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妮小说网

第28章 第28章【2 / 3】

果灯阿珀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康妮小说网https://www.vkni.org),接着再看更方便。

“征,我听说”

25

我没有与她约定好时隔近半年的见面,要说原因,其一是工作和学习没有给我足够确定的条件准备一个近期内不会到来的、将穿过半个地球的短期旅行,将太过遥远的未来全权交予他人会导致拖沓(即使是刚来的干练秘书),并且目前我的忙碌程度并不需要把旅行行程交由他人;其二是她不擅长面对未来时间被预定的过程,更准确说是记忆力在时间层面与事情的对接没有保持长时间延续的习惯,从中她的随性程度也可窥一斑,不过也仅是冰山一角。

约会确定后的一周内被偶然提起能迅速反应出哪几日已不属于自己自由支配范围内,当时间长达半个月及以上时若有另一事件加诸,她会同意为后者付出,直到约定之日来临之际才想起有不可调和的冲突横亘在两个未来进行时中,致使她不得不求助于第二个人以避免更麻烦的结果。

我发现这件事情是在初中二年级、雪以交换生身份来到帝光,她在第一周和一个部门确定了一个月后的交流,三周后和另一社团约好了同一时间的参观。

“直觉告诉我拒绝,可怎么也想不到理由便当无事了。”她撑着脸颊,隔着30厘米距离和我说,“我能拜托的只有你了。”

“不巧的是,身为队长,我有责任到达训练场地。”她灰色的眼睛忽明忽暗,我很享受与她的近距离对视——两人都不会因个人情感移开视线。“我可以请一次假。”

她从不对我说诸如“如果困扰的话大可不必”的话,同我的篮球伙伴一样,同与我长久共事的人一样。她信任我;不过也有与他人不一样的地方\\\"。

“谢谢,那便拜托了。”

隔日她送了两个插花作品给我:一个无处不宣告着奇妙古怪,一个处处透着古典高雅。前者被我放到母亲的房间窗台上,后者在我房中。她大可不必这样做,可这的确是我喜欢她的原因之一:她对世界怀有好奇心。

“照你的想法办吧。”

父亲的话比我想象的还简洁。他应知道自己无需多言,我的决定绝非一朝一夕形成,更不用说完成质变的突破。

赤司征臣思索至接近确信程度的想法是;征十郎在很早以前就爱上了她,同一刻也想好为她戴上戒指的瞬间。或许没有那么遥远,但正如他第一次见到征十郎母亲时,好像生命中有一束与他人不一样的光落进。不是随着时间逐渐建立起的感觉,最初或许是一个偶然的契机带来的。

“拜托你,雪。”我将这话放在最后,希望能达到预想中的效果。

哪怕她在我长达一天的说服下已说了几句含糊不清话都不得不点头了,但我没想到她会做出相反的肢体动作。我在她身上已经失算了三次,我出错的可能性是二分之一,可凭借以往的经验——对她行动模式的分析,不会出现“赤司征十郎求婚被拒绝”的结果。

双方僵持着,没有人愿意率先让步,好像都在期待对方先变成那块出现裂缝的石头,前提是首先是一块顽固的石头,可被定义为误会的凑巧是两人殊不知对方在感情方面都还未适应长久的流水状态。

开始都以为持续一周左右便能再次听见对方的声音,没想到已经延续至一个月,似乎没有人准备先开口打破非常规的沉默了。赤司的工作比以往多,又在提前进修更高学位,几乎挤不出时间着手处理难得出现的错误判断的结果;雪则在比料想中长的时间出现时自我安慰,且稍显极端地将断去联系的日子当做生活中的负担被减轻,尽量保持轻松愉快的状态生活。

半年过后,她成为某位鬼才设计师工作室的助理。某天独自一人坐在工作室整理设计稿长达三小时。期间停留在大脑外好几天的灵感疯狂涌来,又随手拿了笔在白纸上连续运转手腕两小时后瘫倒在椅子上,几乎全部的思考能力都被榨干。她长吁一口气,抬手将头发后捋,和她的身高相比,手显得过于纤细。

头发抚平后又被弄乱,她的头向后仰,望着雕了对称花纹的天花板看了好一会儿,无法阻挡他的脸浮现在脑海中,正准备起身时耳朵捕捉到噼里啪啦的响声,从窗户那儿传来。

“三月份的第一个,雨天……”

找遍了整个工作室都没有找到一把伞,也没有雨衣,雪不禁弯起嘴角。

近来没有闲暇凑巧按下触发键,这场雨开始弹奏一小块压抑的自我。过去的日子她很喜欢淋雨,没有原因,知道每一滴雨水的重量都来自灰尘,也清楚了解淋一场雨相当把自己半浸在污水场,可她还是从不撑伞。雨越大,她越快乐,激动到身体战栗。

她不清楚为什么会一位正在读书的学生会被这位设计师选中、成为助理(又恰好是她关注的这一位),心怀忐忑地进入从未接触的行业,在意外的情况下以意外的方式与许多人变成了拥有共同话题的朋友。她的运气可说相当不错,可也从不滥用。开到这个世界,碰见一些相合的人,和雨的再次相遇以及赤司征十郎的求婚难道已用完她所有的运气吗?

雪不相信命运,但哪怕现在捂住耳朵都无法阻止征的声音穿过层层雨幕从脑海里生发。

\"雪。\"

\"叫它雪丸好了。\"

那匹雪白的马儿差点没有活过它出生后的第一个冬天,三岁的赤司听说后帮它取了它一生中第一个名字,也是唯一的名字。当时雪就站在一旁,雪丸乌黑发亮的大眼睛与刷子般的长睫毛,它柔软的鬃毛迎风飘动,尾巴好像节拍器极有节奏地左右拍打空气。

\"你觉得这个名字怎么样?\"赤司回头问她。

他小时候似乎常征求他人对其所做事情的意见,随着年龄逐渐增长则成为被征求看法的那一位。

到巴黎时和雨见面的机会多了许多,是比之前的多,以家人的关系来看可是少之又少。

他竟然会对自己求婚,当时自己又为什么拒绝呢?征不过要求一个证明和长久的陪伴。

她住的街区由于下雨停电了,今日的雨超乎城市人们的预想,雪骑车到家时半身湿透。

当初买了一件防水风衣又在今日穿出门是明智的决定,唯一不足的是她早晨拆下了帽子。在全身湿透和淋湿头发和脖颈位置间她选择了后者,虽然迎面而来的雨水还是接触了皮肤。

屋内一片漆黑,雪没开手电,凭着脚步几百次的记忆穿梭在房间中。她把全部衣服放到洗衣机里,花了二十分钟淋浴,粘糊糊的感觉终于离开身体。

\"景,你在哪里?\"

景是一只野猫,她晨跑时路过在塞纳河边,比巴掌大一些的景缩在墙角,雪就把它抱回家饲养了。在还显昏暗的冬日早晨,雪白的猫儿安静地进入雪的眼帘,于是取名为“景”,意为日光。现在景已和16开本一样大小,是少有的不抗拒洗澡的猫。

在盥洗室换了睡裙,雪关闭暖黄色的球形灯后走向黑暗的客厅。景最喜欢的位置是客厅靠窗的沙发上,窗帘紧闭着,景发出呜咽声。

“景?是不是被雷声吓到了?”雪分辨不出声音的方位,朝沙发走去时但景的声音好像又从门口传来。

又是一道闪电,头顶炸雷轰然碾过,雪的身体抖了一下。景的声音消失了,雪不禁有些着急,伸手从左到右轻抚过沙发。

她白天视力极好,能望见远处海面的鱼,可先天性的夜盲症暂时没有治疗必要,在充斥灯光的城市中行走,她不会模糊任何事物,在夜晚的家中不开灯也是习惯了。

碰到不一样质感的东西,雪手一缩又重新探出手。第一感觉是光滑,其次发现那是人的手。刚想脱出,她的手便被反握住,那人没用什么力气,单是将雪的手轻柔地置于自己手中。

心跳声在黑暗的寂静衬托下显得格外清晰,放大到雪的双耳。

“你还没去治疗夜盲症吗?。”这生意打破黑暗,将雪凝聚于虚空一处的记忆力拉了回来。

“嗯。”她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有一种抱住这人大哭一场的冲动。

理智无法解释感情,说的就是她现在置于平均理性上的思想忽然停滞,同时感到人的感情和生理混合在一起的确会带来不可思议反应的这一瞬间吧。

“我到附近开会。”

“嗯。”

“这只猫叫景?很可爱。”他发“景”时后鼻音被不自觉强调。

“嗯。”他要站起身,雪的手下意识握紧住他的手,他愣了一瞬,又坐回沙发上,雪也愣住了,随即满脸通红,庆幸处在一片黑暗中,可灯光“唰——”地亮了,他耳朵微红的样子可说是并不冷静的,只是雪并未注意到。

24

她委婉地表达了暂时不愿意结婚的想法,因为她无法料想结果,显然过去的所见给了她难以磨灭的阴影,从而影响她的决定。

赤司点了点头,反倒安慰起她,仿佛被拒绝的不是他。

在工作和学习层面上她是最快适应变化的人,但若牵涉到生活,尤其是被他人侵入时,她就会变得像块牛皮糖,必须不停咀嚼才会融化。为此,他做出的应对是让雪逐渐适应两个人的生活,如此一来,走入婚姻便是顺理成章的结果。赤司难得如此固执,要谈个中想法说个几天几夜也不到停下的时候。

他能记住的事情本就多,与雪有关的更是被储存进一个单独的木质箱子里被精心呵护着,他从未没漏掉过雪说的每一句话,有些是开玩笑,有些是像玩笑的真话,他已熟悉到能迅速分辨出这二者的程度。相对的,可能在深夜街头分开他会一时找不到雪的身影,但只要两人中的一人还在可到达的范围内,总是最先能看见彼此,不会失散。

27

我并没有感到比从前快乐分毫,当一个人驻足某地又并没有任何期待与欲望时的生活就是如此。当我设计的第一件成品衣样品被穿上身时就脱离了我,我看了它一眼后它便离我远去,最初同我孩子般紧密的关系似乎成了幻影。清楚地记得为了它所付出的一切努力:多次修改设计册,选择布料、辅料和颜色,和打版师、采购面料的工作人员确认制作工序。

在进行制作时还要多次核对制作进度(虽然这是我给自己加的工作)。由百分之两百努力创造出的成果呈现在我眼前时却无法使我感到欢愉。

我在晚餐时和先生谈了自己的疑惑,他很快指出我的问题,意料之中。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