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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铁快到的时候,容汀收到班群里一条通知,上边说晚上的英语课由于教师原因,调到了下午三点半,让不在学校的同学赶紧回校,老师可能要查考勤。
群里一篇怨声载道,有的人还在市外,有的人刚约了朋友下午出去嗨,更何况教师因为自己的原因换课还要查考勤,大家都很不满意。
容汀淡定地看了下时间,这时才两点半,如果回学校的话应该来得及。
察觉到她的动作,冉酒缓缓睁开眼,问了句怎么了。
“没事,班里让赶紧回学校,下午有节课调了。”
冉酒声线有些沙哑:“调早了?”
“嗯,原本晚上六点才上,现在改成三点半了。”容汀锁着眉,其实她也有点不开心,她当时想着是回家先做顿饭和冉酒一起吃,之后也许还能眯一会儿,可现在只能直接去学校了。
快到站的时候,冉酒说:“我送你过去。”
“啊?”容汀先是愣了片刻,体会到她意思之后才说:“不用的,我多坐一站,下去走几步路就到了。”
冉酒不由分说向后靠着,没有在原定那站下,“没关系,你们学校附近有条小吃街,回来的时候我还能觅食。”
容汀大概听出她的意思,她认为容汀和她春游是一种时间交换,相应的,她也要补偿她些时间。这种神逻辑让容汀有点哭笑不得。
出站的时候人太多,她俩被人碰了一下,容汀第一反应是有没有丢钱,顺便让冉酒赶紧看看钱包手机在不在。
谁知叫冉酒的时候,却见她的眼睛如淬了寒霜,盯着刚才碰过她俩的人。那个男人也被吓到了,逆着人群往出跑,步履甚至有点踉跄。
容汀也有点上心了,轻轻拽她袖子温声问:“怎么啦?”
似乎过了好久,冉酒的面色终于缓和,“没事,走吧。”
出站以后,冉酒微不可察地拍了拍腰间的衣服,像是碰到了极其恶心的东西。
下了车以后果然有条小吃街,距离上课还剩半小时,她们路过那边买了栗子糕和炸鲜奶,还有稻香村的传统鸡肉炸串。
容汀把大部分给了冉酒,她也乖乖跟着她,手里拿着串串吃,走到学校里就吃完了。
路过打印店的时候容汀想起作业还没打印,得亏存在了手机里,她让冉酒在外边等,自己挤进里边。而出门的时候打印店的人只多不少,她挤得有点艰难,一时不察被人碰了一下。
她抬眼,陈赛宇也是同样惊愕的目光,她的旁边还站着寝室的其余两人,应该也是出来打印作业的。
陈赛宇尴尬地喊了她一声,以为她是一个人,又问她要不要和她们一起去教室。
容汀摇摇头,说外边有人等她。
万桑率先往外边瞅了几眼,没见到认识的班里人,冷哼一声:“装什么装呢。”
容汀懒得反击,就当被狗咬了一口。等出去的时候冉酒还站在那里,可能为了防止显眼,戴上了冲锋衣的帽子,正好遮挡住了她张扬的发色。
容汀接过她手里的东西:“我要上课去了,你回家休息吧,晚上回去给你做饭。”
冉酒点头正要走,却窥见容汀脸色有点白,脚步就这么顿了一下。
复印店里的几个女生出来,第一个明显浑身戾气,尖锐的视线毫不掩饰地朝她俩这边看过来。
容汀绝对意识到了,却没有回应这种视线,倒是冉酒漠然又好奇地看回去。
对方脸很臭,应该是长期骄纵惯了,或者被人保护太好,没见识过世界的恶意,才会不掩饰这种傲慢又嫌恶的神情。
她在想什么,冉酒很好奇。
陈赛宇拉万桑的胳膊,“行了,咱们早点去还能占个好位置,不然到时候又得和那帮人抢后排。”
万桑这才剜了她们一眼,恨恨地走了。
冉酒这才问容汀,“刚才那些人是谁啊?”
容汀明白她应该是看出来什么了,泄气道:“室友。”
“哦。”冉酒若有所思地捏了捏下巴,“你因为这些垃圾,才出来找房子?”
容汀细弱蚊蝇地嗯了一声,“也不都是她们的原因,我们互相看不顺眼而已。”
她确实承认,由于她对于人际关系太过佛系,对别人的情绪疏于处理,才变成现在这样。说句不好听的实在话,苍蝇还不叮无缝的蛋呢。
“也许只是因为你们不是一个利益集团呢。”冉酒叹了口气,揪揪她的辫子,“多数人对少数人施暴,多数就能成为合理的理由吗?一种恶劣的行径绝不可能因为另一种恶劣的行径而合法化。”
风飒飒吹过,空气过电般安静。
崩塌了,当时容汀内心就这一个想法,万桑怎么样,宿舍的人怎么样,她们说了什么,做了什么都不重要。她心里的心里咕嘟咕嘟冒着泡,盖住了周围的喧嚣声,自以为坚固的城墙上逐层崩塌。
许久以来,她一直想为自己糟糕的人际关系找一个借口,可是现实就摆在那里。别人都看得出她才是被剥离出去的人,即使充满委屈,满腹牢骚,她却深知没有人会感同身受。
解释过多反而画蛇添足,甚至败坏路人缘,她宁愿驳斥自己来达到心理平衡。
此时冉酒为她找到了一个情绪发泄口,让她终于能够正视自己糟糕的过去,和世界和解。
“走吧。”冉酒突然牵住她的手腕,一抹凉意顺着皮肤丝丝缕缕蔓延上来。
容汀有些惊愕地感受着这样的触觉,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你不是回家吗?”
冉酒满不在意道:“今天我放假,再说早就想看一看学霸们怎么上课而已。”
走到一半,容汀轻声问:“为什么?”
冉酒摸摸她的脑袋,叹了口气:“你不想和她们一起吧,我陪你听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