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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厅里面的人不多,轻微的交谈声,被淹没在舒缓的音乐里,而坐在靠里面玻璃的傅擎钰,面前只摆着一杯热拿铁,飘着的热气在他俊美面容前,戛然而止。
虽然只是一张侧脸,隔着距离,可五官底子的天然优越,让他的英俊格外的清晰真实。
他淡淡的坐在那,没做什么动作,却好像有着与生俱来的从容自信,从骨子里被养出来的养尊处优的优越感,夹裹着一般贵公子没有狠虐。
特别是他察觉到有人看过来后,猛地看过来的墨眸,透着一抹被冒犯后的不悦,仿佛随时能将冒昧之人就地正法般。
朝风跟他待得久了,练成一般人没有的钝感力,还能对上他锐利的眸,露出一排整齐的牙齿,憨憨的笑。
然后转头跟谢长安打招呼:“这位就是……”
“傅擎钰,我知道了。” 谢长安一眼闪出他,迈开长腿往前走,直接在傅擎钰的对面落座。
而朝风跟徐常力两人分别坐在旁边,四人一桌。
朝风转头跟服务员示意,让他们可以上菜,接着又给谢长安去倒酒:“你们长途跋涉而来,辛苦了,我跟傅爷先敬你一杯。”
谢长安盯着傅擎钰,看到他先提了杯,才跟着端起杯子喝酒。
而后,谢长安先开了口:“傅先生,我们之前在电话里联系过。”
“嗯。”傅擎钰淡淡出声。
明明是他找谢长安谈合作,可他却始终掌握着主动权,好似要谢长安拿出动人的条件,他才会适当搭理人家。
见状,朝风知道没有自己的事,就只盯着饭菜跟酒,没有再开口说话。
徐常力也是如此,两人甘心做着配角,看着自家先生谈事,看有没有什么遗漏没有提到的点,需要他们提醒的。
“我刚在车里,看过傅家拿下蓉城的港口项目,也上网查过,好像这项目应该是给蓉城本地方家人做的,怎么会到了傅家的手里?”谢长安一语既中,谈到重点。
仿佛只有能刺激人的话语,才能激动对方想谈的意思。
同时,也意味着双方并不熟,对彼此满怀戒心。
傅擎钰没有要遮掩的意思,抬起墨眸如渊:“项目是公平竞标,傅家能拿下,只说明傅家的实力太于方家,再加上方家得罪过傅家,有仇必报,我弟弟性子一向如此。”
在国内,傅西洲的性格,远比傅擎钰更声名远播。
“不好意思,我们谢家家族历史悠远,一向秉承温和待人的礼仪,我想知道傅先生对你弟弟的行为,有何看法?” 谢长安更想试探出傅擎钰的性子。
傅擎钰懒懒扬眉,猜到他也听说了傅西洲特意打电话,把项目里其他合作的蓉城人开除的事。
应该是受了外界议论的影响,觉得傅家人太过横行独断,不近人情。
“没有看法,西洲是为了我出气,就算他做出再出格的事,我也只会支持。”傅擎钰淡淡的说着,随即话锋一转:“要是谢先生知道自己妹妹被人欺负,难道还要看对方的家世背景,秉承温和待人,放人一马?”
闻言,谢长安脸色骤然一变。
就如同他调查傅擎钰一样,对方也对他有过调查,甚至知道他来蓉城的目地,不仅仅只是谈合作,更重要的是找他被人拐走的妹妹。
而妹妹,同样是他的死穴,外人半句提不得。
“要是被我知道,有人欺负我的妹妹,我必定要将他挫骨扬灰,加倍奉还。”
傅擎钰端起有些冷意的拿铁,轻抿一口:“所以,我弟弟又何罪之有?”
谢长安忽尔扬唇一笑:“的确,难得傅先生坦荡,不过我还是有些好奇,项目周期几年载,傅先生何必如此着急联系谢家?大可以等快完工,提前一年左右再谈合作的事宜。”
傅擎钰点了点头:“但谁知道谢家后几年的发展,又会是如何一片光景,早点定下对我们项目更好,以免后期太多变故。”
话说来说去,还是因为之前西洲做事太绝,在蓉城的地盘,几乎把蓉城里的富商全部得罪,虽然傅家有能力镇压这边,但到底不太会得人心。
而傅擎钰想先拉拢谢家的帮忙,是想让蓉城人相信傅家的能力,傅家的实力加上谢家的技术,等项目建成,港口发展的前景,连三岁孩子都能看得出来。
等大家相信港口项目能挣到大钱,带动蓉城的发展,自然会支持傅家,人心所向。
谢长安也是长期在商场打滚的男人,早就把傅擎钰的心思看得通透,在佩服他的目光长远之余,更深知自己的重要性。
他看着桌前上好的菜,不急不忙的拿起筷子吃了口:“我明白傅先生的心意,只不过项目建成太久,谢家如果直接同意跟你的合作,就相当于跟傅家绑在一块,其实对我后期的发展规划不太有利。”
“你放心。”傅擎钰面不改色:“跟傅家合作,绝对不是傅家吃谢家的红利,有了傅家的长期合作伙伴,只会让你未来的发展,更加顺风顺水。”
谢长安手上筷子滞住,心下暗道:好大的口气。
看似一张冷漠内敛的性子之下,却是如此狂妄霸气的男人。
傅擎钰也动起了筷,微微垂眸:“我指的,不仅仅国内的发展。”
闻言,谢长安心中一动。
船舶业的发展,肯定离不开国外的合作,国内市场有限,要是能拓展到国外,是谢家多年的重点话题。
傅擎钰开出的筹码,可是任何一个人都比拟不上的。
谢长安喉咙动了动,面上波澜不惊,只是难得一笑,道:“不急,家父让我过来,也是想我实地勘察,我想在傅先生公司要个一职半位,了解公司项目的运行与前景,再做决定也不迟。”
“可以。”傅擎钰爽快答应。
他像是能拿捏世上任何一个人般,不管谢长安做出什么姿态,他都能从容面对,仿佛他早就认定,不管怎么样,谢长安都会跟他合作。
只有朝风有些心急,舔了舔唇,轻声道:“不定个期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