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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醒来时,沐逸辰已经有了记忆,确切的说是这具身体的记忆,没错,很俗气的梗:他穿越了!
这具身体名字跟他一样也叫沐逸辰,是京城街头有名的流氓无赖,不学无术、无恶不作,并且还十分好色。
刚才跟他一同躺在床上的那个大美人就是景阳侯府的四小姐白倾婳,也是景阳侯原配夫人所生的嫡女,原配夫人早逝,只留下一个女儿在人间,纵然外人都夸赞如今的景阳侯夫人贤惠大度,对先夫人留下的女儿疼爱有加,可沐逸辰明白这都是假象。
刚刚说了这具身体原身好色,他穿越的这个大岳朝算是民风比较开放了,女子也可在街上随意行走,景阳侯府有一次去寺里布斋祈福,原身为了混一顿饱饭原身也跟着去了,后来想到景阳侯府有钱,便打算悄悄偷点首饰或银子,然后在潜进后院时无意间看到了白倾婳,顿时惊为天人,整个人都如同遭雷击一样浑身酥麻,结果却因此被景阳侯府的下人发现,将他带到了侯夫人面前请求处置。
景阳侯夫人见多识广,当年能害死白倾婳的母亲这么多年还能被人称赞,其心计手段可见不一般,一听是从白倾婳住处发现的,又见原身满脸色相,心里哪还有不明白的,恰好她正想除了白倾婳这个眼中钉肉中刺,却又不甘心让她痛快死去,就想好好折辱她一番。
这么多年景阳侯夫人跟白倾婳斗智斗勇,没少让景阳侯夫人吃亏,景阳侯夫人早恨透了她,要是能除了她,一是能斩草除根,顺便为自己出口恶气,二来也是惦记白倾婳母亲留下来的嫁妆,但这姑娘小小年纪却是根难啃的骨头,对她又非常防备,她根本无从下手,好不容易收服了白倾婳身边最信任的那两个大丫鬟,如今又送上门一个无赖,景阳侯夫人顿时就有了恶毒的计划。
她故意给了原身一个往府里送菜的差事,还利用白倾婳身边的丫鬟设计了好几次两人的偶遇,勾的原身心里的邪火越来越旺盛,然后拿住原身在送菜时敢悄悄漂没的证据,要把他送到官府治罪。
原身就是个流氓,欺软怕硬,一听进官府立刻吓的痛哭流涕,没出息的跪在地上苦苦哀求,然后景阳侯夫人就给了他一次机会,让他跟自己设计毁了白倾婳的名声,这可是原身求之不得的好事,他自然不会拒绝,这才有了沐逸辰刚醒来时看到的那一幕,所幸时间太短,原身来不及对那姑娘不轨。
“家族名声不能因你一个不孝女被毁,经过族老们商议,白倾婳自即日起便嫁给这个……”
头上突然传来一阵威严的说话声,沐逸辰回过神才发现自己被绑在一个富丽堂皇的大厅,周围坐了一圈人正不屑又严肃的盯着他,还有他身边同样被绑着押跪在地上面如死灰的白倾婳。
正在宣布对他们二人处置结果的景阳侯突然顿住,忘了眼前这个小混混的名字,还是景阳侯夫人在他耳边小声提醒,这才接着宣布:“嫁给沐逸辰,即日便完婚,同时,白倾婳不知廉耻、无视家族名声,自即日起逐出白家!”
白倾婳抬眸冷笑:“我既已被逐出白家,你们就没资格再插手我的婚事,想让我嫁给这个无赖,我宁死也不会遵从!”
坐在上首的老夫人声音刻薄的厉声呵道:“那你就去死!”
景阳侯夫人连忙扯了扯她,白倾婳的母亲死前可留下大笔嫁妆的,白倾婳活着她才能用计谋跟手段吞了这笔嫁妆,要是她死了那这笔嫁妆就要被交到国库,她的如意算盘岂不就落空了!
沐逸辰突然开口:“这位……老夫人?”
好像是这么叫的吧?
“我跟这位小姐之间的确清清白白。”他伸手指向老夫人身后的景阳侯夫人:“是这位夫人诓骗我进小姐房间的,至于后来发生的事,我自己也是一头雾水,不过想来不外乎就是迷药之类,老夫人不妨去查一查昨日小姐屋内所用之物或是膳食,还有我虽头脑不清楚,但确定自己并未非礼过小姐,老夫人若不信也可派人为小姐验身,一查便可知真相。”
他话音还没落下,老夫人已经大怒:“放肆,果真是没家教的东西,怎敢如此羞辱我白家!”
沐逸辰愣住,回头一看白倾婳也厌恶又屈辱的盯着他,他才隐约察觉是不是自己哪句话说错了,他刚到古代,岳朝虽然风气开放,可也没有大庭广众之下讨论为姑娘验身的,纵然白家都巴不得把白倾婳赶出去,但沐逸辰这话却不止冒犯了白倾婳,连整个白家姑娘都一同冒犯了。
景阳侯夫人扯了扯丈夫的衣袖,景阳侯立刻说道:“此事就这么定了,外头已经准备好了轿子,你现在就出门子,管家!”
他使了个眼色,管家立刻从怀里掏出一纸文书,上面是白倾婳自觉羞辱门楣,甘愿与白家脱离关系、自此不相往来。
管家拿着文书走到白倾婳身后,就着她被绑住的双手,命她的两个大丫鬟一个摁住她的身子防止她挣扎,另一个则握住她的手指强行在文书上按了手印。
一切尘埃落定,白倾婳闭目绝望的瘫倒在地,沐逸辰也同样大惊,他来自人人平等的现代,纵然明白现代也有许多阴暗的东西,可却是第一次真真实实的领教,在古代真的可以如此光明正大颠倒黑白、灭绝人性的随意决定一个人的人生。
但他却说不出任何话,倒不至于被吓到了,而是看这些人的态度,如果他今日不答应娶白倾婳,恐怕下一刻白倾婳就会立刻被沉塘,纵然白倾婳自己也情愿一死都不愿意嫁给他,但沐逸辰做不到漠视人命,尤其这姑娘还是被原身给害的,既然他接手了原身的身体,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来到这里,又能在这里待多久,但他骨子里的责任跟教养不允许他逃避。
手印按完,几个粗使婆子就从外头进来,一人拿出一方帕子堵了白倾婳的嘴,另外几个人就粗蛮的拖着她往门外的轿子上走去,就连沐逸辰也身不由己的被几个下人押着生拉硬拽的出了景阳侯府的小门,压根没人在意他们两个当事人的态度。
门外居然还雇了几个敲锣打鼓的,一路吹吹打打直接把他们送进了城外一个破庙,原身的家其实不在京城,只是他自己之前听说京城繁华,满地都是金子,被几个狐朋狗友撺掇着从家里哄骗了一些银子就跑京城来了,结果银子被狐朋狗友们诓骗走了,他自己身无分文回不了家,又不学无术不愿意吃苦,便整日偷鸡摸狗在街头转悠,晚上就住在这破庙里。
轿子把二人扔下就扬长而去,白倾婳依旧被五花大绑,为了防止她咬舌自尽帕子还在她嘴里,现在人既然已经给了沐逸辰,而且一圈敲敲打打下来,京城该知道的也都知道了,至于接下来白倾婳是死是活就跟景阳侯府没关系了,反正只要不是死在景阳侯府就行。
沐逸辰揉了揉眉心,把依旧有些混乱的记忆整理了一下,等睁开眼就看到白倾婳依旧面无表情、呆呆的坐在那里,似乎连眼睛都没眨一下,完全一副心死的模样,他替原身感到有些愧疚,这姑娘跟继母斗了十几年,最后却被自己这副身子给毁了,还被嫁给自己这么一个无赖,不用想都知道京城此刻恐怕已经笑话死她了。
沐逸辰蹲在她面前,刚准备帮她取下嘴里的帕子,却见她厌恶又恐惧的往后躲了一下,他不好意思的放下手,想了想温和的安抚:“你别怕,我不会碰你,只是想帮你松绑。”
白倾婳目光凌厉的瞪着他,压根不信他的话,满眼都是对他的滔天恨意,沐逸辰也明白原身做的事有多混蛋,但这么绑着也不是办法,他都看见了这景阳侯府下手很黑,故意绑的很紧,白倾婳露出的手指都已经红肿隐隐泛青了,再下去这双手就要废了。
“我真的没有恶意,不管你信不信,之前的事情我也是被算计了,你放心,我不会碰你,更不会对你做什么不轨之事,放开你之后,如果你有地方可以去,我会出一份和离书送你过去,如果你没地方可去,不管怎么说你落到这个地步跟我也有关系,我会暂时照顾你。”倒不是沐逸辰烂好人,只是这里毕竟不是女人也能养活自己的现代,在古代如果对这姑娘不管不顾,恐怕她都活不了几天便会曝尸荒野,这个责任他是无论如何也得扛。
“你答应我别再自寻短见,我就放开你,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