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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他基本没了反抗能力，大多数时间都神思涣散，看守的规格也并没有降低。一日三餐都是被几个全副武装的人“押运”来的——比饭菜还重要的必需品，h-15亦然。
窗户被从外边封住，房间里没有时钟更没有电视，他与外界算是彻底隔离开了，连白天黑夜都分不清。不过还好他也根本不在乎这个。
作为某种意义上的惩罚，蒙景安把每次送来的h-15的剂量减少了四分之一。然而就因为少了这仅仅零点几微克，哪怕所有时间他都躺在床上，他也很少合上眼过。
不过就算没怎么睡着，噩梦也没有放过他。不用多么光怪陆离的惊悚景象，单单是回忆就能把他的喉咙扼碎。
去复仇，去报复他们。
……可是向谁复仇呢？他们是谁？
有人给了他一把枪，他用它朝面目模糊的一群人疯狂射击。尸体流出的血没过了他的胸膛，他忽然看清了那一张张脸——那全都是他自己。
这些混沌不清的念头和幻觉一次又一次浮现在他脑海里，拖着他向更深的地方下沉。
因此他也就没有发现自己的低烧症状，还以为那都是药物引起的。
时间一到，蒙景安又过来接他出门。
看到阳光时，他的第一反应居然是抱头蹲下。
“……海蒂呢？”漫长的适应过程之后，他慢慢找回了语言能力。
海蒂在十天前就离开了月湾坛，不知道被谁带去了哪儿。
“很快你就能见到她了。”蒙景安捏了捏他的下巴，“我们都不要折腾了好不好？你看看你，才多久就瘦成了这样。”
“她在哪儿……”
蒙景安一笑。“别怕，她没事。这次结束后我就带你去找她。”
“这次？”
“姓蹇的在找公证，他想改遗嘱。你必须到场阻止他这么干。”
“……”
过去很久路歇才领会到他这句话的意思。
“……我怎么阻止？不可能……”他连自己在说什么都不太能理解。“他的钱，他当然会拿回去，谁也阻止不了……”
“谁说的？你们依然是伴侣。只要你不同意，他没有权利单方面撤销你的合法身份，也没有权利修改遗嘱中关于你的任何内容。”
“你说的是梦话——”
“我说的是法律。”蒙景安又补充，“至高无上的中央区法律。你是个omega，亲爱的，你是宝贵的国家财产，法律偏宠你。”
路歇沉默了片刻。
“……他会在身上藏一把手枪，然后在我出现时杀了我。”
说这话时他心中升起了一股古怪的轻松感，好像蹇予悯已经这么做了一样。
“抱歉宝贝儿，我认为他不会像你这么傻，即使他恨你。”
作者有话要说： 对不起，又拖了更orz很感谢到现在还在看这篇文并留评的小天使，感谢你们的包容和鼓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