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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舅父!”
锥心刺骨的恨意涌进胸腔,带着排山倒海的愤怒侵占了他的大脑。
萧衍猛地睁开眼睛,直勾勾地望着黑漆漆的夜,耳边是无边无际的孤独风声。
“舅……父……”
喉结滚动,干涩的嗓子里艰难地喊出那两个字,恨得刻骨。
也不知过了多久,萧衍的神智才渐渐回魂儿。
那些不堪的记忆涌入进脑海里,昏昏沉沉的,似要炸裂般难受,但跟肩甲处的箭伤比起来小巫见大巫。
他受不了地倒抽一口冷气,想去触摸那处伤口,却有气无力。
在棺中闭目了许久,萧衍的情绪才逐步稳定下来。
他再次对周边进行探索,箭伤在右边,他用左手摸索,摸了许久才意识到他是躺在棺材里的。
他心下不禁困惑,他已经死了吗,这难道是他的葬礼?
心中藏着疑虑,他屏住呼吸聆听周边,除了风声外什么都没听到。
没有烛火,没有人声,也没闻到香灰纸钱的味道,就好似在荒野山间,孤寂得只剩下了天和地。
这情形令他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
现在他体力虚弱,头痛欲裂,箭伤又痛,不宜多动,索性躺着静观其变好了。
待到天蒙蒙发亮时,萧衍才再次打量自己的处境,确认他是躺在一口陈旧的棺材里。他垂眸看自己身上穿的衣物,灰褐色的粗麻布衣,并不合身,短了很长一截。
视线落到右肩上,伤口处残留着药味,被简单包扎,可见是被处理过的。
他尝试着屈膝,浑身上下僵得跟什么似的,哪哪都疼,再也不敢乱动。
天色彻底亮开时,村里的程烟已经起床做早饭了。她蒸了几颗芋魁,壮着胆子去米缸里舀了少许糙米熬粥。
昨儿刘屠夫醉得不省人事,这会儿还跟死猪似的躺着,按照他以往的生活习惯,一时半会儿起不来。
系统009说萧衍今日会苏醒,程烟找来木盆,把脏衣物扔进去,偷偷藏了两颗芋魁和一小罐糙米粥,假装去河边浆洗衣裳。
她在半道上就把木盆藏进杂草丛里,取了饮食匆匆往义庄跑去。
今儿没有太阳,天气也不好,阴沉沉的。
程烟熟门熟路地进了义庄,把芋魁和糙米粥放下。
装萧衍的那口棺材跟昨日一样没有变动过,她以为他还躺在里头的,哪晓得走上前探去,才发现里头空空如许。
程烟不由得愣住。
正当她困惑时,萧衍悄无声息地站到她身后,披头散发,光着脚,脸色青白,眼神冰冷,宛若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叫人看着害怕。
察觉到异常,程烟欲转身,冰冷的手却已经伸到了她的脖子上,从身后轻而易举地掐住了她的咽喉。
她被突如其来的袭击吓坏了,喉咙里发出恐慌的呜呜声,笨拙地伸手去掰开,对方却纹丝不动。
那手的力道大得惊人!
程烟个头娇小,高度几乎只到萧衍胸膛,被他这般卡住脖子,根本就无法挣脱,她情急之下攻击他的下半身。
萧衍没料到兔子咬人,忙避开了。
程烟趁机脱身。
她机灵地躲到了棺材的另一边,这才看清楚眼前的男人一脸戾气。
萧衍阴森森地盯着她,皮肤青白,衣着怪异,一双锐利的丹凤眼里充斥着残暴的杀戮,周身的气场冷冰冰的,模样实在唬人。
程烟被那眼神镇住了,心里头慎得慌。
因为一般来说,所有故事里的反派都是凶残狠辣的主儿,眼下这个虽生得俊,但看起来鬼气森森的,再加之又遭遇重创,心理肯定已经变态了。
想到这里,程烟一点都不想做什么白月光,只想连夜跑路。
萧衍居高临下打量她,看年纪不大,莫约十三四岁的模样,穿着不合身的碎花粗布衣,衣裳皱巴巴的,有好几处补丁。
一张巴掌脸上晕染着紧张的绯色,无辜的大眼里藏着恐惧,看起来弱不禁风,像一只怯生生的兔子。
此刻那只兔子似被惊吓得不轻,用带着哭腔的语气弱声问:“你……醒了?”
萧衍没有回答,确认她的攻击性在他跟前没有任何抗衡的余地后,才冷漠问:“这是何地?”
他的嗓音暗沉,带着嘶哑的粗粝。
程烟的求生欲很强,忙哆嗦道:“这里是长泉杏花村,我昨儿在河边浆洗衣物,发现郎君漂浮在河里,这才把你捞起来藏到这儿了。”
萧衍看着她没有说话,似乎在消化他获取到的信息。
程烟受不了那种审视的眼神。
他的气场本就阴冷,被他那样注视,她倍感压力。
“009!”
程烟忍不住在脑海里呼唤系统。
系统009:“???”
程烟忐忑道:“我怎么觉得这人怪怪的?”
系统009沉默了阵儿,才道:“宿主,萧衍已经完成黑化蜕变了。”
程烟:“???”
系统009欠抽的跟她加油,“宿主我看好你哟,攻略他,成为他心目中的白月光,为你生,为你死,为你哐哐撞大墙!”
程烟:“……”
差点哭了。
那也不能拿个变态给我攻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