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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沉默,快到军区招待所了。
她问李远航。
“你哥在部队是不是官很大?”
“还可以吧,怎么啦?”
“李远航,我求你件事,只要能办成,你就是我这一辈子再造恩人。”
“什么事情说来听一听。”
“你哥能不能帮我搞到一张回城的车票?”
“我实话实说,以我哥的能力,搞到回城的车票应该不难。但我不能那么做,这是违反纪律的。不合规矩的事情咱不能办。”
“死脑筋,有关系不用等着发霉生锈啊!我不会让你白帮的,等我回城赚到钱了之后,一定会报答你们全家的。”
李远航的拧劲上来了。
“这个是原则问题,不能帮,我也不能让我哥犯错误,这样会害了他一辈子的。”
“你有没有想过,这不一定是犯错误呢?李家村的知青都回城了,只剩下我和小芳,不是我们不够格,是有关系的人顶替我们回城了。只需要你哥打个招呼就可以了。”
“不行,别人用关系那是别人,我们李家祖祖辈辈清白做人,不能徇私枉法。”
这是凌梅第一次感受到了李远航的拧劲儿,一路上以来嘘寒问暖的劲儿没有了,一个人前头前头地走了。
走到门口又堵在门口站在那里等凌梅。
在军区招待所,凌梅见到了李远航的哥哥李远军。
李远航跟他长得差不多,但李远军身上多了军人的英气。
不怒自威的那种气质。
他身边还跟了一个勤杂兵,看起来在部队的官不小。
他的眼神犀利,从头到脚地扫了凌梅一眼。
李远航因为还在生凌梅的气,不肯介绍,还好凌梅会来事儿,连忙跟着叫了一声。
“大哥你好,我是凌梅,是李家村的知青。”
李远军不苟言笑,朝凌梅略微点了下头,然后对李远航道。
“你出来,我有话要跟你说。”
看他这严肃样儿,凌梅没敢多开腔。
隔壁房间,两个人一进去就将门给关上了,同时被关在门外的还有那个勤杂兵。
凌梅上前套近乎。
“小哥,大哥的官大不大?是班长还是连长?”
勤杂兵在门口站得笔直,只拿眼梢说话,眼皮往下垂了一下。
就那么一垂,凌梅看出来了其中的意思。
那个意思是说:“什么班长,连长。那也叫官?”
凌梅又试探地问了一嘴。
“团长?”
这个年轻的兵连眼皮也不敢眨了,凌梅本来是想再逗逗这个兵哥哥。
李远航从里面气冲冲地走了出来,整得凌梅一脸懵。
然后是李远军,一脸铁青。
他再一次在凌梅脸上盯了两秒。
“我能跟你讲几句话吗?”
凌梅正巴不得呐,跟大官套个近乎,指不定回城就有希望了。
他开门见山。
“凌知青,你和远航处对象有多久啦?”
“处对象?啥时候的事儿我怎么不知道呢?”
李远军脸上终于浮现了一丝笑意,让凌梅也终于不再觉得他的脸是硅胶做的了。
“哈哈,原来是这小子一厢情愿。”
“大哥的意思是?”
“不管你们有没有处对象,我今天要跟你说的是。我打算让远航当兵,不想他被儿女情长所连累,你懂我的意思吧?”
“我懂,我太懂了,哥,我对李远航一点意思都没得。要是他对我有一点想法,那是我的不对,我认真检讨,肯定是我做的哪点儿事让他误会了。你放心 ,我会将他对我的那一丢丢想法扼杀在摇篮当中。”
李远军站起身来。
“凌知青是一个聪明人,一点就透。那我就放心了。咱们李家的男人,就不能是孬种,以他的能力,将来当了兵,在部队也一定有所建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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