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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乱是今夜的唯一内容。
无论是潘托斯的城内还是城外,都爆发了大量的冲突,大量的平民惊恐的看着堵死城门的黑甲士兵,城外的厮杀声与时不时巡逻过的暗黑教团士兵镇压着城中人们的心思。
或许今晚之后,这座城邦将会发生什么巨大的变动,但这有何他们有什么干系,税收照样要缴纳,照样要被多斯拉克人欺辱。
只是这些巡逻与城内的黑甲士兵往往一人或者两三人领着更多的城卫军士兵,似乎在城中抓捕并负责巡逻任务一样,时不时有逃窜的贵族被他们逮住,扣押起来。
港口——
哈罗德总督眺望着起伏着波澜海面,城中的厮杀声与混乱声依旧,但这群哈罗德家族的士兵却井然有序的管控着港口的秩序。
锋利的长剑斩下一名想要造谣混乱的贵族的首级,谁也没能想到,潘托斯贵族中赫赫有名的哈罗德家族与亲王共同谋划了这场叛变。
“来了,总督!”士兵带着惊喜的声音跑来。
近海上如同多出了三四艘大型的战舰,暗黑教团的旗帜高高飘扬,同时也为这场叛乱带来了决定命运的力量。
直到几声轰隆响声,舰船上的木板被迅速放下,从船舱中走出的红甲士兵迅速抵达港口的空旷处。
规模在一千多人以上,全部装备着厚重的防御与整齐的兵戈,胸前还有拉赫洛圣焰之心的标志。
不过他们不同于瓦兰提斯的圣火守卫,而是一群阉割过的无面者战士,本内罗主教出钱,罗兰·黑火出力为光之王陛下训练的军队。
为了这场出人意料的战争,投入的本钱可不是一般的多。
首先是圣殿骑士对于城内城卫军首领的买通,长达半年的娇奢生活足够瓦解任何一个意志坚定的潘托斯军官。
其次是向亲王陛下传达活祭的信息,潘托斯的贵族们打算让他去死的真实信息。
随后意外中拉拢到了伊利里欧,这位有名的商人,通过伊利里欧,圣殿骑士们联系到了哈罗德总督,这位潘托斯城防的管控者,曾经劝年轻的黑火早点滚蛋的外冷内热的老人。
多斯拉克人的举动在圣殿骑士潘托斯分部眼中成为了一柄刺向心脏的矛尖。
通过一步步的退让让多斯拉克人更加猖狂,放纵他们因为天鹅绒失败后由自满转化为恐惧的兴趣。
就像是同样一只鸭子生下来的蛋,一个黑皮的不好欺负,一个白皮的好欺负,因此这些家伙将邪恶放纵在了无辜的潘托斯人身上。
而这正是圣殿骑士想要的效果,通过操控城内的舆论,小心散布有关城卫军无所作为,并且试探性的隔阂贵族与贵族,贵族与人民之间的关系,才造成了这场匪夷所思的叛乱。
人民一脸蒙蔽,但互不帮助,因此瓦雷利亚、暗黑教团与潘托斯本土力量才能一锤子打晕旧贵族体系与多斯拉克人。
那么旧贵族们哪能想得到,一只大手悄无声息的解除了他们的武装。
“卫队士兵!从西城门杀出去,围杀多斯拉克人!”哈罗德总督高呼道,举起他的右臂,带领着这只意料之外的援军开往西城。
圣焰之心、暗黑教团以及多斯拉克营地南部的一处树林中陌生军队。
“达利尔没想到这个名字的主人还能回到这里”褴衣亲王看着远处交战的两只军队,原本柔和的眼神也逐渐的冰冷。
达利尔·韦德恩斯克,韦德恩家族的长子,前潘托斯亲王,现在的风吹团团长。
失去名字逃亡出潘托斯的年轻贵族流浪在这片土地上已经二十年了,现在的他已经是一名四十多岁的成熟男人,年少时的欢声笑语,他的家乡,他的家人此刻全部不复存在。
如同烈火吞噬了记忆的纸张一般,但最宝贵的回忆,他和家人的记忆依旧保留在脑海中,永远永远不会遗忘,遗忘这座城邦的贵族对他做出的事情。
银灰色的盔甲后是一条不知道由多少布料缝合的披风,他的声音干净,双眼中隐约有着回忆的泪水。
他的家乡,他的故土,时隔二十年的流浪子终于带着他的力量回到这里。
“卡戈、丹佐,带领风吹团协助罗兰阁下击破多斯拉克人,我要最少一千个野马的脑袋!”
留下这句话和风吹团的指挥权后,达利尔团长纵马朝着西侧的城门赶去,因为他曾经的家族庄园就在那里,他要去城中完成一些应该做的,身为一名人子、一个男人应该做的事情。
“是!大团长”
风吹团的到来恰到好处,当暗黑教团付出两百人的伤亡破开多斯拉克人的防线时,从营地的南方,风吹团的士兵与骑兵猛烈的进攻防御脆弱的南线,直接攻进去,冲突营地的南部。
阴影中,一道披着黑色刺客风衣的中年男人微微抬头,看向天空中的圆月,不算浓密的黑色胡须为俊朗的面庞增添了一丝成熟。
营地两侧厮杀不断,震耳欲聋的马蹄声与人类士兵的怒吼声、砍杀声源源不断的将驻守在这里的士兵吸引走。
明明是一个显眼的角落,腰跨长剑的刺客却没有被任何一个多斯拉克的士兵发现。
他就这样一路走过去,绕过七八个白色的帐篷,躲过十几队巡逻士兵紧急的脚步,来到一栋明显大一些的营帐外。
“我想我该去拜访他一下”兜帽下的男人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右手撩动营帐的帘子,并在一瞬间右掌贴合,袖剑刺出,划破两名咆哮武士的喉咙,鲜血飞溅。
“晚安,多斯拉克的拔尔勃,不过看来今天你的运气并不是很好呢”
刺客耸耸肩,无所畏惧的踏过鲜血与尸体,来到一名默不作声的魁梧汉子的跟前,尽管双方体型之间差距很大,但拔尔勃却感到有一种无比锋利的针对感与杀意锁定着自己。
复仇与洗清冤屈的渴望,仿佛一件沉重的斗篷,压在肩头,艾吉亚看着这个看似和善的多斯拉克人,实际上谁也不知道这些家伙干出什么样恶心的事情。
他的已经走到了人生道路的最后的路面上,这里的道路看似平稳,实际到处是漏洞。
年少时的轻狂、成年后的软弱与迷惘,清醒后的自责与悔恨,到如今暮年的开朗,他的人生如同一本厚重的哲学书本一样,故事与人物鲜活,印刻在脑海中永远不会遗忘。
袖箭洞穿暴起的多斯拉克战士的右臂,随后锋利的短剑直接穿透了毫无防备的拔尔勃的心脏,一缕鲜血自延伸的袖剑锋刃中缓缓流淌。
“愿你安息”
不需要太多华丽的招式,刺客只要找准机会,将利刃送入敌人的致命点就好了,为死去的恶人拉下双眼,艾吉亚闭上双眼,前尘往事恍惚中再次复现,只是这一次确实永远的离去。
昏暗的灯火下,黑袍刺客一甩袖剑上的血珠,披风漂飞,留下的只是一具逐渐无意识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