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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在长椅上睡了多久,突然一阵透骨的冰凉从身体传入大脑,我霍的打了个寒战同时猛的坐起身来,由于动作过猛大脑跟着一阵剧痛顿时睡意全无。拍了拍脑袋起身一看身上本就单薄的衣服已经湿透。
下意识的环顾了一下四周,只见前方亮着红灯的十字路口处停着一辆车,而我面前路边上的一大滩积水在路灯的映射下还在紊乱的荡漾着,事情的原因已经显而易见了。我心里一团怒火腾的一下窜了出来,像是今晚憋在心里所有倒霉的情绪突然找到了一个突破口,心说:算你倒霉撞到了老子的枪口上,今晚不管你是谁,老子都要你好看。一边心升恶念一边脚步踉跄的冲向路口还在等红灯的车。
来到车旁我用力的砸着车门玻璃,舌头不太灵光的叫嚷着:“你给我下来……”可是任我捶打叫嚷了半天车里面却没有一丝回应,不仅人没出来连车窗玻璃也没有摇下来一丝,看这情形人家是根本不愿搭理我。我不禁大为愤怒,用更猛的力道敲打着玻璃,可是车里的人依然没有要下来的意思。我简直要疯狂了,如果此刻我手里有把锤子我一定会把这铁壳子给抡个稀烂,可是现在别说锤子连个棍子都找不到,情急之下我竟然把鞋子脱了一只下来,准备用鞋子做武器,我还真不信我这四十四码的皮鞋不能让你就范。可在这时一阵刺耳的发动机轰鸣声突然响起,紧接着车子嗖的一下窜了出去,我猝不及防被闪的一个趔趄摔在了马路上,待我爬起来却只看到了一个绝尘而去的车尾灯,我愤怒的朝车离去的方向扔出手里的鞋子,却哪里还能砸中已经去了老远的车子。
本想发泄发泄心里的怨气,却没想到不仅没有发泄出来反而又添了一件堵心的事,让我窝火的同时更加的郁闷。
待我捡起鞋子回到家已经是凌晨三点多钟,房间里静悄悄的。林薇果然已经不在,衣柜里只剩下我的衣服还挂在里面,显得有些空旷。洗漱间她的化妆品也一件不剩的带走了。本来很拥挤的房间现在看起来竟显得空空荡荡。虽然我知道我并不爱她,她的骤然离去对我来说并不会对我的生活造成什么影响,但我不能否认,我已经习惯了有她的生活。这种感觉就像你收养的一只流浪猫,等你养熟了,它却离你而去。你不会去寻它,但心里会有些失落。
我在沙发上呆坐了一会儿,心如空谷,像丢了一个找不回来的大钱包。
脱了湿淋淋的衣服,拿毛巾随便擦了擦头发也懒得洗漱,躺在床上拉起被子又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一阵手机铃声把我惊醒,我努力的睁开酸涩的眼睛,窗外的一缕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射进了屋里的墙上,刺的人眼晕。看来今天是个好天气。
我支撑起身体摸索着不知道扔在何处的手机,可刚坐起身体只感觉一阵眩晕,然后便感觉头痛欲裂。下意识的摸了摸额头我顿时吓了一跳,竟烫的吓人,喉咙也如火烧般的灼热,吞咽口水都异常困难,身体软绵绵的像快要散了架。心知不好,看来我这万年不生病的身体这次终于没能抗住,不由得又在心里恨恨的咒骂了一遍昨晚那个开车不长眼的狗东西。
好不容易找到了手机也没看是谁的电话,直接就给挂了。现在这种状态我实在无力去做任何事情,哪怕是说一句话都有些力不从心。可是刚挂了电话重新躺下手机又响了,我用被子捂住耳朵却并不能阻止那烦躁的音乐声钻入大脑,只好又重新摸索到手机想看看到底是哪个混蛋如此讨厌。手机显示着李良的名字,不用想也知道这货肯定是催我上班的。果然,我刚按下接听键还没来得及喂一声就听见手机里面传来一连串的质问。
“老魏,你怎么搞的,现在都几点了你怎么还没到公司,我不是告诉你今天新来的总裁第一天上班吗!你怎么还敢给我迟到?”
我吸了吸不太通气的鼻子说:“老李,我今天去不了了,我快要死了,你给我请个假吧,那什么老总的来就来,关我屁事。”我有气无力的说着,还故意剧烈的咳嗽了几声来表示我说的这几句话的真实性。
果然电话那边先是沉默了片刻,然后疑惑的问:“真的?有这么严重?你确定没有骗我?”
我苦笑了一下说:“你算了吧,我怎么会拿自己的健康和你开玩笑!不信你过来看看,顺便送我去医院。”
李良终于还是相信了我的话,听筒里传来他拖着一条长尾巴的一声叹息,然后说:“那好吧,你赶快自己去医院!公司的事儿我帮你端着。”我刚想说两句感谢的话却听见李良急切的说:“不跟你说了,新总裁来公司了,欢迎仪式要开始了……”紧接着便是嘟嘟的盲音传来。我苦笑了一下放下手机心想不就是来个新总裁吗,搞得像会见国家主席一样,这帮人还真特么矫情。
李良是我的大学同学,我们毕业后一起进入了这家叫恒基的地产a城分公司,两年过来他凭借着对工作兢兢业业勤勤恳恳的态度已经升到了管理层,当上了项目部的项目主管,虽然职位不高却深得领导让可,反观我却依然是一个项目策划员,所以李良成了我的顶头上司,这也是我可以在公司随意迟到或缺勤的原因,李良总会想办法把我惹的麻烦给摆平。“谁让你是我兄弟呢!”在他因为我的麻烦事在我面前叨叨的时候我总是这样说。
挂了电话我看了看时间,已经接近十点钟了,勉强支撑起软绵绵的身体起床穿衣洗漱。刷牙的时候干呕的好像怀里孕的女人,嗓子干的好像要裂开一般,想要喝杯热水才发现暖水壶是空的,也懒得再去烧,对着水龙头灌了几口冷水方感觉喉咙的干裂感稍微得到一些缓解。
拖着沉重的身体打车来到医院之后才知道,这世界上竟有那么多的病人,这让几乎没来过医院的我感到一些不可思议,记得上次打针还是在我很小的时候在山上放牛被几只马蜂蛰了脑袋,母亲带着我在一家小诊所打了两只解毒针而已。了,算来已是十数二十年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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