,下官不着急,下官只是担心山贼骚扰百姓。”李成苦笑回答。
沈轩却是笑了起来:“李大人,这不是一个意思嘛,有酒吗,小生之前被你一搅和,现在酒瘾又上来了。”
“有,有……”
李成自是知道,沈轩在为自己化解尴尬,却是满口答应。
青县,西北二十里的地方,有一座上,名曰清风山,山上有一座寨子,取名清风寨。
清风寨,原本只有几十人在寨子里面居住。
他们在山下种着田,采摘着上山的野果为生,日子过得还算平静。
只是后来,因为义军攻打白卫,导致白卫军一路溃逃。
也有少数卫军将士受伤,留下之后便散落在了民间。
后来,这些人伤好之后便聚拢了过来,看到了清风山是一片风水宝地,便将原清风寨的人全部赶走。
在清风寨住下,这些将士开始过上纸醉金迷的生活,很快便坐吃山空,将原山寨的积蓄消耗干净。
山寨主,原本在卫军中是一位将军,现在虽然伤了一条腿,武艺仍然还是了得。
他命令山寨的兄弟,隔三差五的去山下打草谷。
青县县令李成则是积极组织民间力量,与清风寨上的山贼进行战斗,当然也是为了保护青县百姓。
清风寨寨主一怒之下,干脆亲自带人下山。
这一次,他不仅仅抢来了大量的粮食和猪羊家禽,最后连县令的女儿也掳到了山寨,以此要挟县令停住对山寨的围剿。
今日上午,李成让县衙知名捕快李二带领三十名衙役前去偷袭清风寨。
却不料,清风寨防守严谨,李二随带的衙役被上山山贼发现,还未等李二等进寨围剿,却反被山贼包围。
李二带着手下衙役好一阵搏杀,最后只带了不到十人,逃回了县城。
清风寨上,此刻却是喜气洋洋。
一来是收获满满,二来还抢了知县的女儿,便好似双喜临门一般。
寨主师爷,原本就是寨主昔日的副将,他深知主子心理,终于几位当家在一起吃酒之时,师爷便笑开了:
“各位当家,寨主如今已经四十挂零,家人却都在战乱中丢失,古云有,无后为大,不孝有三,
在下以为,寨主现在最重要的事情,便是娶妻生子,延续香火,诸位觉得在下提议如何?”师爷满脸狡黠。
“师爷,你这个提议的确不错,小弟我赞成。”
“是啊,我等大家都赞成,正好也沾沾喜气。”
“择日不如撞日,以小弟看,今日就是一个黄道吉日,不如就在今日,将喜事给办了。”
众当家在酒宴上踊跃发言,均是兴奋无比。
寨主却是假意将脸色一沉:“各位当家,婚姻岂是儿戏,就算本寨主有此心,至少有一个姑娘愿意嫁给本寨主才对啊!”
“寨主,你怎么如此健忘,前几日,咱们不是带回里一名年轻女子吗,此女子如此漂亮,你娶她做山寨夫人,
又何尝不可,等山寨势大之后,咱众兄弟下山拿下青县,打天一片天地出来。”
“正是如此,正所谓乱世出枭雄,沈轩所带领的义军,大多数,还不是农民,如今义军在京城那边跟白震斗得你死我活,
我等何不聚集各地余部,趁义军身后力量薄弱,给义军致命一击,趁机也能扩大自己的实力。”
“诸位当家,你们所提,本寨主不是没有想过,只是目前山寨力量还不是很强,仅仅一个青县县衙,
便能够跟山寨针锋相对,毫不示弱,诸位想有更大的成果,恐怕也很难。”寨主其实也只想过上安逸的生活。
“寨主,兄弟等的意思,便是想让你立刻进入洞房,与李小姐成亲,之后,你便是县老爷的姑爷,
县老爷即便想带兵剿灭清风寨,也会看在你这个姑爷的面子上嘛,哈哈哈……”
师爷大笑起来,带着几丝魔性。
“寨主,你便听师爷的,今晚便进入洞房。”
“来人,张灯结彩,布置山寨,今晚寨主新婚大喜,每位兄弟赏白银十两。”
“恭贺寨主……”
酒宴之上,众当家全部举杯庆贺。
一场酒宴,从中午,喝到了黄昏,一直到夕阳摇摇欲坠。
此刻的清风寨处处张灯结彩,布置妥当。
二十个山寨小喽啰在山寨一处平地杀猪宰羊,架起了炉灶。
这些猪羊都是就近从附近村庄抢夺而来,最可恨的是,竟然有人将村民的耕牛也抢了过来。
在卫朝,耕牛是百姓赖以生存的生产力,官府有明文规定,除非老死,病死的耕牛,谁若杀牛取肉,则跟杀人同罪。
但清风寨上不过是一群土匪,官府的律法,对他们起不到一点制约的作用。
眼看夜色越来越深,清风寨寨主的婚礼也正式准备举行。
寨主一身青色长袍,胸口戴着一朵大红花,好一副洋洋得意的模样。
清风寨上,众头领举着酒杯跟寨主庆贺,突然山下有喽啰冲了上来:“寨主,山下有人拜山。”
寨主醉醺醺地走过来,对着师爷喊道:“师爷,你去看看是谁前来拜山……”
师爷下山而去,不大一会儿便从山下起来:“寨主,山下所来拜山之人,竟然是青县县令李成。”
“我去,县令亲自拜山,是来祝贺本寨主大婚之喜吗?”寨主微微一皱眉,却是一脸得意。
“寨主,我等该怎么应付?”一个当家问道。
“各位当家,随本寨主下去看看,他李成若是前来祝贺,则好吃好喝待着,若是前来捣乱,直接将他扔下山下。”
寨主迈开了腿,大摇大摆往山下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