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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替刑18【1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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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是补偿二根。

当初, 他得知二根被差役抓进大牢,险些没被吓死,后来为了保全姚春花和一大家子,他选择了逃避。没有尽到一个父亲应尽的责任, 袁广田心中不是不愧疚的。

二是补偿他爹。

那会儿, 他爹让他休了姚春花, 他舍不得十几年的夫妻感情, 第一次违逆了他爹的意思,把袁长山气个半死, 后面更是心存死志。从那以后, 他这个当儿子的, 几乎每时每刻都活在气死亲爹的恐惧之中。

这件事中,他上对不起生他养他的亲爹,下对不起乖巧懂事把他当做依靠的儿子。

所以,这一次,既然他们都想过继,那便依了他们, 希望多少能弥补点之前那件事给他们造成的伤痛。

见袁广田主意已定,事情再也没有丝毫可以转圜的余地, 姚春花只好听之任之, 在其他事情上作妖。

办好过继手续的当天, 李俏俏和袁长山一脸喜色地回来,甫一进门,便见姚春花面色不善地迎了上来。

“孩子他爷,小叔子有了孩子,上了族谱,不会还想名正言顺地分我和孩子他爹的家产吧?”话里话外, 满满的阴阳怪气。

人逢喜事精神爽,袁长山根本不屑于跟她计较,“不要,不就几间房、几亩地嘛,当谁稀罕呢!”

姚春花多敏锐,一下子便察觉到了不对。

“他爷,你可不能偏心啊,小叔子说是上了族谱,可这些年到底是我和孩子他爹在供养你,你可不能拿自己的私房贴补旁人啊!”

听死老头子这口气,他的私房应该还不少。家里的房子和地他都看不上,那得是多少银子?得有上百两吧?话说,他都藏在哪儿了?怎么这么些年下来,自己一直没发现?

“呵!我老头子有多少私房你心里不清楚?你要是不知道我有多少私房能任由我躺在那里等死?”袁长山最瞧不上儿媳妇见钱眼开的模样,为了钱,自己的亲骨肉都能说卖就卖。

“孩子他爷,你这可就冤枉我了,这些年,家里的大事小事哪一样不是我操持的,我真是劳心劳力还讨不着半句好。忙孩子,忙田里,忙这样,忙那样,有时候是真的顾及不上你。再说了,我一个儿媳妇也不好过多插手你的事,只能等孩子他爹回来,让他去弄。”姚春花解释道。

“不提了,都是过去的事了,”袁长山十分不耐烦地摆了摆手,“反正以后也麻烦不到你。”

“孩子他爷,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姚春花诧异道,“什么叫以后麻烦不到我?”

她指着一旁的李俏俏,“难不成你还指望这个小崽子给你养老?”

姚春花知道李俏俏手里有钱,估摸着是回来的时候,前头县太爷或者县令夫人给的路费剩下的。

她不觉得对方能给李俏俏多少赏赐,毕竟这家人自己都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就算刘少爷的舅舅送了银子过去,那也是用一点少一点,怎么可能便宜了李俏俏。

所以,即便李俏俏回来之后又是请大夫,又是买药买鸡,姚春花也没惦记过她手里的几两碎银子。满心都想着,等小崽子的钱花光了,吃住都要靠家里了,看自己到时候怎么收拾她。

“我怎么了,我不能给我爷养老么?”李俏俏翻了个白眼。

“你先养活你自己再说吧!”姚春花看见她就烦,说着,她好像想起什么,忽地一笑,“话说,你现在是我侄儿,总不好一直吃大伯家的,住大伯家的吧?”

李俏俏问道,“嗯?你想说什么?”

“白吃白喝肯定不行,我们家可没有给别人养孩子的爱好,所以,要么出钱,要么干活出力。”姚春花一脸得意道。

“那可真是要让您失望了,我不出钱,也不干活。”李俏俏脑袋一歪,十分无所谓道。

“那你就给我滚出去!”姚春花最见不得她这副模样,总觉得她在挑衅自己。

“滚就滚,这里又不是我家,你求我我都不想留下来。再说了,这可是用我的卖身钱盖的,住在里面我还嫌瘆得慌呢。”李俏俏撇了撇嘴,一脸的嫌弃。

她看向姚春花身后的袁三根,饶有兴致地问道,“你不怕吗?指不定哪天就被卖了。”

见李俏俏又吓唬袁三根,姚春花真是撕了她的心都有了,“现在就给我滚,立刻滚,马上滚!我不想在我家的地盘上看到你。”

说来也怪,明明都是她生的孩子,不知道为什么,姚春花对二根就是疼不起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生下二根以后,她就去刘家做奶娘的原因。

确实,袁家五个孩子,除了二根,其他四个都是她亲自奶大的,感情上就有了轻重先后。

李俏俏本就没拿这里当家,时刻准备走人,几乎没有什么行李要带。倒是袁长山东西挺多,不过大多都是些破破烂烂的旧物件,一看就是年代久远,可能是为了睹物思人,纪念亡妻。

她让袁长山不要着急,一件一件慢慢收拾,她去阿金爹那儿把马车驾过来。

袁长山嘴上答应着,手上动作却一点不慢,倒不是担心被儿媳妇赶,而是怕李俏俏回来的时候,他还没好,耽搁了时间。

袁广田回来的路上遇到了熟人,说了点事,因而比李俏俏他们晚回来一步,见袁长山屋里屋外地找东西,收拾包袱,不解道,“爹,你这是干嘛?”

“你媳妇赶我们走呢~”当着姚春花的面,袁长山明目张胆地给袁广田上眼药。

后者很快意识到,就那么点工夫,他媳妇很可能已经跟他爹和二根干了一架。

一时间,袁广田一个头,两个大。明明都是一家人,怎么就不能消停会儿呢!

他太了解姚春花的性子了,知道这次她吃了亏,必然不肯轻易放过,只是没想到,她竟然一刻也等不得,堵在门口搞事情。

袁广田瞪了她一眼,亦步亦趋地跟在自己亲爹身后,一边道歉,一边劝他留下来。

“爹,二根胡闹,你咋跟他一起胡闹呢?孩子他娘就是嘴上胡咧咧,又不会真的赶你们走。再说了,你们走了,又能去哪儿?你就这样走了,让村里人看见,岂不是要骂我不孝不悌?”

袁广田并不认为他爹会走,这会儿看似在收拾东西,其实顶多就是在与他置气。长辈嘛,都是要面子的,在晚辈那里受了气,肯定需要人低声下气多哄几句,找个台阶下。

“又不是第一次不孝,你怕什么?”对着儿子,袁长山一点情面也不留。

他把亡妻给他绣的荷包、缝的旧衣放在一个包袱里扎好,还有一把用了几十年的蒲扇、他成亲时候买的蚊帐、生老大时添置的枕巾、生老二之前给亡妻买的绣帕……很多零零散散的东西,都要一并带走。

好话说尽,袁广田见亲爹依旧不为所动,索性在一旁坐下,看着他收拾,省得他越劝越来劲。

这一天天的,总被夹在婆娘、儿子、亲爹中间,袁广田觉得自己心好累。

不一会儿,袁长山收拾好了,两个包袱和其他不方便打包的东西堆了一床。

他坐在床沿,看着垂头丧气的儿子,看着眼前的这堆旧物,不知怎么的,突然就很想跟他讲讲古。

他拿起磨毛了边,大大小小破了好几个洞的蒲扇道,“这个蒲扇是当年你娘怀你的时候,我给做的,那年夏天没什么雨水,天热得要命。村南边的沂河沟都干了,想要吃水,得去二十里外的芽田村。你娘第一次怀孩子,怀相不好,本就吃不下东西,再加上天气干燥,实在热的慌,于是只能一个劲地喝水。别人一天挑一趟就够两口子用了,我一天挑两趟都不够你娘喝的。”

“去芽田村的路上有个小山丘,山丘南面有棵蒲葵,有一天我挑水回来经过那里,顺手摘了五片叶子。”他仔细回忆了一下,“没错,就是五片,五片摘完,那棵蒲葵差不多就给我薅秃了。”

“五片叶子带回家,你娘欢喜的不行,我俩比赛做蒲扇,她做针线活的时候那般灵巧,偏生做扇子不行,见我做的好,气哼哼地就夺了去。”亡妻的音容笑貌在他的脑海中至今还是那么清晰,想起她淘气的模样,袁长山情不自禁地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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