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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吕德双的话说,许胜利和包炳超二人,说是入股,却从不关心公司的盈亏,只知道不停的要分红,后面更以公司的名义,借了不少高利贷。
都知道这年头生意不好做,当高利贷上门的那一刻,他简直觉得天都要塌了。
吕德双的表情终于不再那么平静,“我起早贪黑忙活了这么些年,赚的钱却全被这俩货坑进去了。”
“那怎么不散伙?”小张疑惑。
吕德双面带嘲讽,“散伙?我怎么敢散?每次只要稍微一提,这俩人就威胁说要我好看,这么多年了,他们早已熟悉我家的一切,甚至熟知我儿子媳妇每天上学上班的时间,我又怎么敢”
这话把包许二人形容的,像是啥有颜色组织似得。
吕德双陷入了某种回忆,“我跑银行,跑亲戚朋友,甚至跑高利贷借钱,才把这俩人弄出来的窟窿堵上,最后孤注一掷,用借的钱承包了许各庄村的那片山头,买了树苗,谁想”
谁想被村民拔了,放在平常可能只是一场民事纠纷,但放在吕德双这儿这就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多年累积的怨恨瞬间爆发,除了许胜利和包炳超这两个罪魁祸首,许各庄村的村民也成了一个发泄口,所以才有了那份“杀人计划书”。
吕德双与村书记各自叙述的事实大同小异,但角度不同,听起来感觉就格外不一样,穷凶极恶之人,似乎突然就变得“可怜”起来。
以小张和章姚斌为代表的警察众不由产生了几分恻隐之心,虽然这样的“可怜”不能成为杀人的理由,但到底多了几分“情有可原”。
见状,张高明不由冷笑了下。
吕德双的辩解有些可以印证,有些却无从查起,当事三人死了两个,所谓死无对证不过如此了,但有一项总是无可辩驳的。
“许乐和你有什么仇怨?为什么明知他是代父亲来的,还要下杀手?他刚成年,没参与你的公司生意,也没参与拔树苗。”
张高明的问题可谓一针见血。
这回,吕德双沉默了十几秒才开口,“我儿子性格比较弱,包炳超只有一个女儿,但我杀了许胜利,许乐肯定是要找我家麻烦的,不如一起杀掉以绝后患。”
好有“逻辑”?
不寒而栗!
“许各庄村这么多人,你杀得完吗?”以张高明的二十年警龄,面前这个嫌犯的疯狂度在其职业生涯中依旧能排得上号。
吕德双又恢复了和善的微笑,“当时已经想不了那么多了,只觉得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个。”
果真如此吗?那又怎么会有一份详细的杀人计划书?如果不是年轻的许乐奋力反抗,又恰巧被路过的服务员撞破
吕德双依旧是那么慈眉善目,但此刻却怎么看怎么违和。
所以,断案从不是以口供为准,一切都要从证据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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