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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僻的山路上,一匹老马拉着车正在缓缓行着。车上坐着一对母女,还装着几罐没开封的桂花酒。
母女二人平常以贩卖家中自酿的桂花酒为生。
因为所在的村子实在是太过偏僻,且距离最近的城镇有几十里之远,所以娘儿俩一般在通往城镇的官道旁将酒卖给过路的人。
老马走的很慢,即使车上只驮了瘦弱的母女俩和几罐算不上重的桂花酒。
小月儿很喜欢这匹老马,它是小月儿的爹爹死后唯一给家里留下来的东西。
小月儿的爹爹姓马,别人也叫他老马。
老马是怎么死的呢?村子里的人都缄口不言,因为老马的死和江湖恩怨有关。
老马只是个本本分分的庄稼汉子,一辈子都住在村子里,他怎么会和江湖恩怨有关呢?
老马没有牵扯江湖恩怨,但他确实是因江湖恩怨而死。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江湖开始牵扯进无辜的普通人了,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些所谓的江湖侠士变得丝毫不在乎平常百姓的命。
侠义,名誉,规矩,现在的江湖上不再信奉这些。
江湖已经变了,变了很久了。
小月儿还有些睁不开眼睛,因为时辰实在是太早了。为了早点将酒卖掉回家干活,她们不得不起这么早。
孤儿寡母的日子很艰难,更何况是在如今的这个世道。
小月儿的母亲正在打盹儿,还好老马识途,它知道主人要去哪里,所以不需要有人赶它。
老马走的平稳,妇人在车上睡的安稳。
小月儿没有和母亲一样趁着赶路的时候再眯上一会儿,她一心一意地数着老马的步子。
她正专心的数着,却突然发现前面的路上正走着一头驴。
老驴走的很慢,甚至比老马还要慢,所以老马赶上了老驴。
小月儿看着老驴不禁惊讶的张大了嘴巴。
老驴自然是没有什么好惊讶的,可是老驴驮着的人就有些奇怪了。
小月儿从来没见过倒着骑驴的人。
骑在驴背上的是一个青年,他也在打着盹,青年低垂的脑袋跟着老驴的步子一晃一晃的,小月儿看着看着已经记不清自己前面到底数了多少步了。
老驴背上挂着的袋子里插了一把长剑。
青年是江湖中人。
小月儿对眼前这个倒骑驴的青年很感兴趣,她的目光一直停留在青年的身上。
就在老马赶上老驴,青年和小月儿并列时,本来正在打盹的青年忽然偏过头冲着小月儿瞪大了眼睛。
小月儿被吓得一哆嗦,差点没叫出声来。
青年玩味的看着小月儿,嘴角露出一抹得逞的笑。
他早就知道小月儿在看自己,他是故意的。
小月儿也知道他是在故意吓唬自己,但她非但没有害怕,反而冲着青年调皮地吐了吐舌头。
青年看着小月儿那张粉雕玉琢的脸越看越是喜欢,于是他从脖子上取下了自己的玉佩送给了小月儿。
玉佩的成色很差,而且还是残缺的。这块玉佩值不了两个铜板,你就算把它丢在地上大部分人估计都会懒得为它弯腰。
小月儿把玉佩拿在手中反复把玩,尽管这是一个陌生人刚刚送给她的东西,但她已经对玉佩爱不释手了。
青年见小月儿对自己送她的玉佩很是喜欢便开心的笑了,小月儿见青年笑了,她便也笑了。
两个本不该有任何瓜葛的人就这么相遇了。这种相遇是何其美丽,他们甚至不需要说话,最简单真挚的感情本就不需要用言语表达。
老马终于超过老驴了,青年也继续闭上眼睛打盹。
今天让小月儿不住回头的不再是自家破旧的屋子,而是一个倒着骑驴的青年。
青年叫余牧,余笙的余,牧归荑的牧。
他是余笙和牧归荑的儿子。
余牧的真名其实叫余不怨,他一直都叫余不怨,直到八岁那年被余笙找到。
因为他的父亲余笙叫他余不怨,所以他自己改名叫余牧。
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和自己的父亲对着干,余牧当然有他自己的理由。
余牧的命不好,他刚一出生就被抛弃了。好在一对夫妇收养了他,让余牧从小能够有个家。可是好景不长,六岁那年,余牧亲眼看着自己的养父母被被一群江湖人士给杀害了。
他在街头流浪了两年,一个六岁的孩子能在这世上独自活着,这实在算得上是奇迹。
再后来他的亲生父亲余笙找到了他,将他带到一座孤岛之上生活。
余牧原本期盼父亲会给自己一个合理的解释以及迟来的父爱,但他只等来一句“是我抛弃你的”。
这句话让父子二人成为了最不像父子的父子,从那以后,余牧一直在做一件事,反抗自己的父亲。
作为父亲,余笙没有教自己儿子别的,他只教了余牧一件事。
用剑。
这是余笙唯一有信心能教好余牧的事,这也是余牧唯一会选择听余笙话的事。
余牧习武是为了有能力反抗自己的父亲。
一年前,余牧从父亲手上拿过了那把剑,他离开了那座岛,独自一人踏上了江湖。
驴背上的余牧随着老驴的步子一下一下耷拉着脑袋,他好像睡得很香。
不知过了多久,余牧突然抬起头耸了耸鼻子,他闻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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