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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激将【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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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门紧紧闭上,如今已经深秋,夜里的山上冷风刺骨,膝盖跪在地上犹如跪在万千冰针上,尤其白倾婳身体还不好,没过一会儿便脸色苍白、冷汗淋漓。

沐逸辰要扶起她:“我在这跪,你去休息会儿。”

白倾婳摇了摇头:“我没事。”

“不行,你这样身子受不住的。”

“真的没事。”

屋漏偏逢连夜雨,沐逸辰在现代看电视的时候就常常看到这种时候最爱下雨,谁能想到半夜雨还真下了,瓢泼的大雨倾盆而下,尽管他已经脱下外袍全力替白倾婳遮挡,可不过半刻两人依旧全部浑身湿透。

白倾婳冷的牙齿咯噔作响,沐逸辰忍不住了,起身强行拉她:“我们不求了,回家,我自己想法子救人!”

白倾婳挣开他的手:“那么多读书人,你怎么救?此举即便不是为了你小叔,我也不能眼睁睁看着那些读书人被白太后一党残忍杀害。”

“可他们不会出来的!”

“不尽力一试怎么知道。”

一道闪电劈过,照的白倾婳面无血色,沐逸辰双眼通红,从无一刻这么恨过自己的无能,他抬起头咬牙死死盯着面前禁闭的山门,双拳握的紧紧的,心里生出强烈的野心跟急迫:他一定要做官,一定要不惜一切代价往上爬,一定要推翻白太后一党,今夜的屈辱他发誓绝不会再让白倾婳受第二次。

这些人今夜给的教训他牢牢记住了,只有把一切握在自己手里才能随心所欲,才不会让自己的妻子在大雨天狼狈的跪在这里任人羞辱!

这一刻沐逸辰的心境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终于彻底摒弃了现代的那些想法,真真正正融入到这个朝代,也从没一刻如此清晰的认识到自己的心意,他想保护白倾婳,让她骄傲肆意的抬头活着,不再像现在这样低头求人。

山门缓缓打开,小童又走出来劝:“你们别再固执了,就算再跪下去先生也不会见你们的。”

沐逸辰硬声质问:“先生既然如此守节,那敢问欠下的救命之恩该不该还?”

“你什么意思?”

沐逸辰嘲讽的嗤了一声,用力扶起跪在地上的白倾婳:“两位先生口口声声说我妻子不知廉耻,不辨是非不分青红皂白,如此的愚昧无知,倒让我怀疑他们到底真的是质疑我妻子的品行,还是不过以此为借口好逃避他们欠下的恩情,光明正大的赖账!”

小童气的脸都憋红了:“你休要胡言乱语!”

“景阳侯府当年带头残害读书人,是我妻子的外祖父掏出家产救了他们,没想到时至今日,这些受苏家救命之恩的所谓大儒,宁肯与景阳侯府沆瀣一气来诋毁我的妻子,却也不肯相信自己救命恩人的后人,很难不让人怀疑,两位先生究竟是不是暗中与景阳侯府有什么勾结,达成了什么协议,却又不愿意坏了自己的声誉,所以拿着景阳侯府泼给我妻子的脏水来污蔑她,然后就能心安理得的忘恩负义了!”

“放肆!”一声厉喝,山门后面走出来两个身着棉袍、儒雅斯文的中年人,他们目光沉沉的看着沐逸辰:“年轻人,口出狂言!”

“二位就是谭先生跟宋先生?”

“正是。”

沐逸辰态度坦荡:“敢问二位先生,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可否是天地至理?”

“不错。”

“那么欠恩还恩是否同样?”

“自然。”

沐逸辰继续质问:“既然如此,二位欠苏家救命之恩,今日我妻子来讨还,为何拒而不见,还出言羞辱?且不论事实真相如何,哪怕我们真的是恶人,可这世上有欠了恶人东西便能心安理得不还的道理吗?”

两人一时被问住:“即便如此,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

“敢问我妻子可有提出什么过分要求,让二位选择有所不为?”沐逸辰直接打断他们:“我妻子今日是为全江城读书人的性命来请托,她此举难道不是君子所为?枉二位受天下人所敬重,此事本不该我妻子来请求二位也该主动出山,莫要忘了当年你们也是被白太后一党残害的一员,同样的事情再发生,你们本该学着苏家当年之举义不容辞,可二位却避世不出。

如今我妻子以恩情相邀,二位却以景阳侯府陷害我妻子一事为借口避而不见,多可笑,当年苏家尽心竭力救助二位性命,哪料今日你们居然宁愿相信当年害你们性命的景阳侯府,帮着他们羞辱你们的恩人后代,苏老爷若泉下有知,恐怕肠子都悔青了!身为鸿儒本该明辨是非,你们却听信谣言中伤恩人,此举与景阳侯府那群人有何区别?”

白倾婳扯了扯他:“别说了。”

两位先生盯着他看了许久,让开身子:“进来说吧。”

白倾婳身体支撑不住,刚走了一步便身子一软晕了过去,沐逸辰连忙将她抱起,小童快速把二人引入房内安置:“我去请寺里的师傅过来看看。”

沐逸辰小心的照顾着白倾婳,眼圈蓦然一红,他痛恨自己的无能,也痛恨害白倾婳至此的景阳侯府,伸手抹了抹眼里的湿润:懦弱解决不了问题,总有一天他会把景阳侯府踩在脚底,白倾婳今日所承受的他会让景阳侯府加倍还回来!

师傅来的很快,仔细检查了好半天:“这是中毒所致。”

沐逸辰眼睛一亮,连连点头:“师傅可能治?”

师傅摇了摇头:“阿弥陀佛,此毒罕见,本寺治不了,不过平日里注意些,毒性倒也不打紧,只是会影响到日后的子嗣。”

沐逸辰心里有些失望,不过还是仔细问了该注意的事项,他不是真正的古代人,对子嗣不子嗣的倒不看重,只是希望白倾婳能好过一点。

送走师傅,等在外间的两位先生才问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沐逸辰冷笑:“这就是二位信任的景阳侯府下的毒手!”

“说清楚!”

沐逸辰把白倾婳中毒一事,以及他们当初被景阳侯府诬陷毁了名声等等全部告知:“她一个小姑娘,纵然再聪明谨慎,可身在狼窝周围群狼环伺,防不胜防,景阳侯府毁了她的清白不够,为了彻底夺走她外祖父留下来的遗产,把她强行嫁给我之后,又想把我们两个灭口,我们两个是逃回江城的,景阳侯府找不到我们,就到处败坏她的名声,企图以此逼死她。”

两位先生对视一眼:“我们竟中了小人的计。”

谭先生说道:“关于苏家家产一事我们也有所耳闻,只是听说似乎不在景阳侯府手里,前段时间太后一党暗中到处找寻温先生,当年温先生与苏家交情颇厚,自从白四小姐被赶出景阳侯府的事情传到江城后,温先生就再没了消息,此事莫非有什么关联?”

白倾婳不知何时醒过来,刚好听到几人谈话,挣扎着坐起:“你们说的是真的?我外祖父家的家产真的不在景阳侯府手里?”

沐逸辰连忙过去把她扶起靠坐在自己身上,宋先生说道:“据我们所知,你外祖父当年似乎暗中留了一手,这次景阳侯府放出消息,说你与人私奔甚至不惜放弃所有家产,并且还有你签字画押的文书为证,本以为轻而易举能拿到苏家家产,却不想苏家所有家产早已易主,温先生也突然就没了消息。”

白倾婳低头笑起来,眼泪一滴滴落下,笑声却越来越畅快:“太好了,我外祖父慧眼如炬,定然早有防备,景阳侯府竹篮打水一场空,看来这老天还是长眼的!”

谭先生问道:“你既身怀冤情,为何不早早来找我们?”

“景阳侯府是太后娘家,太后一党势力庞大,就算来找你们,你们又能如何?”白倾婳从床上起来,走到二人面前郑重请托:“如今我只有一事相求,太后一党为了报复读书人揭发世家倾轧百姓一事,滥杀无辜、大肆残害读书人,甚至五六岁的稚儿也不放过,手段惨无人道,求几位先生伸出援手,出山阻止此事,不要再让当年的惨案再次发生。”

谭先生叹了口气:“此事仅凭我二人恐难办成,还需再联系几个清贵世家才有震慑力,只是此事毕竟事关朝堂,我们并非朝廷官员,能震慑一时,却不能彻底解决问题。”

白倾婳急忙说道:“震慑一时就够了,此事已有人去京城搬救兵,只是来回需要一月有余,江城知府残暴不仁,那些书生被关在牢里每日用刑,再这样下去他们支撑不到一个月就会全部丧命,我们只求二位先生能保护这些书生一个月就行。”

谭先生跟宋先生对视一眼:“既如此,我二人便下山替这些读书人跑一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