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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东西。
不管怎么说,话还是好话,暂且收下。
用过宴席之后的第二天清晨,天色未亮,她便率军启程了。
军营虽在城外,但她常住郡守府,因此还是自广陵城北门而出,途径徐公家门前时,这位文士还领着自己的两个儿子出来送了她,敬了她三盏酒。
“此乱世也,将军才志高远,自当有一番作为,”徐公如此笑道,“但若将军将来成家立业,欲寻清净处安置家小,须记得回广陵来!”
这个特别亲切,特别不见外,特别拿她当自己人的语气听得她也有点感动了。
……眼圈都红了。
“徐公也须珍重,”她说,“若是广陵告急,送信至小沛便是!”
【我都快跟着感动了。】黑刃冷不丁地吐槽道。
陆悬鱼一般算自己的兵马是按作战部队的人数算的,一共两千人,听起来不多,但考虑到是脱产的职业军人,她自觉已经很了不起。
这支两千步卒的军队额外还有一百骑兵,功曹小吏几十人,工匠医师几十人,运送辎重的民夫千人,以及听说不打仗了,早有归心跟着部队回家乡的下邳群众数千人。
于是行进速度就很不能深究,天不亮就出了城,太阳将要升到中午时,这支队伍在土路上无穷无尽地走着,似乎根本还未离城。
她有大半年没进行过痛苦的行军了,过去那些糟心的回忆就忍不住又浮上心头。
“我总觉得又有人偷偷掉队了。”她说,“我得回去看看。”
田豫有点不解,“郎君遣几名小吏去后军验看便是,何必亲往?”
“小吏有时候手段太粗暴,”她说,“我好声好气跟他们说。”
田豫看了一眼太史慈,太史慈看了回来。
两个人都默不作声,陆悬鱼把这当成了她已经说服他们的证据,于是调转马头,一夹马腹就奔着广陵城的方向跑回去了。
穿过几道土路,又绕过一座山丘,广陵城的轮廓遥遥地又浮现在眼前。
的确还有人未走远,大包小裹丢在板车上,板车扔在路边,这一群闲汉不赶路,光在路边蹲着闲聊。
她见了就有气,“你们这是聊什么呢!有什么好聊的!”
“将军!我们刚刚在城门处多留了一阵,想看热闹来着,却被赶出来了!”其中一个闲汉连忙说道,“可惜北门关了,怕绕去南门误了路程,要不……”
“北门关了?”
时逢乱世,广陵城又毗邻扬州袁术地界,自然警醒,每日酉时便要关闭城门,防止贼人入城,这一点不假。
但现在是中午,谁听说过此时关闭城门的?难道城中出事了?
她策马向前,跑了一小段路,果然见到北门吊桥升起,城门紧闭,有往来的农人指指点点一番后,便推着平板车绕行向南。
……这也不对劲,若是城中真有事,哪可能只关北城门不关南城门呢?
但她的好奇心也起来了,跟着那些农人一路向南,未走多远,便听到了十分热闹的声音。
短箫铙歌,伐鼓渊渊。不像是出了什么事,倒很像是迎接人,她当初跟着刘备进郯城时,陶谦就是派人在城门处这么吹吹打打的,只不过她来广陵时,迎接她的是笮融,那个吹吹打打的调子也是浮屠教的调子,和鼓吹不太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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