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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姜望只能猜测,自继承福地至如今,始终未能触及。
不过他并不焦虑。至少现在已经能够感觉到那些对手的实力层次,而不像以前那样,连自己是怎么输的都搞不明白。
他正以坚实的脚步,在向那个层次的强者靠近,每一步都走得很稳。
他知道自己总有一天,能够站到那里。
哪怕现在直接将他所有的福地层次都打落,打得失去福地,他也不会气馁…
因为他知道,他会赢回来。
认认真真地战斗了五场,仔细复盘过后,姜望正要退出太虚幻境,忽见得水蓝色的纸鹤蹁跹而来。
伸手接住,展开。
是左光殊的信。
这些天他也没少跟左光殊聊天,不过这孩子最近有些奇怪,总是东拉西扯的,一会聊这,一会聊那的,让人接得费劲。
姜望自己倒是始终如一,不是问左光殊的修行,就是问焰花焚城的细节,问左光烈以前是如何表现此术…
今天的这封信,仍然有些莫名其妙——
“齐国的金羽凤仙花开了吗?”
姜望回信道:“我只知道凤仙郡。”
“听说很漂亮。”
“是吗?我没见过。”
过得一会,左光殊的信飞了过来,再次莫名其妙——
“那个,独孤兄近日安否?”
姜望回曰:“我好得很。”
左光殊大约是确实没什么好扯的了,拧拧巴巴地又回信道:“景牧双方都大举增兵牧盛前线,一场大战已不可避免,天下动荡之时,请独孤兄保重自己。我在楚国也很好,修行进步很快…对了,山海境你还来不来了?”
姜望想了想,回信道:“人在齐国,诸事缠身。”
很快纸鹤又回来——
“无所谓,你爱来不来。”
姜望再回信过去,已是石沉大海,久久不见回复。
可能是修行去了吧,这孩子向来很努力。
心性成熟如姜爵爷,当然不会跟小朋友计较,摇摇头便将这事抛在脑后,退出了太虚幻境。
他眼下最关注的,还是冯顾一案。
林有邪追索多年的真相,冯顾以死来展开的线索,不知多少人觊觎的北衙都尉一职,在停尸房里行踪鬼祟的人,直接派人警告自己的某位存在…
太多太多因素交织在一起,已经让这起案子变得异常沉重。
倒不止是复杂而已。
它就像是一张已经铺开多年、入水极深且异常巨大的渔网,虽然大部分还隐在水底,但谁都知道,它缠住了太多东西、网住了太多东西。
要想把它提起来,不是光有一膀子力气就可以。
一个不小心,触及这张网的人,就会掉进水底。
就像那个已经“查无此人”的车夫。
说起来,他还特意用追思之术拟化了那名车夫的神魂信息,但感应已是消失了。
或许是已经被杀死,或许是被强者抹去了追踪的可能…无论是哪一种,这样一颗在北衙多年,身家清白的棋子,特意丢出来只为敲打姜望一下,也足以验证那幕后之人的势力了。
又或者,对方反过来只是想激怒自己?
用这样一步棋,让自己反而不肯置之不理?
千头万绪,无法一一厘清。
姜望索性不去想,坚定按照自己的思路走。
现在他以监督的职责参与这件案子里,另外两位经办案件的郑商鸣和林有邪,都需要他配合。他占据主动,没有必要跟暗中的人兜圈子。
在房间里静坐了一阵,夜色已是极深。
郑商鸣的人,正是趁着夜色来到了姜府,身上带了一封信,强调只有见到姜望,才肯交信。
管家谢平亲自把人带到姜望院里来。
这是一个长相普通的汉子,仔细瞧了姜望几眼,才将怀里的信奉上:“公子说这封信一定得爵爷亲启,不能过其他人的手。”
“有劳。”姜望接过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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