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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啥啊兄弟,今晚咱哥俩一定好好喝几杯,好久没和你划拳了。”
刘明喜扯住了他,其他人也劝着他留下,喝酒,毕竟人多了热闹。
刘建华只好坐定。
碗里斟满酒,碰得琼浆飞溅,一碗下肚,男人们个个豪迈。
“乔荞妹子咋不来给大家敬个酒啊!”
不知谁喊了一句,众人跟着嚷起来,乔荞推不过,倒了一碗酒挨个和大家碰了一下。
这一碰气氛达到高潮,连刘建华都放下了拘谨,他和刘明喜喊声最大,划拳的样子象两只要打起来的公鸡。
一直喝到星稀月明,一桶酒都快喝干了才散伙。
乔荞送大家走出院门,看到刘建华醉得都让刘明喜搀着,刘明喜也有了醉态,两人嘴里哥啊弟的互诉着衷肠。
“你受的——委屈,哥,知道。”
看着其他人走远,刘明喜搂着刘建华的肩安慰他。
“明喜哥,我这心啊——憋屈,真憋屈!他妈的,这婆娘给我戴绿帽子,却,却把自己——整成了个瘫子!造孽啊造孽!我到哪里说理去!——三个儿子,等于没娘,我这命,够苦的!——呜”
刘建华鼻涕一把泪一把地哭了起来,悲凄之音回荡在夜晚的旷野里,惹得刘明喜也直抹眼泪。
“兄弟,别难过,别难过啊,哥知道你心的心事,李全富这狗日的,狗杂种,迟早会死于非命,你也真是的,怎么就不砸破他的狗头!”
刘明喜也以为是刘建华砸了李全富的车,导致了那场车祸,甚至,他以为张凤女毁了容,也是他做的事。
将心比心,那个男人愿意让自己的老婆红杏出墙。
刘建华是醉着,可心里清楚,一听刘明喜的话抓着他的手解释。
“哥,听我说,我发誓——对天发誓,真不是我干的!不是我!绝对不是我,我做不出那丧尽天良的事来,但我得感谢那位英雄好汉,帮我出了这口——恶气!”
他说完,哇一口吐了起来。
今晚,是喝得太多了。
刘明喜在黑夜中瞪大了眼睛——不是刘建华,那会是谁?
“兄弟,我送你回家,你这酒性,还不如我,你这性子,也不如我——要是我媳妇被人勾引了、整成个瘫子,我一定将他大卸八块!——真的,大卸八块!”
两人嘴里絮絮叨叨说个没完,直到送刘建华进了家门,刘明喜才回自己家去。
刘建华进屋,看到朱小娥挺尸一样躺在炕上,口水流了一身。
儿子们睡在隔壁的厢房,地上的半锅吃剩的土豆就是他们的晚饭。
他难过地蹲下去,点了支烟,全身抖了起来。
“这日子,没法过了,全给毁了,毁了啊!”
抬起头,目光落在了门背后的斧头上。
砍柴用的板斧,在灯下闪着寒光。
不由地,想起了刘明喜说的话——“要是我媳妇被人勾引了,我一定将他大卸八块!”
他的脊背被一阵阴冷的气息包围。
他的心狂跳得如同跃出喉咙。
拿起板斧,刘建华出了院门,疾风一般来到李全富的家门口,细听院中,没有一丝动静。
——李家大儿子去外县送砖瓦,二闺女嫁了人,小儿子在县城读高中。
——张凤女在砖厂值班——此刻洗好头发铺好了床,正等着崔长耿的到来。
刘建华绕过大门,从东墙翻了进去。
一推堂屋的门,黑暗中传来李全富的声音。
“谁啊,这么晚咋回来了?”
他以为是家里人。
刘建华已摸到了炕头,浓烈的酒气让李全富惊醒过来,他觉得不对,刚要支起身子——
然而,晚了。
刘建华手起斧落。
一下,李全富已魂归西天。
两下,三下,四下
大李庄的夜如此沉静,没有人知道李全富被人砍成了一堆肉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