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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伯自然是看都不看玄千两一眼。
玄千两也不气馁,又向盖亚挪了挪道:“让你爸爸帮我签个字呗?”
盖亚闻声看了眼玄千两,又抬头看向坐在对面的月伯,刚打算张口,只听对面的男人用冷冰冰的声音道:“这和你有关系吗?”
盖亚一时语塞,但也没立刻放弃,而是道:“父亲,您如果一直不签字,她就要面临罚款,她现在还没有孩子,没办法外出,几乎没有收入来源,她承担不起。”
月伯却再次重复着刚才的话:“这和你有关吗?”
盖亚这下彻底语塞了,他只能对玄千两露出一个无奈的表情,示意她不要再闹了,还是先吃饱饭吧。
用完餐后,月伯第一个上楼休息,玄千两本想也回房间烤烤小太阳然后洗洗睡了,但她转念一想,又退了回去,走向在厨房冲咖啡的盖亚身旁,故意用冻疮还未痊愈的手从桌上取来蜂蜜,慢悠悠舀出来一勺敷在自己的溃烂处。
盖亚当然立刻就注意到了她手上的伤口,下意识抓住玄千两的手问:“你怎么了?”
玄千两也没急着将手抽离,而是将手指轻轻地搭在盖亚的手中,让他能够感受到自己的些许体温,但不多,始终是若即若离。
“好冷,冻伤了。”玄千两软糯糯地道,“我记得蜂蜜加凡士林是个土办法,能治疗冻疮来着……”
“都已经变成开放性伤口了,你还浇这种精加工的蜂蜜在伤口上,亏你还是学护理的,你不知道可能会感染吗?”盖亚立刻拧开水龙头,抓着玄千两的手用温水将她手指上的蜂蜜冲干净。
玄千两瘪瘪嘴:“这不是没办法了吗……”
盖亚不再说话,他一边抓着玄千两的小手,一边小心翼翼地处理着玄千两指缝中间的蜂蜜,水的温度让人舒适,蜂蜜的味道香甜,而指尖的触感也同样令人怀念。
一时之间,盖亚有些分不清自己是在纯粹地帮助玄千两清理蜂蜜,还是在摩挲这久违的触感。
一旁的仆人发现了二人之间有些微妙的举止,因为害怕被灭口,顿时低着头退了出去,只留二人在厨房中看着水流出神。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盖亚终于舍得关上水龙头,他抽了几张面巾纸小心翼翼地擦拭着玄千两的双手,然后才问:“我父亲连供暖设备都不许你用吗?”
“嗯。”玄千两应着,她放任盖亚将她这双本就因为伤口有些痛的手肆意揉捏,“圣管院也不敢得罪你爸爸,只给我送来了一个小太阳。”
玄千两倏地将手从盖亚手心抽了出来,在空中比划着:“就这么大,还没我的脸大呢。”
手中瞬间失去了温度,盖亚下意识地想要去抓,却忽然意识到了两人之间如今的身份,心中刚刚燃起的一丝火焰瞬间掐灭,变成了一缕怨气。
盖亚将怨气埋在心底,然后道:“你等一下,我让药房给你送药。”
“会不会惹他不高兴?我之前拜托仆人和管家帮我买药,完全没有人理我,你别为了我也惹他生气啊……”玄千两故意露出可怜巴巴的表情道,又用狗狗眼带着几分期待地看着盖亚。
“放心,父亲不会怪我的。”盖亚看着玄千两,一想她如今虽然是父亲的繁殖契约对象,却既不能和父亲同/房,也不能得到父亲爱护,依然只能依靠自己一个人,莫名的满足感爬上心头。
“那就好,谢谢你了……”玄千两指了指楼上,“那我先回去了,明天见。”
说着,她作势就要走。
“等一下——”盖亚忙叫住玄千两,几乎是下意识地再次抓住了她的胳膊。
这一次,两人的距离比刚才还要近,近得几乎能感觉到对方的呼吸。
玄千两的身体顿时一哆嗦,瞬间红了眼含着泪看向盖亚。
她此刻的突然落泪,并非情绪伤感想哭,而是一种灵活的“成年人反应”。
简单来讲,玄千两是个那方面需求非常高的姑娘,只要超过半个月没有成年人的生活,她就能通过脑海里幻想那些破事提高此刻躯体的反应度。
从刚才起,她就在不断回忆以前和眼前这个男人关了灯之后的点点滴滴,所以此刻只是简单的接触,她的躯体就已经进入了“战前”准备状态。
她不会朱祁钓人玩周旋那一套,也没那个智商,但是她擅长运用“吹狗哨效应”。
这个效应原本是一种pua理论,指的是施暴者在他人不知道的情况下,让不舒服或者厌恶的事重复地发生在被施暴者的身上,从而导致被施暴者以后接触到关于此事的信息时,会条件反应地做出过激行为。
同时,这也是一种训狗理论,如果想要得到一只听话的狗狗,就要将狗狗的好习惯和让狗狗快乐的事建立联系,只要吹起“狗哨”,狗狗就能做出相应的反应。
玄千两小时候总想养狗,为了养好狗狗,被爸爸专门送去学过训狗,所以有时候会下意识拿训狗的理论对人。
和眼前的男人在一起的时候,她就是这样,习惯地用一个眼神或者一个动作告诉他“我想”,然后当男人给出回应后就给予奖励。后来这个男人慢慢地就学会了读她这方面的表情,并在她出现某些表情的时候也像“吹狗哨效应”般习惯地产生反应。
而此时此刻,在空无一人的厨房里,这样的“狗哨”只有眼前这一个男人听懂了,如此禁忌而隐蔽的“狗哨”无疑放大了两个人心中那份即将逾越禁忌的兴奋感。
盖亚捉着玄千两手臂的手明显抖了一下,被玄千两的表情所带起来的躯体本能反应正在吞噬着他,他只能滚了滚喉结道:“要不然你去我那边的客厅等一下,我的客厅有一个烧炭壁炉,药到了你再走。”
“好。”玄千两应着,与此同时推开盖亚,摇晃了一下朝着南边的副楼方向走去。
两人一前一后保持着三米以上的距离,直到进入客厅关上大门的那一刻,玄千两直接被摁在了厚重的木门上,呼吸瞬间被攫夺一空。
盖亚很疯狂,玄千两却只能偷偷掐自己的大腿。
她必须用剧烈的疼痛让自己不要进入状态,她要是也跟着进入状态,事态一旦发展向她控制不住的方向,一切就完蛋了。
可是显然,盖亚的失控完全不是玄千两能控制的,回过神时,她已经被盖亚丢在了沙发上,城门失守可能也就是转瞬之际。
玄千两这才意识到自己完全忘了之前和那个黑皮新人类之间的教训,防新人类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她必须打起十二分精神才行。
于是她只能手动拦在城门的方向道,用不大的声音吼盖亚:“你疯了吗!你想送我去荣誉审判吗!”
听到这四个字,盖亚才瞬间清醒了一些,他差点都忘了,耀星大陆还有这么个审判。
父亲是一座无法逾越的大山,早就警告过他不许和千两有过多来往,当然更不可能允许他和玄千两有任何亲密关系。
盖亚瞬间感觉一盆冷水从头浇了下来,他想起身,玄千两却从口袋里摸出一个袋子交给他道:“你白天说要帮我来着,你说的话还算话吗?”
盖亚低头看那个袋子,拆开才发现,是一根针管,里面装着半管内容物不明的液体。
盖亚瞬间心态爆炸,他虽然猜到了这是什么,但是却不想承认这其中的内容,更不想用自己的手拿着这么个东西。
“拜托了,陈梵。”玄千两轻轻地搂住了盖亚的脖子,轻声道,“我想快点拥有自由,我自由的那一刻,我们也就能有一些自由,你就当它是你的一部分,帮帮我,好吗?”