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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四处说你贤惠能干,治家严谨,弄得像是你硬要塞个人给他似的,如今宫里都知道了,收拾个小太监还甩到咱们这儿来。可你看长生待杜二娘那个巴结样儿,分明就是当心肝宝贝了。”
英芙毕竟是主母,不能像雨浓一样随性发作,她尽力压下怒火,见雨浓跪着吃力,伸手把她拉了起来。
“你有这个功夫怨这个怨那个,不如替我琢磨琢磨,他为什么纳杜氏?”
雨浓一怔,“这有什么为什么的,小路子说王爷怨怼母家,不愿与杨家做亲,随手拿她搪塞。”
英芙摇了摇头,默默无语。
蝉的嘶鸣一声近一声远的递过来,英芙眼皮子沉沉的直往下耷拉,许久未再说话。雨浓轻手轻脚站起来点了一柱安息香,青烟像只懵懂的小兽,四周试探着伸出爪牙,清甜中带些醉意。
英芙越发倦怠,半寐半醒之间,几缕濡湿了的头发粘腻的贴在鬓侧。雨浓挪到横榻头上,揉捏肩颈的手势越发轻柔。
英芙忽然烦躁地拍一拍席子,含糊道:“才四月就有蝉了。”
仿似无人答话。
蝉声低下去,又过了许久,听见人说,“杜二娘又来拜见王妃呢。”
英芙从梦中被惊醒,骤然翻身坐起,动作急了些,带的后腰一阵酸。
雨浓见她情势,知道她嘴上说的再大方,心里究竟还是介意的。
她摇了摇头,也不愿说出来惹她难过,只扶着英芙回房坐好,抿紧鬓发,预备抹铅粉胭脂。
英芙腰肢酸软,坐着吃力。
“罢了,再画也是个面目浮肿。叫她进来吧,早上就晾了些时候,这会子再晾着,像什么。”
雨浓便拍手叫风骤等进来,杜若比着手轻手轻脚跟在几个丫鬟身后。
英芙抬眼一瞧,杜若果然已经换了衣裳,穿着一袭淡绿平罗衣裙,通身别无花纹,袖口用红丝线绣了几簇石竹,另用乳白丝绦束腰,垂一个青玉连环佩,头上简单插了两支东珠独头簪。
这身装扮清秀雅致,不像新进门的妾侍,倒是云英未嫁的少女。
风骤便在地上摆了一副锦褥。
杜若敛容上前,行了叩拜大礼,口称,“妾侍杜氏二娘拜见王妃。”
英芙垂眼看了半日,自己正当大腹便便,诸多不适,李玙又不是那等体谅温存的郎君,偏多出来个鲜花似的人儿,怎不叫她心焦。尤其是,李玙摆明车马宠爱有加,她却懂得做小伏低避讳,所图必然深远。
英芙眸色渐深,勉强挤出客套的笑意。
杜若从海桐手上接过一卷宣纸,双手捧着膝行上前。
“妾不擅刺绣,不敢在王妃跟前出丑,特意手抄了《春江花月夜》一篇,充作敬献之礼。”
风骤接了礼物,展开给英芙看,字迹端雅秀丽,是草书带了飞白,英芙瞧了一眼,全无反应,便摇摇头不再看。
杜若眼风飞快扫过英芙脸上,心下诧异,只静静跪在地下。
午后闷热,一丝风也没有,鸟虫都歇了,闷在屋里更有憋气之感。金砖地上反射着白晃晃日光,亮的人眼晕,唯有榻前景泰蓝大瓮里奉着几大块冰雕,渐渐融化了,浮冰微微一碰,“丁玲”一声轻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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