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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开多余的人后，霍魏冷眸细眯，也不打算跟陈生绕，开门山见。
“你故意引砂楚河谈论霍家，无非就是传到我的耳朵里，你到底想表达什么，说清楚。”
陈生便道：“我只是替霍将军不值，为国家鞠躬尽瘁，最后却被莫须有的罪名抄家，那请问，我们这些有义之臣，跟随着将领出生入死，却被不信任、怀疑，那究竟为的是什么？”
他神情坦然，语气间却夹带愤满。
霍魏眉间一寸寸压紧，呼吸略重，眸光里审视的意味，愈发的浓烈。
他当然听得出来，陈生在含沙射影。
陈生也没藏着掖着，既然霍魏猜到他知道身份，索性先发制人。
接着道：“我跟你这么多年，被你一手提携上来的，我的目地只有一个，跟着你出人头地。
可是我不知道是哪里，做得让你不满，让你总是接二连三的怀疑我。”
霍魏眉头松动几分：“我不是怀疑你，只是……”
“把砂楚河支开，让颂帕带人守在门外，不就是准备逮到破绽，一举把我拿下？”
闻言，霍魏眉头迅速紧拢，下意识的看向门外，眸底有丝意外。
“我没有叫颂帕带人守。”
那不是他安排的！
“你是说颂帕，难道会还听其他人的命令？”陈生步步逼问。
让霍魏应接不暇，甚至还没明白情况是怎么回事。
陈生缓缓摇头，眸底藏满失望：“我的确是故意引导砂楚河，提起霍将军一家之事，只是想表达如今的处境，我又何尝不是霍大将军。”
闻言，霍魏呼吸无端加速，心口骤然变得滚烫。
压抑多年的心情，犹如起潮前的大海般，滔滔不绝翻涌着仇恨的情绪。
那种被人理解、共情的心情，根本无法言喻。
像是急着证明，他不是像总统那样的领导般，他几乎是脱口而出，主动摊牌：“我就是霍斯！”
说完，霍魏当着陈生的面，沿着鬓角，一点点掀开面具。
露出一张沧桑，却不失威厉的容颜，鬓发的发根泛白。
看起来，实际年龄要大。
不过也是，坐实他就是霍斯的身份，那也应该是一位长辈。
虽然陈生是有意，用心理战让霍魏破防，承认身份。
可是，局势却因此更严峻。
跟绑匪让绑票看清脸一样，无疑，是决定要撕票了。
陈生此时的处境，很危险。
霍魏缓缓转过身，面朝着玻璃，双手轻搭在背上，手指挂着一张面具。
声音也似变了个人般，缓缓沉沉的：“二十几年了，我从来没有向任何露出真容，也没有人怀疑过，我是霍斯。”
说着，他慢慢转过身来，完全陌生的面容，由明转暗：“不是我不想信任你，陈生，你跟其他人太不一样了，让人不得不怀疑。”
陈生的身上，总是流露出一种，莫名令人畏惧的神秘感。
谁也看不出，他那双漆黑的墨眸里，到底是怎样的云谲波诡。
陈生轮廓硬朗的喉结滚动，紧绷神经，接下来的每一句话，都要小心谨慎。
而他面上却从容如风，唇角挂起一丝笑意。
“我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