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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嫁?”长随手按金刀,怒目圆睁,“嫁给了何人?”
“是…是前首辅之子言温松。”江道台怕得往后退两步,“下官真不知道三皇子与二姐儿相识,否则,就算刀架在脖颈也不敢做这糊涂事。”
长随听说过言温松的大名,更是在几年前见过他的父亲言浴峰,三年前,言温松中了南直隶解元,在陛下那处已经挂了名号。
他皱起眉来。
三皇子不日前征战受伤,醒来后突然给他安排差事,让快马加鞭去扬州,寻这位名叫江瑜的女子,悄悄送往京城,岁后汇合。如今人是找到了,可怎会嫁了人?
江道台悄悄觑他神色,小声建议,“不,不过,下官的嫡长女与二姐儿容貌七分相似,若三皇子不嫌弃,也是她高攀了。”
这么一个与皇族搭关系的机会,江道台当然不能错过。要是成了,他将来必会官运通畅。
长随迟疑了一下,“先让她过来。”
“夫人,那好像是咱们府邸的马车!”冬子突然大喊道。
江瑜心口没来由一紧,狠狠心,抬手掀开车帘子。
隔着几十米的距离,便瞧见一辆马车直奔他们而来,显然也是认出了冬子等人。
马车逐渐靠近,缓缓停下,江瑜闻见一股子幽幽腊梅香。
言温松撩开帘子跳下来,江瑜才瞧见他怀里竟塞着一大束腊梅花,满满当当,香味扑鼻。
见她发愣,言温松抖了抖兜帽上的细雪,笑道:“夫人不让爷进去?外面可冷死了。”
江瑜忙接过他递来的腊梅,往旁边挪了挪,宝瓶趁机下去,让言温松得以在江瑜身边坐下,他把湿淋淋的斗篷脱掉,随意放到脚边,而后低头往她胸前凑了凑。
江瑜瞪大了眼睛,去推他。
言温松轻笑着握住她手,放到唇边吻了吻,打趣:“夫人,爷只是想嗅一嗅这梅花。”
心知自己会错了意,江瑜双腮染上不自然的红,她缩回手,又不高兴地将腊梅往他怀里一塞,“爷拿去嗅个够。”
言温松哪里会接?他反手就把人拖到腿上,从前面圈住她腰,搂紧,埋首在她颈窝。
马车驱动了,两人身子都被晃了下,江瑜蹬了蹬小脚,问他:“爷往年也会来这折梅?”
他没找到相关记忆,趴在她身上摇头,“今日与同门头一遭过来,听说这里建了个靶场,结果箭射一半下雪了,改日等雪停了,爷想再与夫人一并过来赏景,对了,梅石岭的野味不少,爷下次给你射两只回去加餐。”
江瑜听他说是第一次来,心底绷紧的弦稍稍松开,又听他说要射野味,不由想起在岭南时与赵朔的旧事,点着小脑袋说好。
言温松吹了吹她耳朵,舌尖探进去,江瑜惊得一愣,脖颈往里缩,小手按住他脸,“不,不行。”
上次在马车上胡闹就被冬子两人瞧见了,可不能再有第二次了!
对,绝对不能!
她眸含戒备,脑袋往后缩,掌心颤颤,捂住他唇。掌下传来言温松酥酥麻麻的低笑声,热乎乎、湿漉漉,水汽沾染到她手心。
江瑜想收回已来不及。
言温松就势咬住她指尖,梅香入鼻,舌尖浅浅撩拨一下。
江瑜头皮发麻,急赤白脸,手忙脚乱不小心戳到了他的舌尖,听见言温松低沉的喘息声,将指尖绕得更紧了。
她脸已红透,咬咬唇,拿帕子遮住。
言温松终于松开了她。
“夫人羞早了。”
他复将人按进怀里,江瑜一动不敢动,眼睛圆睁,呼吸放浅。
如果言温松非要在马车上弄的话,她好像,好像也阻止不了。
“不在这里行不行。”江瑜胸腔砰砰砰直跳,趴在他肩头,软软颤着嗓音说。
“好,爷就只抱抱夫人。”
言温松果真说话算话,没再动了。他听见小夫人浅浅地抽了一口气,身体随之瘫软下来,密密小牙咬上了他的肩。
不疼。
言温松感知不对劲,低头去看小丫头的脸,江瑜双眸湿润,才知她真被吓到了,连哭都没有声音。
云氏在前厅守着,瞧江瑜等人平安回来,眉眼笑开,她旁边的言蓉盯着腊梅,两眼放光。
言温松只取出一支予她,“这是你嫂子的,改日再给你带。”
言蓉头一回觉得二哥小气,朝他吐吐舌头。
言温松呲了呲牙,小丫头才一个月没见,变化这么大,他要去抓人,对方已经挥着腊梅跑远了。
他气得掐了掐腰,又转过身,耷拉着脑袋,冲江瑜笑笑,“夫人。”
他被人欺负了。
江瑜与云氏笑闹一处,谁也没理他。
冬子招呼角落里的春生过来,春生就很乖,双手搭脑袋上,顶着雪花过来了,一行人就这样热热闹闹回了松和院。
晚间的时候,言府收到一封请帖。
署名江道台。
理由是孙妙音思女心切,邀府上一聚。
请帖先是到了言温松手里,他看完后,直接团吧团吧扔进角落里,这江道台两个月都不联系,突然给府上递帖子,谁知道那家子人是不是又想出什么新法子要欺负他的小夫人?
仍旧不放心,言温松拿起那团纸,丢进炭炉,一点点烧掉。
江瑜将腊梅插进红胆瓷里,觉得好看,打算摆放在书房,她推门进来,却闻见一股子怪味。
言温松把窗户打开,说是炭火太旺,味儿重。
江瑜没以为什么,自顾自找个合适位置,将花瓶放下,没有打扰他看书,轻轻带上门出去了。
又过几日,江府再次送来请帖,理由是春节思亲,邀女归来团聚。
言温松看罢,气笑了,再次烧掉,并嘱咐冬子,凡是江府送来的帖子,一概不收。
他跟江府的账还没算完呢,江道台又想闹什么幺蛾子?
江道台得知请帖被拒后,在府中大发雷霆。
然而不日后,竟意外收到上京来的调任书,霎时面露喜色,只等新知州上任,交接完职务事宜,便准备拖家带口迁往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