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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这微弱的气息就是从这盒子上传来的,看来他真的走了。
她捡起地上的木盒放在手心,翻开,里面放着一个拨浪鼓,成色陈旧,鼓面上的画已经模糊不清,只残存一些颜色与模糊的线条,一面红,一面青,拨浪鼓柄的空隙两边还放着两只颜色尤绿的草蚂蚱。
‘这个一面画的舒儿,一面画的哥哥,这样哥哥就永远不会离开舒儿了,对吗?’
那个稚嫩的声音回荡在耳畔,她的思绪也被拉回了近千年前,那个还在幽谷的时刻,片刻才回过神。
她拿起盒中的拨浪鼓,转了转,‘咚咚’作响,嘴角忽然多了一股笑意,但眸中却多了一层雾气,模糊了视线,也模糊了心境。
片刻,她将拨浪鼓轻轻放回木盒,小心翼翼地盖上盖子,似在护着什么稀世珍宝。
屋顶的江若离眸光深邃,看着眼前的小妹,有一丝心疼,他知道她心里怎么想,矛盾,纠结,觉得自己错了,却又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没想到他还留着”他缓缓开口道。
这拨浪鼓小妹在幽谷就一直随身携带,那是玉衡送给她的,就一个普普通通的拨浪鼓她都视若珍宝,还有一堆小玩意,只是那些都随着年岁的增长没能留住。
只有他知道小妹有多在意玉衡,他还记得小妹曾偷偷摘下玉衡的头发,珍藏起来,每当她想念他时,就会偷偷躲起来拿出来看看,悄悄和它们说话。
积攒着积攒着就有了数也数不清的发丝,将小妹缠绕得再也无法挣脱。
现在想想,不知道玉衡有没有发现那几百年来自己的头发越发稀疏。
他当年虽然看到了,却始终装作不曾知晓,因为他明白那种无奈,有些东西不是自己想要就能得到,小妹想要留下玉衡,可她做不到,唯一能做的,也就只有这傻乎乎的暗自留念。
多傻的小丫头,其实什么都明白,却什么也没说。
但在解除封印时却并未出现过此些画面,或许是小妹将其藏在心底不想让人知晓,哪怕是他们也不例外。
“二哥,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做?”院中苏桃桃垂下手,望着院落后的天空,眸中泪光闪闪。
在幽谷被攻破之前她都只知道江若离是突然离去,从那之后便再没见过,但她相信他曾说过的话,让她等他,他会回来接她,只可惜他还未来冥界就不在了。
那几百年的相处,她对他也有了很大的依赖,她相信他和玉衡是这个世上对她最好的人,在她曾经的世界里也只有他们两个人。
而这位二哥正是她之前认下的二哥,怪不得当时觉得与他投缘,可是这么久以来他为何没来见自己?
她现在很想见他,很想!
在江若离的方向看,苏桃桃似乎在看他,但他知道她是看不到的。
那一声‘二哥’听得他内心波澜起伏,像是一滴水滴入死潭,激起层层涟漪。
看着院中泪目的小妹,他内心心疼得要命,缓缓出声道:“在的,二哥一直都在”
本来很正经的一幕,突然画风一转,江若离拉起一旁凌渊的衣袖就往脸上蹭,
凌渊猛地侧过身看向他,只见他一副哭丧脸,竟然拿着自己的衣袖擦鼻涕,还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脸上顿时黑线乍起,深深吸气、呼气,扯开被捏住的衣袖,嫌弃得恨不得将衣袖扯掉。
江若离定定神,正要现身,凌渊一个上前揪住他的衣襟,带着他化身离去。
江若离还未反应过来便被带至一处崖峰,他吹着寒风看向一旁的凌渊,问道:“这是何意?”
“见你伤心难过,带你出来散散心”凌渊满眼嫌弃地看着他,真想一把将他推下去,死不死的了是一回事,就是高兴。
江若离闻言笑了,开口道:“你是不愿我与小妹单独相处吧?”,他‘啧啧’出声,继续道:“凌大护法这飞醋吃得香啊”
凌渊像是被说中心事,神色有一丝尴尬,但不语。
江若离知道猜中了,但他没想到凌渊连自己的醋都要吃,他好歹是她哥,再怎么也不会有那种心思啊。
“唉,虽说我比你英俊,但我好歹是她哥,就算小妹说过要做我的新娘,但你大可放心,我肯定不跟你抢”江若离语气轻佻,故意想要气气他。
凌渊闻言有些不开心,反问道:“她说要做你的新娘?何时说过?”
“嗐,那都是儿时的事了,当不得真”江若离笑着回道,忽然神色有些惋惜道:“也不知小妹如今可还记得”
凌渊轻哼一声,知道江若离是在激他,他也知道他对她的情分是兄妹之情,但他就是看不惯任何一个男人单独靠近他。
玉衡自然除外,那是她亲哥,但江若离,他并不知晓他与臭丫头的关系,只了解到他们自幼相识,感情应该很好,虽然是她兄长,但不知有没有血缘关系。
凌渊不想再继续此话题,于是开口道:“今夜让她静一静吧,我们在这里等她,明日,她一定会来”
江若离有一丝狐疑,问道:“你如何确定?”
“她会来”凌渊只是轻轻一句,但说的很坚定。
江若离看着他这坚定的模样心中倒多了一份欣慰,他微微一笑道:“你愿在这吹冷风,我可不奉陪,先走一步”
话音刚落便不见了人影,见小妹的机会还多着,其实他也还没做好和小妹正式见面的准备,至少这样可以安安静静的看着她,找个合适的机会相见。
但转眼他又回来了,凌渊嫌弃得看都懒得看他一眼。
“喂,你确定今日留小妹一人?”江若离不理会他这欠欠地模样,笑着继续道:“此刻她最需要的是有个人陪她,你若不去,我可就去了”
凌渊这才看了他一眼,嫌弃之色未减,但转眼消失在夜色中。
江若离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他走到崖边,看着苍茫的天地,叹了口气缓缓出声道:“希望这么做是对的”
方才他做了一件不太好的事情,利用凌渊去试探小妹,因为那件事像巨石一般压在他心头。
现如今他几乎可以确定一直在怀疑的事了,确定了反而更加心疼了。
怀疑时它像巨石,现在证实了,却像一根尖刺,狠狠扎进他的心里,拔不出来,更不敢按下去。
他希望凌渊是那个对的人,能给她救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