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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显然没有听进去，继续说自己的。
“我也病了，昏天黑地的。一天没有见到你，感觉一点意思都没有。”
确实，一个星期没见，原本就很清瘦的周俊，越发地瘦弱了，顶着两只熊猫眼。
跟吸了大烟一样。
原来意气风发的一个人，整个人颓废的不成样子。
凌梅觉得自己有罪，这个就妥妥地叫做辣手摧花。
他继续：“我能跟你说一说心里话吗？”
未央湖畔。
“哥，你长话短说，我还有事。”
“你一个学生能有多少事？是赶着回家见男人，还是见孩子。”
这一嘴酸的，凌梅没有跟他计较。
毕竟，这一场单相思，从少年时期到现在结束。
就跟做了一场梦一样，现在这梦醒了，不伤个筋动个骨，那对不起爱情这两个字。
“哥，你不能理解，我不仅仅是一个学生，我还是一个妻子，一个母亲，一个媳妇。我现在是上有老下有小，肩上的担子很重，没有办法跟你们比。
成天吃饱了没事干，就只想着风花雪月的，这些跟我来说都没有关系。”
他又开始激动。
“怎么没有关系，你这么年轻，正是花一样的年纪，你不应该为了那个男人付出自己的青春。
你有很多比养孩子，替别人养父母更有意义的事情要做。
你的学业，将来分配一个好的工作。继承老师的衣钵，做一个对社会有用的人。”
“哥，难道我现在不是一个对社会有用的人吗？”
“你都是为了那个当兵的付出了。”
“我男人当兵是保家卫国，我在大后方辛苦一点，也算是为社会作贡献了。
你不能这么诋毁他。”
他冷冷地哼了一声。
“哼哼，我说他，你心疼了是吗？
你怎么不我想一想，这么多年，我一心都用在你身上。
你下乡了，我努力打听你的消息，求我爸爸托关系，希望把你从乡下弄回城里来。
你不知道，当我在学校里看到你的时候，那一种欣喜。好像黑夜里突然点亮了一盏灯一样。
从那一刻起，我发誓，我要一辈子对你好，让你不再受一点一点委屈。”
“哥，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呢？事实上，我们压根就不是一路人。
我上大学，并没有你所说的那样，远大的理想和抱负。
我的目的很俗气，也很现实。
第一为了回城，第二是为了混一个文凭。”
他持续激动。
“你怎么可以这样？你怎么对得起九泉之下的老师。老师那么有才华，那么清高。
你却浑身上下充满了铜臭味，你太不应该了。”
凌梅也跟着激动了。
“铜臭味？你不知道，我是有多喜欢铜臭味。我来问你，你有为一日三餐发愁过吗？你有因为寒冬天气冷，在乡下的茅草屋冻的，和一起下乡的姐妹抱在一起取暖过吗？
你有发烧39度，还要下地干活，不然就没有饭吃的经历吗？
你有全村的知青都回城了，只剩下我一个人住在村里四面漏风的大通铺里，有蛇，有老鼠。还得时刻担心村里那些臭男人的惦记吗？
周俊，你有什么资格来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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