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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小芳死活不收。
“你攒点钱也不容易，这钱我拿回去也花不着。那个畜牲尖着呢，我这一回去，他从头到脚都要搜一遍，生怕我吃独食。”
“唉，你呀。那改天我约你上街，我请你吃点好吃的。”
说这话的时候，有人从柏树前经过，凌梅认得，村头头上的那家人的儿子，李远茂。
他边走边朝着姐妹两个看，眼神明显不对，有一种做贼心虚的感觉。
看他走远了，凌梅又多了一句嘴。
“有没有他？”
小芳凌傻。
“你说什么？”
“我说跟你上床的男人有没有他？”
只要宁小芳说有他，凌梅敢打赌，她会立刻马上去找那个臭男人算账。
一个已婚男人，孩子都有两个了，真他妈的不要脸。
宁小芳生气了。
“梅子，这个话题我希望以后再也不要谈了，我是信任你才说的，我不想以后都被你当笑话来谈。”
“你算了，我懒得管你了。”
说完又从衣兜里掏出两个煎包来，这是白天在县城买的，回来的时候，自己偷偷私藏了两个。
毕竟现在肚子里有了，饿了的时候填填肚子。
这个时候，显然宁小芳比自己更需要这两个包子。
“这是在南县买的包子，我怕家里人看见，特地带出来给你的。快吃，我看着你吃完再回去。”
宁小芳是多久没吃到肉星了，两个肉包子，两三口就下去了。
噎在嗓子眼上吞下去，打了半天嗝，看得凌梅一阵心酸。
宁小芳，知识分子家庭出来的孩子。
在城里的时候，也是父母的掌上明珠，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
凌梅在内心将李富喜这个老光棍的祖宗十八代都拉出来骂了一通。
回去的路上，琢磨着一定要给这个男人一点教训，不让他吃点苦头，他不晓得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到家，坐在窗前，本来想继续给她男人铁锤写信的。
都是被宁小芳气的，坐了半天，也没有心思写了。
当下找了公爹李富贵。
“爹，刚才你也看到了，小芳她过的是啥日子。一个城里姑娘嫁给了李富喜这个老光棍，他不知道珍惜，还天天打人。村里能管一管不？我不想看到我姐们成天被欺负。”
李富贵沉吟了一下道。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这种事村里也不太好管，等明天我找富喜谈一下话，让他对小芳好一点。”
其实一想也是，村里咋管？顶多劝两句，做一下思想工作。总不能帮小芳打他一顿吧？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回头该打还得打，凌梅记得上一回，她也是找公爹李富贵找李富喜谈过一回话。
当天晚上，李富喜就在家将小芳打得起下不了床。
“算了，还是不要谈了。这个李富喜狗改不了吃屎，谈了也没有用。”
回到房间，越想越觉得不是滋味。
正月的天，乍暖还寒的。
宁小芳却只穿着一件宽大的军绿色单衣，一双手摸起来冰凉。
在衣柜里翻了半天，翻出两件棉袄来。
这是跟铁锤结婚的时候，李铁锤自作主张在街上的裁缝铺给凌梅做的大红棉袄，说是结婚穿上喜气。
凌梅只在结婚的当天穿过，作为40年后穿回来的凌梅来说，那棉袄实在是太土气了，再也没有穿过。
想了想，将两件袄子收好，拿去给小芳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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