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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梅抿嘴一笑：“大哥的性子你又不是不晓得，喊他帮你看个摊就不错了，你还喊他喊，他可能这一辈子都喊不出来。”
赵春芳叹气：“我是上辈子造了啥子孽，才嫁给你这么一个窝囊废的。”
一旁的秋香嘴快：“妈，爸爸喊不来，你喊塞，你那个大嗓门一喊，那买东西不得一堆一堆的来啊？”
不得不说，这妮子是真敢说。
先是周桂珍掩嘴一笑。
“就是，把你在家天天吼人的阵仗拿出来，我就不信没得人买。”
铁梅也跟着笑。
“就是，大嫂，我不信按你那个能耐能卖不出去？是害怕我们分你的钱不是？放心，我们不要。”
赵春芳：“是真的，东西还在牛车上，不信你们去看。”
铁梅：“大嫂，我教你那几句话，你没喊出来？”
“喊了的，根本就没人买，嫌贵。我说便宜一点也没得人买。”
凌梅接了话。
“没关系，剩下的我和铁梅再去帮你卖，放心，我们不分钱。只报销来回的车费和饭钱就好了。”
赵春芳：“那哪儿好意思呢？那还是按以前的来算，一半的一半。”
凌梅也不客气：“那行，反正以后我和铁梅上大学也要花钱，能挣点是点。”
本来铁梅是不大愿意去的。
“你也不看看大嫂那副嘴脸，好像我们占她好多便宜一样。我们不帮她卖，一分钱她都赚不着。”
凌梅笑话铁梅：“咋的，抄手不吃了？抄手汤不喝啦？”
到底是吃货，经不得诱惑，勉强答应去了。
这一次是在三天后去的县城，没办法，凌梅是老师，得上课，要赚外快只能等到星期天。
星期天一早，天没亮就又赶了早班车去了县城。
头天晚上，周桂珍千叮咛，万嘱咐的。
“你们两个要警醒一点哈，看到不对头就跑，千万不要遭逮到了。
我娘家周家村有一个也是在县城卖黑货，逮到了没收了货不说，还遭关起来了，交了罚款才放出来的。”
出发前，凌梅从包里掏出一枚两分钱的硬币。
往空中一抛，落地正面。
心情瞬间好起来了。
这一波操作将铁梅看傻了。
“咋的，一大早没睡醒吗？搞那个干啥子。”
“你不懂，算运气的。”
“确实不懂，你说来听一听。”
“你看哈，我往空中这么一抛，落到地上，滚一圈之后，是正面，那就表示今天可以出门。”
“要是反面呢？”
“那就表示诸事不宜。”
上一世，凌梅（洛兰）上高中的时候，老妈周春芳为了赚够她上大学的钱。
下班过后，就去摆摊摊卖抄手。
每回出发之前，都要看一看日历，那种日历上有算命那一套的。
比如，今日宜嫁娶，不宜啥的。
其实看与不看，宜还是不宜，老妈都是风雨无阻的。
有好几回，摊摊被城管没收了。
老妈回来就说：“我就说嘛，黄历上说的，今天不宜出门。”
70年代的乡下，没有那种日历，凌梅就用掷硬币的手法来寻求心理安慰。
前一世，高考的时候，她每天出门之前也用掷硬币来着。
就是那么神奇，两天的时间，出门前都是正面，所以心态特别好，考出来比平时成绩高了好几十分。
连老师都说是超常发挥。
到了县城，出奇的顺利，才把摊摊支起来，金牌销售元宝弟弟就来捧场了。
按照惯例。
“元宝，姐姐先给你五颗糖，只要你喊人来买，不管买多少，姐姐按人头算，一个人头给两颗糖，你看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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