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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哥!”雪红梅打断了他,“我不想听。”
雪捉豹意犹未尽,“小妹,三哥不会害你,趁早割断没有结局的单情愫,无论是对你,还是对他……”
“不听!不听!”雪红梅急的跺起了脚,“三哥你出去,你出去!我不想听!”
“嘘,小妹,小妹……”
正当雪捉豹提醒小妹不要太激动吵闹的时候,雪红梅突然的闭上了嘴巴,似感觉到了什么,猛的转身看向了南宫寒。
“你,你……”雪红梅噙着眼泪趴到了他的身上,“你终于醒啦……”
南宫寒被她压的有些疼,但却并没有说什么,而是侧首看向了雪捉豹,“在下也觉得兄台方才所言,很有道理。”
雪捉豹皱了眉头,苦了脸。现在说这话……
雪红梅像是被雷劈中猛的站起了身来,泪汪汪的杏眸楚楚可怜的看着面无波澜的南宫寒。
许久……
雪红梅转身离去,三哥雪捉豹欲要拿起放下的粥追上,可是却被南宫寒给叫了住。雪捉豹看着冷面寒容不带丝毫世间烟火气的脸,他着急的看了一眼跑出去的小妹,最后还是犹豫着没有追去。
“南宫公子可是心意已决?”雪捉豹问了一个不必问的问题,觉得自己像个傻子。
南宫寒拖着伤痕累累的身子,缓缓坐起了身来,道:“在下觉得兄台方才最后一言实属真道理。趁早割断没有结局的单情愫,无论是对她,还是对我,皆是好处。
在下南宫寒,是一人类,更是一名修士。家住西岐南宫将军府,父是大周统三军大元帅。家有爱妻隔着数万里山河盼在下归来,腹中更有孩儿临行方知。
人妖殊途却同归,但友谊可建,爱情难办。不妨告诉兄台,我家中诅咒之命便因人妖之恋所生,在下不想让未来子孙因此受苦。也不妨告诉兄台,在下命中还有两劫,可能难逃。”
雪捉豹皱了眉,隐有愠怒:“我家小妹名雪红梅,是妖,更是一名身兼大任的妖。家住南蛮雪山大雪峰,父是南蛮第一山系所尊之雪老。两千年幽幽岁月独守皑皑世界大雪峰,手中之剑雪剑漛阁,实乃雪山真主剑。
世俗偏见,未曾想到公子也会有。也不妨告诉公子,我家小妹天生便为真主剑,所守为雪山族人万世太平,所承大雪峰上九千年气运。初下大雪峰,自言遇良人,迷上了那持枪的英姿,却不知对方冷面寒枪,毫无再续儿女情长之意,更有心狠不懂含蓄,当面羞她气哭而去!”
话语罢,雪捉豹愤然挥袖怒哼而去,再无多有停留之意。
南宫寒依旧面无波澜,只是抬起了那只冰凉却又有余热的手,看了许久。
——
待到暗鸦族人皆饮过少帝阴阳血,已是过了两个时辰,日渐西斜。
帝晨儿看着面色越来越生龙活虎,身体逐渐长的健全的暗鸦族人,抹去了额头上的汗水,继而亲自走进了山洞,去看望了仍旧处于昏迷之中的十年。
毫不犹豫割腕淌血至十年干裂百唇之上,继而又强行喂咽了金色的阴阳血,仿若失血过多,帝晨儿身子后仰,若不是陆湘琪牢牢抓着他,恐这虚弱的身子就会倒地不起。
“晨儿,歇歇吧,不急这一时。”陆湘琪温柔劝道。
“湘琪姐姐,我答应过大长老的事就一定会做到,不然暗鸦又怎会挂帅?”帝晨儿浅浅一笑,再割了已经愈合的手腕,递送在十年唇边,看的陆湘琪噙了眼泪。
陆湘琪真的好像让十年看一看,晨儿到底是不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大坏蛋,可是这些事他没办法亲眼看到,陆湘琪也不愿对他提及,怕他心有所欠。
最后的十年放弃了复仇,究竟是为什么而放弃陆湘琪知道的并不全面,只是隐约听到了十年口中所说的那最后的“十年”。
忍不住抹去了眼泪,扶了扶腹中的孩儿,“晨儿,不如这名字就由你这个叔叔来取吧?”
帝晨儿摇了摇头,“湘琪姐姐,我哪里会取名字?如果我有孩子,我还不知道该取什么名字呢,我脑子里呀,没多少笔墨乾坤,倒是满脑子的天啊,地啊,仙啊,神啊之类的东西,不够文雅的。”
“取一个吧。”陆湘琪笑着坚持道。
帝晨儿坚决摇头,“十年哥哥知道了岂不是要杀了我?如果湘琪姐姐真的要现在就取的话,那不如等小姨平安无事之后,请她赐个名字,小姨温文尔雅,一定能取出一个最棒的名字。”
陆湘琪抿了唇,思索了片刻,道:“天命可逆吗?”
听着湘琪姐姐突然问的这么一个摸不着头脑的问题,帝晨儿想了想,道:“至少我以前觉得‘我命由我,不由天’,应该可逆吧,不然为什么又有‘逆天而为’这么一说?”
陆湘琪道:“那你现在怎么认为?”
“还没想明白,但至少世间无绝对,我是这么觉得。”帝晨儿摇了摇头,收回了手腕,坐在了湘琪姐姐的旁边,好奇问道:“湘琪姐姐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就对天命产生了兴趣?”
陆湘琪一笑,“就是好奇罢了。”
帝晨儿“哦”了一声,斜眸瞥了一眼刻意避开视线的令善祥,“大长老,你觉得天命可逆么?”
令善祥一愣,赶忙笑着摆了摆手,“这老朽不知道,天命难猜,谁又真的猜的通透?”
“大长老当真这样觉得?”帝晨儿追问了一句。
令善祥颔首道:“天命也许难违吧,但至少接受天命时要提前做好一切准备。”
“比如呢?”帝晨儿来了兴趣,“比如你为了应对天命,会做出什么准备?”
令善祥犹豫了,看了一眼正盯着自己看的两双眼睛,他摇了摇头,“老朽不知。”
话至此,整个山洞内陷入到了一种异常阴郁的气氛之中,帝晨儿不知该如何开口。
就在这时,忽然听闻了一女子的嚎啕哭声,和一声声的“小妹”,不觉间皱了眉头,站起了身来,嘱咐了大长老记得做好开战的准备,又同湘琪姐姐告了别,便急匆匆的跑了出去。
看到一袭红衣正摸着眼泪,哭的撕心裂肺,朝着主洞的方向而去,后面还跟着雪山幼子雪捉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