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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年年等得腮帮子都快要酸了,也不见少年郎收下她珍藏的花蜜。她颇为纳闷地伸手,轻轻捧住他的脸颊。
她身上好闻的香气在苏沐鼻息间萦绕,他愣愣地瞧着俯身而来的女郎。
唇齿被蜜饯轻轻地一碰,惊得少年郎眼眸都瞪圆了三分。
他鬓间突突直跳,猛地一扭脸。夹在两人之间的蜜饯咕噜噜便滚落了地。
碧纱窗外,依稀还能看见几个小厮躬身站起的模样,好似是在迎人。
苏沐抿唇,伸手要推开这朵傻愣愣的小花。偏偏她还委屈,怎么都不撒手,“花蜜是你自己弄丢的,不能怪我。”
谢清匆忙而来的时候,瞧见就是沈年年这副“霸王硬上弓”的架势。她心下一惊,再瞧仿佛受了不少惊吓的苏沐。当即一个箭步上前,反手将沈年年压在了矮桌上。
咚——
她出手快、准,却又微微收着力。若是思绪正常之人,除了被乖乖制服,倒也不会受伤。
偏沈年年迷糊着,骤然被谢清一压,整张脸直直磕在了矮桌上。她似是也不知晓疼,只懵懵地吸了吸鼻子,瓮声瓮气的问,“下雨了?”
谢清眼皮一跳,伸手抬起她的下巴。立刻便从沈年年鼻子下瞧见了殷红的血流。
吩咐了小厮们拿了清水和棉布过来。
谢清微微叹了口气,手脚麻利地替她止了血后道,“还望苏公子见谅。”
“师妹平素并非无礼之人,她这回也是误服了毒菌散才做出这等孟浪之事。待她药散,我必定以师门规矩论处,还公子一个公道。”
“毒菌散?”抚平外衫上被沈年年蹭出的褶皱,苏沐扫了眼被堵住两个鼻孔的女郎,默不作声地将她手边的蜜饯拿远了些。
只一会没看着,她腮帮子又塞得鼓鼓囊囊,掌心里还偷摸藏了两个。
“正是。”说起这个,谢清就有些头痛。本来沈年年不该有此无妄之灾,若非自己执意要她喝了酸梅汤,她此刻应是在书房念书。
如今天光也耽搁了,还做下这等孟浪无礼之举。
要是她再晚来一步
谢清眉心紧蹙,看了眼正拿帕子的苏沐。只怕就是她也无颜再对恩师。
她细说了十初拿错茶杯,把自己当成了蘑菇,非要蹲在阴凉处的事。
苏沐微微挑眉,将帕子垫在手心,伸向沈年年,“所以这毒菌散是十初的手笔?”
他问着话,眼神却不曾看向谢清,只盯住又想低头藏起花蜜的女郎,无声地威胁着,“不给的话,我就要摘花了。”
沈年年:
瑟瑟发抖的小花颇为哀怨地看他,偏谢清将她抓的紧,压根没有能逃的余地。
一颗、两颗、三颗、四颗。
她惆怅地瞧着少年郎把自己辛苦得来的花蜜全部收走,整朵花看起来既可怜又难过。
另一边,谢清正羞愧垂眼,“不错,此事全因我而起,师妹也是被药力牵连。好在这药力不会持续太多,至多一个时辰就会消散。到时候还请苏公子——”
说情的话到嘴边,她一抬眸。
郎君正叠着手帕,一窗阳光,更衬得他姿容胜雪。更消说那漂亮的眉眼犹如雪中初绽的梅花,抿唇轻笑间,昳丽清贵。
“那就等沈家主清醒了再说此事。”他起身,广袖翩然,目色冷清傲气,“倒是十初,谢姑娘打算如何处置?”
“他自小便长在花船,所闻所见受限。做出今日之事,也是情有可原。”谢清顿了顿,勉力压住腔子里那颗被惊艳的心,“以后我会好好教导十初。”
“谢姑娘果真是个温柔之人。”苏沐平平淡淡应道。
这会日光强盛。
沈年年又被谢清压在矮桌上直直晒着。她恹恹地将头贴在桌上,瞧着便是要干枯了一般。
“总归她也只是如十初一般,中了药迷迷糊糊罢了。”少年郎掀起珠帘瞧了眼蹲在院子阴凉处的十初,“更何况有谢姑娘在,就让她去院子里一同呆着吧。”
谢清微怔,手指一松。
刚刚还蔫蔫的小花登时又欢快起来。她欢欢喜喜坐在院子里阴凉的地方,又给自己画了个圈安家,这才跟周围的花草打着招呼。
不远处,还有个正在哭的家伙。沈年年好奇地看着这不像花也不似草的物种,“你是?”
十初缓缓地扭头,“蘑菇。”
他脸上还挂着泪。沈年年瞧了几眼,想起她的花蜜,登时也跟着悲苦起来。
她哀哀叹了口气,一抬头,恰恰好对上苏沐打量的眼神。
少年郎命人在游廊下支了椅子,这会刚喝完明书端来的汤药,口里正苦涩着。打眼瞧见捧着脸苦恼地沈年年,捧着茶杯的手一顿,缓步往她那走去。
他一靠近,沈年年慌忙缩回自己的圈里,“我没有花蜜了。”
“我知道。”少年郎点头,轻轻将杯盏递在她唇边,“所以我是来浇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