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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手中的火狐玉佩,帝晨儿暗自长叹一口气,他想起了那日在南蛮天虞山的毒蜂洞内做客的那一晚,匀儿拿着火狐玉佩想要问出个所以然来,她明显的错以为是哪位女子姑娘将这玉佩给了自己,可是那时候的自己却并不能告诉她,这枚玉佩其实并不是小夕或是其他人所给,而是一位与青丘狐族有缘的大能之辈所授。
那人便是红娘,一个全身皆是迷一样的撑伞女人。
事到如今,时过境迁,却不曾想到匀儿会离自己而去,还是她早有预知到的结局。
帝晨儿看向那处冰棺,走过去,透着冰层看到了安静躺在里面的匀儿,这个自己想要托付一生的女人,却也和小夕走向了相同的结局。
“也许站在这个层面上来讲的话,自己还真是个大不祥呢。”他自顾自的低喃一句,南宫寒已经走到了他的身后,抬手重重拍落在他的肩头。
侧首看向并没有说任何话的南宫,帝晨儿牵强一笑,“放心吧,我心中有数,这些天都过来了,也没见我有位匀儿的事情操心过,我就是个彻头彻尾的负心汉罢了,这点小事就不用担心我了。”
南宫寒轻颔首,收回了按在对方肩头的手。
虽然帝晨儿确实不曾为墨匀儿担心过分毫,除了在那场战争中将封存墨匀儿的冰棺牢牢的抗在肩上外,他确实没有做出过任何其他的行为,哪怕是对突然入魔,最后亦是没有追究太深。
但是这能说明什么?这不能说明什么,南宫寒心知肚明,此时的帝晨儿,只是打碎了牙往肚里咽罢了,毕竟他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越来越多的事情压在他的肩头,而旁人能为他的做的,只有无条件的默默支持他,南宫寒坚信如此。
登时,发觉自己再留在此处安静的留恋冰棺中的匀儿会耽误墨七他们搭建敞篷的帝晨儿,选择了转身离开。
他先去那处木龙结界处看了一会儿正闭目凝神的冯仗剑,旋即便朝着小院走去,南宫寒始终跟在他的身后,是个很称职的护卫。
此时的涯辰已经继先前二人之后,医治罢了第四名蓝碑剑门的弟子,他正值休息期间,从瓮里取来一瓢清水就往嘴巴里灌,且额头上已经密布汗珠。
趁此机会,帝晨儿加快脚步,匆匆走到院内,问道:“前辈,药潭旁边的小孩儿是怎么回事?”
喝完一瓢水的涯辰并没有及时回应这个问题,而是接着又取一瓢畅饮吧,抬袖抹去嘴边水渍,问道:“你给她取名字了?”
就像是他早有这个预感一般,也不惊讶,就像是平平淡淡的反问一个问题,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
帝晨儿颔首道:“不小心就给她取了名字,取罢方才知道前辈已为她留下那样一条叮嘱。”
“哦,那你可就要对她负责了。”涯辰震了震双臂长袖,将已经在这期间已经医治好的两位弟子连同担架一起送至帝晨儿的身前,提醒道:“他们两个不能再耽误下去,需火速送去药潭蒸养,否则体内经脉再难疏通。”
站在帝晨儿身后的南宫寒在其话音落罢之时便已经走到两幅悬空担架中间,双臂一阵,两股仙气分别托住这两幅担架,肃然道:“这种事交给在下便是,晨儿,你且问你相问的事就好。”
话罢,他腾空而起,敞开仙气结界笼罩自身和两副担架,用作遮风,随即便见他化作流光,讯飞而去。
自南宫寒施展出仙气的那一刹那,原本已经将视线停落在下一位蓝碑弟子身上的涯辰突然抬头看向那位不苟言笑的人间修士,好生打量了一番,直至修士飞走远去,涯辰才将视线从他身上转移到帝晨儿的身上,问道:“那是何人?”
帝晨儿欣然一笑,朗声回答:“大周统军元帅南宫适之子,南宫寒是也。”
周边蓝碑剑门的弟子闻言皆是惊愕,但此时却并无一人想着插嘴两位妖族大能之间的对话。
涯辰稍有思衬片刻,问道:“与灵妖夏葵有何关系?”
竟能一眼瞧出这种潜在的关系,到底是怎么做到的?这世间除了舅舅之外,好像就只有他这位妖途医圣第一眼就瞧出了某些端倪,哪怕是经常与南宫待在一处这般久的自己,也从未发现过他身上有什么不同。
帝晨儿剑眉微皱,“敢问前辈为何如此问?”
“他体内有夏葵灵血,那份与我抵触的木灵气在方才无意间开始排斥与我,我自然察觉的到。”涯辰飞出四支银针插在眼下弟子的四个穴位上之后,问道:“是夏葵的后人?”
帝晨儿颔首,再一次听到了他与木灵气有着排斥的事情,不禁有些好奇,但是看着涯辰已经开始准备施展结界了,他赶忙问了一个现在的他,最想知道答案的事情。
“前辈,您知道阴曹地府吗?”
涯辰看他一眼,说道:“既然你已经为那家伙取了名字,那你必然要对她负责,你是她的爹爹,哪怕你自己不认,这也是你们之间的命运。如果有一人你舍她而去,她必然会去寻你,但也绝对会死在去找你的路上,好生待她,千万记住,莫要送她回家。”
不送她回家?
帝晨儿甚是不解,明明小瑶瑶对他所说是送她回家,且告知了她的家在长白山上,可是眼下涯辰却又反过来强调一遍,送她回家就变成了莫要送她回家的矛盾措辞,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可是不等帝晨儿将心中的疑惑问出口来,涯辰已经撑开了结界,正闭目凝神的专心为第五位蓝碑弟子进行着救治手段。
无奈只能等待回头再有机会是才能问出这个问题的答案了,还有就是涯辰所没有直接跳过的那个有关阴曹地府的事情,帝晨儿猜测他可能知道些什么,如果不是不想告诉自己,那一定就是这个事情必然讲起来很麻烦,毕竟沙姨对这件事一无所知,胡颜菲也仅仅只是知道个皮毛。
“帝公子,我能问你个问题吗?”玉怜怡弱弱看向正思考事情的帝晨儿,但忍不住心中的好奇,耐不住师兄们用眼神示意她赶快去问的要求。
被打断思绪的帝晨儿回过神来,看向玉怜怡,笑道:“玉姑娘倒是客气了,有什么事直接问便是。”
“你还是叫我桑桑姑娘吧,总听着你唤我玉姑娘的话,总感觉有些怪怪的。”玉怜怡发自内心的顺口提了这么一句。
帝晨儿笑问道:“桑桑姑娘是对何事不明?”
玉怜怡嘿嘿一笑,然后说道:“就是刚才送我两位师兄前往药潭的那位公子,你说他是南宫元帅子嗣的事情。”
闻言,帝晨儿这才反应过来,毕竟南宫寒早在两年前的那场冀州城的庆封大会后就‘不在人世’,而且此事在当时貌似还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天下修仙第一人,有着泰山北斗之称的大元帅南宫适的独子本就受到天下修士的重点关注,又因其时长与仙门神权之人来往,故此更是有望在仙途上得到仙缘,飞升成仙,可就是这么一位名气不小的大人物却死了,这件事想必人类修士之中不可能无人问津。
想到这,帝晨儿不得不为一时说漏嘴的事情买单,他对玉怜怡以及蓝碑剑门的众位师兄抱歉,恳求道:“诸位,此事乃南宫府上的秘闻,且事关重大,不知诸位可否替在下严格保守这件事情,来日帝某定当给予重谢。”
一人惊呼问道:“青丘狐帝,也就是说,那人真的就是南宫公子了?”
“是的。”帝晨儿欣然一笑。
然后就听到他们躺在担架上亦不老实,说着前不久曾在江湖上道听途说来的些许故事,但其实那些皆为真,只是传的有些神乎传神,太过夸张吧。
玉怜怡求真般问道:“帝公子,那果真是那位南宫公子?”
帝晨儿笑着颔首,“如假包换,货真价实。”
看着玉怜怡也有些激动起来的模样,他忍不住问道:“桑桑姑娘可是与南宫有些旧时?为何这笑容如花,笑的这般的开心?”
“帝公子你有所不知呢,南宫公子可是我们女孩子梦寐以求的道侣呢,当时听到南宫公子被妖族所杀的消息,毫不夸张的说,就我所知道的就已经有着好几百为女修为其偷偷惋惜落眼泪呢。”玉怜怡愈发说的开心,庆幸:
“前不久听到南宫公子如西岐的事情,我还以为是假,今日所见,原来这人便是那位败倒万千少女的冷面寒枪,而且我还绝对她们之中第一个亲眼见到南宫公子的女修,这可真是前世修来的福分呢。”
帝晨儿浅笑道:“桑桑姑娘可不是第一个见到南宫的女修,这一点我可以以身份保证这件事,而且南宫已经名花有主,想要继续拜倒在他那冷面寒枪之下,恐也是再没有机会了。”
“是谁呀?”玉怜怡显得有些激动,但看到眼前的白衣,赶忙又摇起头来,“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迷与南宫公子,可并没有非分之想。”
帝晨儿颔首道:“天剑仙宗的第十一剑仙,大户人家家的掌上明珠,安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